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2)
裴青临淡道:“何必刻意安排,这等蠢钝歹毒之人,身上俱都是把柄。”
沈语迟抿了抿唇,狐疑地看向他:“再怎么他也是亲儿子,秦太守纵下狠手,也不可能直接打死亲子吧?!”
裴青临一笑:“大娘子这话就怪了,秦四的尸身已经查验过,就是重伤不愈而死,还能是怎么死的呢?”他看她皱眉,放缓了口气:“他既敢放印子钱闹出人命,有这样的下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到底是亲儿子,秦太守到底还留了三分力气,不至于要命,但谁让他受伤之时还去和美婢寻欢作乐?至于那美婢是怎么回事呵。
沈语迟不受他言语蛊惑,仍是皱眉:“我不是说秦四不该死,他有罪,得律法来判,这才是煌煌正道。你这,你这算怎么回事呢?”要是不按照律法来,今儿看这个不顺眼杀了这个,明儿看不顺眼杀了那个,那岂不是都乱套了?而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裴青临万一哪回出了事,她岂不得操心死。
她叹了口气:“我还和江县令商议过此事,他本有了对付秦四的法子”
她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裴青临攥住。他勾起唇角,眸光却泛着凉意,他慢慢地问:“怎么,你觉着江渥丹才是最好的了?”
沈语迟觉着他的话有别有深意,她顾不上多想:“谈不上好与不好,可他依律办事,这才是应有的做法。”
“这么说,你是瞧他千好万好了。”他眼神如月色冰凉:“区区一个秦四,拖了一个月还不曾收拾下来。为你解决此事的是我,你倒还心心念念着江渥丹。”
这就不大对劲了,沈语迟终于反应过来:“你,你掺和秦四的事儿,是要跟江县令打擂台吗?你为什么一心想把他比下去?!”她脑子里闪过许多场景,突然定在她梦见裴青临强吻她的画面上,后背冷汗刷一下冒出来了。
裴青临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些许,淡道:“我是为了大娘子,倘不是良人,现下瞧清难道不好?”
沈语迟趁机挣脱,她心烦意乱,完全是为了反驳而反驳:“你怎知他好不好?至少他为人正派!”她试图以闺蜜情来解释这件事,但就算裴青临为了她好,这也做的太过了,完全超出朋友的界限了。
“那我就祝大娘子心想事成了。”裴青临讥诮地笑了笑,声音里都带了淡淡嘲意:“只盼大娘子不要后悔。”
沈语迟回去之后就是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她总觉着裴青临对她的感情好像不大对劲呐!
不过事情还不能过早下论断,裴青临行事向来都是诡谲阴狠,没准这就是他自以为对人好的方式?或者他就是单纯地看江渥丹不顺眼?她可别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掰了!
沈语迟一边反复琢磨,一边给自己制定下一个暗中观察的方针,好在裴青临颇懂张弛有度,他接下来就没什么异样了,待她也一如往昔,她这才稍稍放心。
沈南念那里对江渥丹也越发满意,秋分节庆这日,还特地把他叫来家里叙话。
沈语迟自然也在场,听江渥丹和沈南念闲话,两人议论秦四之死:“秦太守真是气的狠了,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守伤心也是真的伤心。”江渥丹顿了下又道:“秦四这么一死,太守自然要追究继夫人管教不严之责,前日把她发落到庵堂里带发修行了。”
沈南念也是有继母的人,十分厌恶秦家这糟心事:“咎由自取。”最近江渥丹事多,和妹妹难得见面,他可不想光说秦四这等讨人厌的家伙,他侧头看了眼自己妹妹:“你和你嫂嫂的饮子店如何了?”
沈语迟有些心不在焉,先向江好心探花道了个谢,嘻嘻笑道:“多亏江县令照拂,生意很是不错。”
江渥丹笑着打趣:“哪里的话,沈掌柜赚得多,交给衙门的税自然也多,我当然得上点心。”
沈语迟自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便也十分豪迈地笑道:“我不光按律交税,还打算给县太爷行贿,以后县太爷去我家喝ru茶都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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