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2)
赵管事道:“唉好,二爷教训得是!”
啊呸!
赵管事瞧赵茁神气昂扬地走了,才转身离开。这二爷也不晓得识不识数,不是先头瑜姐儿来劝,王上今儿个哪能这么和善呐?
不过王上对这位姐儿到底甚么个想头,也没人知晓。这说冷淡罢,先头瑜姐儿病了,王上哪次不是亲自切脉开方子,小心翼翼手里捧着还怕小祖宗摔着,说亲近罢,也真瞧不出来,就王上那张脸,约莫也十多年没甚么大表情了。
照瑜姐儿的话来说:“嗨呀蔺叔叔这脸都结块了,化都化不开呢!”
然后她就被罚抄书了。
哦,直到现在那五十遍都没交出来。
第15章
阿瑜隔天起了一大早,洗漱完便爬在案前,抓着笔一字一字地抄书,边抄边悔恨自己当年到底是为何嘴贱?
昨日她身子大好了,于是便去见了蔺叔叔,想给他报个太平。不过蔺叔叔仿佛不太对头,竟然也会关心上趟的事体,她于是便回了几句,诸如无甚所谓,和气生财,大家友道,早就不在意啦,不希望再纠缠之类的话。
她的本意只是不想再被叨扰,这几日赵茁那头和二房皆流水一样送了各样歉礼来,况且赵媛那张脸,她看着就胸闷气短,能互不叨扰就是她所求了,有这和她们斤斤计较的空闲,还不如多看书多画画,吃个点心说小话。
至于江氏和梅氏,她还真没想过要她们亲自来苦哈哈道歉。
毕竟她们年纪辈分摆在那儿呢,要真与她道了歉,那她俩的小辈要怎么瞧她?往后还处不处了?点到即止,凡事不要太过,就是她爹说的中庸之道。
于是他嗯一句,接着问:“旧年叫你抄的书,书呢?”
阿瑜正满身洋溢着慈和与淡然,顿时便成了只小死猪:“……”
她哆哆嗦嗦,梗着脖子倔强道:“……哎呀,我忘了给您了呢……那个,过几日,过几日我来您这儿,再亲手交给您,好、好不好嘛。”
赵蔺不置可否道:“可以。”
他漫不经心添上一句:“原以为你没抄完,本想免你抄写。唔,不想阿瑜竟懂事了,甚好。”
阿瑜顿时后悔地面色苍白,快要昏倒:“……”
于是阿瑜今日便起了个大早,倦得眼皮都耷拉下来,抱着个小暖炉单手抄书。
嗯,先头仿佛只抄了十多遍,那不就只剩三十多遍了么?没事,都是小事儿。
也就,抄到明日都抄不完罢?!
佩玉端了一碟子精致的糕点进来,给阿瑜放在案上,又擦擦手,给她轻轻揉着肩膀,温柔劝道的:“姐儿,写字不能这般的,您得把背挺直了写。”阿瑜挺挺腰杆,端正坐起来。
佩玉虽说是阿瑜的婢女,可却是自小照顾着她起居的,阿瑜拿她当小半个姐姐,故而偶尔还是会听她一两句劝,即便不情愿,也明白佩玉是在为她好。
像是佩剑、佩环两个,在阿瑜稍稍年长些的时候才来的,便没有佩玉这份地位,多数时候只能顺着毛撸,挠挠脖子挠挠额头,把阿瑜哄舒服了,若阿瑜心情也好着,才肯听她们两句劝说。
又比如后头进了王府才有的佩扇,那更是连哄都不敢哄,供着祖宗似的,小心翼翼做事,和任何一个普通丫鬟没两样。区别就在于,她得了个“佩”字,于是便得以同旁的婢子区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