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就是爹爹给的负担。你和溪奴多么相配,你们一起经过了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而已,你根本不会……”
“我太傻了,现在才明白这个,对不起,是我从前让您担心了,往后再也不会了。”
他的眸色暗沉,声音紧绷而危险:“离开我,你想去哪里?”
阿瑜眨眨眼,又有眼泪滑下来,她摇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但总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想嫁个对我好的人,不拘他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好好对他的……这样您也不必操心我了。”
赵蔺看着她苍白的脸,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棕黑色的眼里却没有分毫笑意:“阿瑜,我说过会照顾你,保护你一生无忧,就绝不会食言。”
“至于溪奴,她已经死了,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赵蔺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她视溪奴为忧虑,只是因为溪奴在名义上,算是陪伴他十数年的女人,这无可辩驳,她觉得担忧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溪奴已死,和一个死人较真是最无益的事。
阿瑜摇摇头,只是垂眸道:“蔺叔叔,请您让我想想罢,我现在很乱,没办法与您说话了。”
她有些踉跄地绕过他,而赵蔺只是站在树下,树影遮挡住了他的眼眸,留下形状优美的薄唇。
阿瑜绕过假山,却看见佩玉和佩剑被两个侍从押着动弹不得,她竖眉冷斥道:“你们做什么啊?放手!”
话应刚落,两个侍从就松开了佩玉和佩剑,佩玉两个立马挣脱开来。
佩玉连忙上前查看阿瑜身上有无伤痕,又拉着她询问:“姐儿!您没事罢?王上有没有……”
阿瑜疲惫地摇头,眼睛红红的:“没有,你们别管。”
佩玉两个面面相觑,神情中的担忧几乎化为实质。
姐儿出门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这几日除了有些用不下饭,也并无异常,怎地现下成了这般,鬓发散乱眼眶都红了。
若说是王上做的,她们是不愿信的。因为王上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彬彬有礼的人,他绝不会让瑜姐儿这样哭丧着脸出来。
赵蔺踏着枯枝出来,俊美的脸上平淡到使人瞧不出异样。仆从都低下头,恭敬礼后退到他的身后去。
王上是什么样的人呢?
溪奴说他没有爱人之心,她没有说错。他的冷淡不是无礼,只是像荒芜龟裂的土地一样,没有水源和种子,所以任何的一种爱意都无法生根发芽。
他就像是高坐于王座之上的异类,披上温暖的人皮伪装自己,实则只奉行因果,世间万物在他的眼里都只剩下单一的枝节,和乏味的灵魂。
这些宝瑜应当不会知道,因为他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一直像个严肃温和的长辈,又像是一个会守护她一生的男人,他灵魂里的漠然从没有被她窥见过。
阿瑜回到屋里,啪在案上无声哭泣。
她想起爹爹说的话:“赵蔺此人,有高世之智,惊才绝艳之余,心性却十分漠然。爹爹赠予他的恩情,足够使他依诺娶你,保你一世无忧。可是乖囡,若你想求真心相对之人,只能看你的造化。”
“……爹爹,帮不了你。”
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说这句话的人那么多,可真正留住所爱的又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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