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嘴角娇憨地翘着。
她轻轻地走下去,换下身上的睡衣,灯也没开,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她拿上自己的护照,还有其他证件,简单地带了一套换洗衣物,然后,从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全部打包装到行李箱里。
阿诺也醒了,躺在地板上,睁大眼睛安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就只是那样看着。
印宿伸手抚了一下它,写了一张字条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穿上她的薄呢大衣,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楼道里的灯亮着,只是还是昏暗,她轻轻地关上门,顺着那条经年累月晦暗潮湿的木楼梯,一步步走下去,空气里的霉味还在,手中的箱子也并不重,她走得也一如平日的缓慢。
凯瑟琳太太正在水房里刷着牙,满口的白色吐沫,看到印宿出来,惊讶了一下,随即模糊不清地对她打了个招呼,笑眯眯地。
印宿走出公寓,经过一夜的风雨,眼前的风景都带上了一层亮色,绿得鲜嫩,红得妖冶,像一幅新完成的水粉画,隐约地,有远处碎草机轰隆轰隆的声音,草汁迸溅开来的,混合着尘土,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清香。
印宿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自睡眠中恢复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公寓楼前的黑色铁灯下面,有一个人影,破旧的浅色牛仔裤,白色衬衫,一天不到的时间,他就已经憔悴了很多,眼睛里有明显的血丝,胡子茬也冒出来,泛着一层暗青色的阴影,坚硬的野草一般。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有多久了?
印宿没有开口问他,她只是淡淡地扫过他一眼,礼貌对地点了点头,随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慢吞吞地从他面前走过。
‘等一等!’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中有着清晰的迟疑,尽管迟疑,他还是开口了。
印宿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安静地等他说话。
他想说什么?
如果她没有看错,昨天中午在韩国女生房间里的人就是列山,虽然他敏捷地消失在那半掩的一扇门后面,但她知道,那就是列山。
她也没有看错,否则,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又想做什么?
寻求宽宥么?那似乎更没有必要,他需要感觉歉疚的人,是berly,如果可以,印宿是绝对不愿意牵涉进去的,她是一个木讷的人,即便是看见,也不会多嘴地说出去,她也是一个没有立场的人,不会为他,也不会为berly。
法理史上leridge勋爵说过,一人无权宣称诱惑是宽宥事由,虽然他可能自己已屈从于它。就譬如列山,他已经屈从了这样的诱惑,所以,他没有权利因为这是一个‘诱惑’,或者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来为自己辩护什么,卫觉夫跟他不同,他也屈从了类似的诱惑,但他是律师,他知道这样的诱惑不能成为宽宥事由,所以就很干脆地不寻求宽宥,他只是在她提出离婚的同时,立即答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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