第14节(1/3)
手稿与善本书,还有不少线装书,主要是戏剧和明清小说,父亲虽是个学法律的教授,兴趣却很广泛,二楼也有一个书房,比这个要大许多,围墙三面都是书柜,里面更是收藏了不少古董和艺术珍品,或者是西部和敦煌的文献,史类以及红学类书籍。
两厢书柜如双峰对峙,中间摆着一张书桌,宽大的案面上铺着纸,淡淡地飘着墨香,一边的矮木几上的还有一盘残局,黑白子排列其上,悬疑对决,胜负未分。
父亲是个法学教授,文弱人,身体也不太好,六十多岁的人了,身形消瘦,头发已经花白,手上拿着一根银色顶端的乌木手杖,偏生脾气也倔强得厉害,尤其是印宿的那件事,他似乎还是心有郁结。
‘回来就好。’
见到她,他简单说了一句,眼底却悄悄地多了一层情绪,似乎是歉疚,而那样的歉疚令印宿不太明白。
印宿走过去,亲手替他泡上一杯茶。水一点点地加入透明洁净的水杯,茶叶悬浮在水面上,蒂头下垂,巍巍颤颤地几次浮落之后,缓缓沉在杯底,芽尖依然向上,一片片如针尖林立。父亲爱侍弄茶,又尤其嗜爱这君山银针,学界内的一干好友都戏称他为老君眉,也正是因为这个典故。
印宿把新泡的茶放到父亲面前,然后退了一步,垂手拘谨地站在一边。
父亲端起茶杯,浅浅啜饮了一口,忽然问她。‘你知道觉夫的消息吗?’
印宿楞了一下,最终还是保守地说了一句,‘我在那边的杂志上有看过他的报导。’
他是一个成功的男人,父亲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否则,当年也就不会把她嫁给他了。
‘他要结婚了,这你也已经知道了是吧。’父亲的语气不紧不慢,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印宿几眼,有一些欲言又止。
印宿点头,‘恩,知道的,这次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父亲闻言立即抬眼,目光忽然凌厉地闪了一下,‘你这个时候回来为的就是参加他们的婚礼?’
印宿推了推眼镜,没有作声,只是点头。
门被忽然推开了,母亲端了一碗鸡汤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你们父女俩说完了没有啊?’
父亲淡淡地笑了,‘你母亲嫌我了。’
母亲也笑,对着父亲说,‘出去吧!让我跟女儿说几句贴己话。’
父亲于是便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去,临走前隐约看了母亲一眼,那眼神,像是达成了某个协议,又像是在授意什么,印宿依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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