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飞快地收回手,顺从地陪他演完整场戏。那个时候,她是有一些怕他的,她怕极了那双看似亲切实则冰冷的手会再度伸出来,半强势地禁锢着她,在白家人面前没有情绪地指挥着她的表情,表演那些经过伪饰的平静剧情,恶俗得可怕。
父亲喜见其成,于是很快决定了他们的婚期。
国内的报纸媒体将他们的婚礼写成一桩盛事,他们的婚姻被精简成一个法学界典范,类似于一块意义重大的里程碑石,据说,是为了庆贺司法界两代学术的完美融合。所以,印宿虽并不足够出众,但在优秀的身家烘托下,有关于她皮相的讨论还是最大限度地被压缩到极限。
就这样,她成了卫觉夫的新娘。
印宿伸出手,放到眼前仔细地看,自己的无名指纤长而苍白,那一枚戒指没有在她手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看了一会儿,手放下去,刚好落在杂志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抚过封面男子漠然的眼。
手下一片冰冷,恰似被那双手牢牢地牵住了一般。
她触电一般瑟缩回去。
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娶她,她感觉他并不太喜爱她,而这一点,在后来她与他为期两年的婚姻关系中也得到了证明。‘是因为爸爸吗?’离婚那天她终于这样问了他一句,当时他沉默地开着车,而她则像个陌生人般坐在volvo的后座,尽自己所能地与他隔出一个遥远的距离,语气一贯的木讷。
他抬眼,目光从后座镜中扫了一眼印宿,一贯的锐利。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漆黑的眼底一瞬消逝过什么,很复杂,印宿仔细地揣摩着那种奇异的复杂,果然,看到了答案。
他默认了,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试图掩饰,他只是出于风度地照顾她的颜面,才没有将那些话明白地讲出来,但他始终疏远的态度,已经足够影射一切。
印宿看着窗外,淡淡地笑起来,她还能要求什么呢?
她虽是木讷,却也并非一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也能隐约感觉到一些心照不宣的东西,只是,那些事实终究是太不堪。
一个人本就有属于自己的不同身份,其他人,会选择一个对自己来说最功利的一个来界定你。当年,她白印宿在卫觉夫的眼中,最显著的标签就是著名法律教授白占生的女儿,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应该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走。
他一直很理智,也很精明,尽管这种精明近乎冷酷。
可印宿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选择池乔?池乔也是爸爸的女儿,他娶池乔,比娶她要好,至少,池乔比她要美丽活泼,至少,她还会引起他的一些怜爱。
当然,后面的这些话印宿没有跟他说过,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他。
她从不跟他推心置腹,没有必要,他也不会需要。
在离婚协议上签完字的半个小时,他送她回别墅,她礼貌地跟他说谢谢,至此,就再无干系。
一个月后,她奔赴edburgh,若无其事地继续深造。
4
礼拜一上午,接近九点的时候,印宿抱着书,走到一个教学楼前,那是一个中世纪风格的老建筑,一个只有五个楼层,外面的石壁灰蒙蒙的,上面爬满了繁盛的藤蔓,古老得透出几分阴郁来。
印宿低着头,慢吞吞地往里组,今天上午九点的课在三楼的阶梯教室。
一走进教室她就微微楞了住,二百人的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过道上还站着不少,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退回去看了一下门边的小铜牌,然后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印宿心中则更为狐疑,平常上课并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什么时候法学院的课变得这么诱人?
所有的座位不是坐了人就是有人预定了,印宿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空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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