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2)
春香就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来:“你养我这些年的花哨,我说过来日必然还你,你又何必去贪那女人的银子?你既了解她的为人,那么就该知道拿了她的东西有什么后果。况且那样的人,拿了她的银子你不嫌膈应么?这会儿不肯交出来,她若真的将一毛如何,那却怪不得我了……左右你把银子看得比骨肉重。”
……
怎么也想不到这丫头竟然是站在自己这边说话……人生头一朝啊。潘冬月揩了揩眼角,不哭了。
春香便又继续加了把火:“我知道你留在京城是舍不得穆容先生……整条街上的人都知道你对他的心思。然而,他若是不爱你,你守着他又有何意?他若有心对你,即便你在天涯海角,他亦还能将你寻到;若没有心,你离得再近也是徒劳。出不出京,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了便坐在一边,再不说话。
潘冬月低着头,咬着唇很是纠结。不一会儿,便甩过来一张油黄银票:“拿去。小妖精,若让我的宝贝儿子伤了一根寒毛,你肚子里的那花家野种也别想留着,哼。”
春香接过银票,才惊叹着那巨-大的数额,听到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谁才是妖精?什么都瞒不了她。
心里头又羞又恼,再不肯搭理潘冬月,将银票收在怀里,甩甩袖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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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漠北梁国日益强盛,大燕朝因地处中原要塞,南北边境皆不能疏忽,因而燕皇早已有心同他们结交。得知梁国公主驸马已微服行至京城,便特特着人备好驿馆,又在宫中好一番布置,准备这两日宴请贵客。许多宫女太监都被派去干活,此刻长廊上倒看不见几个闲人。
春香因得了圣上特许,一路更加没人拦她,怎奈何一夜未睡,只觉得身体疲惫,走起路来软绵绵的没有声音。正拐到月牙门处准备进去,却忽听及一声:“不如干脆将那孩子杀了。”心口没来由突的一跳,忙悄悄隐在门旁的老树后。
“呵,你李老庆不是最不主张shā • rén的么,怎的今日却这样果断了?”回答的人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好生熟悉。顿了顿,又阴幽幽说道:“……莫非已经让他跑了,才故意说要杀了好来欺瞒本殿下吧?”
殿下?春香满心里全是赵墨那张惯常温和带笑的俊脸,万般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屏住呼吸偷瞥了一眼,顿时一股冷气从头顶蔓延到脚心——竟果然是他!……那李老庆不是花家之前的押货掌柜么,怎的他们竟然有来往?!
只觉得先前的许多疑惑即刻就要明了,任凭心口怦怦的跳着,脊背贴着墙面,再不敢出一点儿动静。
赵墨一双深潭一般的眸子带着笑意,然而那笑却像一把无形的刀子,看得李老庆两腿发软。
李老庆颤颤的打着抖,哪里还敢承认真的被那傻小子逃走了,只拼命摇着双手道:“哎哟,不敢不敢!小人一家老小性命全栓在殿下手上,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殿下!实在是那小子哭闹得厉害,小人拿捏不住,才恼火的想要杀了他。”
赵墨便不屑地叱了一声:“哼,哭闹得厉害?……那就将舌头割了罢,也省得他日后再说些什么引我阿寺起疑。左右不过是个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