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钟省（1）（1/3）

聚福区中央有块空场地边上围着一圈健身设施。

这里的大人们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带孩出来他们在边上用健身器材松松筋骨和旁边的区住户们聊聊天再和大家一起讨论讨论在空地上玩耍的自家孩。

“诶那个孩是谁家的？怎么老是一个人玩？”

“他就是那个13栋甲单元一楼的那个女人家的。”

“他们在这好像也住了好几年了吧？不过我怎么对这个孩没什么印象。”

“没印象才对这孩以前一直待在家里不出来的。他们家就跟我一栋楼我见过那个女的几次，早出晚归的，走路还特别快见面都是低着头从来不打招呼的，孩的父亲也没出现过，我估计着这孩可能是个私生。”

“那女的不会是未婚先孕的吧？”

“不定。”

“那可真是造孽了……”

成为话题中心的男孩名叫钟省今年四岁样貌清秀唇红齿白的，但看着有些瘦表情也没有其他孩脸上的活泼灵动。

他穿了一身黑黑毛衣黑裤黑鞋只有手上拍得那只皮球是五颜六色的。

的钟省站在场地边缘默默地拍着皮球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场地中央——其他朋友在玩老鹰抓鸡除了做老鹰的那个孩，其他的全都一个个地紧挨在一起每张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生动，他们或是笑或是叫看得周围的家长们脸上也全乐呵呵的。

他和这个生动欢乐的世界格格不入明明身在其中，却好像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没人邀请他一起玩，也没人过来主动和他讲话。

他只有一个五颜六色的皮球，啪嗒啪嗒在他的手和水泥地上来回。

拍了没一会手就疼了，的钟省抱起皮球，坐到了一边的健身器材上。他不知道这个健身器材是干什么用的，只是看到这个黄色的圆墩没人坐他就坐上去了。

没一会场中的老鹰就抓到了三只鸡，壮实的男孩兴奋地咔咔怪叫，作为母鸡的女孩张着手努力地抵御着老鹰的偷袭，而后面一排的鸡仔们配合地尖叫着，作出害怕的样。

细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抠着皮球，钟省目露渴望地看着场中的孩们，但是妈妈跟他过，不要和陌生人玩，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有关家里的事情，否则就不让他进家门。

去年的时候他还不是很懂，有人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跟人了他叫钟省，结果当天晚上妈妈一进门就扇了他好几个耳光，他直接站不稳地坐在地上，妈妈扇完就提着他的后领把他关在门外，任他怎么哭都没开门，后来还是邻居报了警，直到警察上门她才开门让他进去，等警察走了他吓得还在哭，而她也开始哭。

后来钟省才从妈妈那里知道，他有个很厉害的姓，因为太厉害了，所以绝对不能出去，否则会吓到别人。

“嘿，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钟省抱着皮球抬起头——又来了，又是这个问题，为什么大人总喜喜欢问这个问题？

他抿着唇不话。

“朋友，你几岁啦？”

“上幼儿园了吗？”

“你爸爸妈妈是谁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啊？”

“谁带你过来的啊？”

钟省抱紧了怀里的皮球，就是不话。

“这孩是不是不会话？眼睛黑黢黢的还挺渗人。”

“以前一直待在家不接触人，出来了也是一句话不，估计声带发育有点问题。”

“这孩的爸应该跟那个钟家有点关系，早的时候这孩上不上户口，他妈还压着下班的时间跑去街道办咨询过呢，结果后来有个男的来了一趟，这孩户口的事情就解决了。那男的开的车看着就贵的很，还带司机的呢。”

“真的假的啊？这孩他爸要姓钟他们娘俩还能住这儿来？”

“我也不清楚，都是听别人的。”

“夸张了吧，姓钟的人不少，就算跟那个钟家有关系也估计就是个给钟家做事情的人吧，否则孩都给他生了怎么着也能有张支票啊，哪会跑到我们这儿来住，我们这三四年前也就两千块一平。”

“谁知道呢。”

钟省低头看自己的指甲，里面是红红绿绿的碎屑，刚他从皮球上抠下来的。

没管脏了的指甲缝，他把怀里的皮球调了个方向，想看看那个被他抠过得地方有没有破，结果却发现皮球上好多被抠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