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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要帮忙的告诉我。”
“嗯,”谢致刚想挂电话,突然想起周裴景母亲的事,“帮我问问非洲突国出了什么事,怎么通信一直中断。”
父亲停顿了一下,道:“不需要问,dòng • luàn加上恐怖袭击,即将撤侨,明天新闻就报了。”
谢致眉头皱起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周裴景的妈妈在那里。”
“等撤侨名单吧。”父亲的口吻有些凝重。
说起来要令人慨叹,谢致和父亲的关系在周裴景的事情发生后,才逐渐转好。
谢致的母亲在他十六岁那年去世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对情投意合的爱侣,在母亲离世后,父亲依旧可以保持着玩世不恭的态度游戏人间,乃至花边新闻频出,所以他排斥一切与“家人”这个名词有关的东西。
周裴景走失后,谢致有一段时间跟中了邪一样,成日魂不守舍,谢泽华百忙之中抽空找他谈了一次心。
谢致十分抗拒谢泽华的说教,他的意思就是,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跟你不一样。
谢泽华失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不理解你的母亲,也不理解我们的感情,就好像你现在知道你做错了,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你觉得我对你母亲的死漠不关心,而我恰恰是在替她生活。”
“替她生活就是去包养小明星?”谢致冲动地问。
谢泽华失笑:“不要对你不知道的事情做过多的揣测。”
后来谢致变得成熟了,谢泽华将公司的事一点点没有保留地交付给他,自己却亲手打理起谢致都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留下的一间花圃,他眼见父亲清早起来去浇花,炎炎夏日踏着两万块的拖鞋,带个草帽,脖子里还挂块湿巾,像个老农民一样在苗圃里施肥,青春期的傲慢自负、躁动不安皆离他远去,却始终等不到那个可以让他道歉和做出补救的人。
直到他见着了眉眼跟那人有六成似的江依美,去了那间以往的他不可能涉足的小饭馆,重新遇见周裴景。
会议室的门开了,表舅和梁医生走出来,后面跟着周裴景,还有另外一个心理治疗师林博士。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表舅说,“去梁医生办公室说吧。”
周裴景挤到谢致身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夸张地张开双手抱住谢致,对他撒娇,大眼睛里泛出泪花来:“周裴景想睡觉。”
到了梁医生办公室,周裴景一挨着凳子,就靠在谢致肩上睡着了。
“先说好消息吧,”表舅自顾说,他拿出了周裴景的ct片子,放在背光屏上,“周裴景的后脑曾经受过重击,你看这块地方,曾经有过有血块,但年代久远,并且血块不大,最重要的是,他受伤的时候还在发育期,大脑细胞活跃度极高,血块已经被他自行吸收了,他现在的脑部没有任何问题。”
“你有没有发现,周裴景的思维很活跃,只要提出他能够听懂的问题,他的反应速度和正常人一样快,普通的智力障碍不是种表现,”梁医生加了一句,“他学习能力也很强,你之前告诉刘院长,周裴景不识字,我教他看了一些字母和简单的汉字图片,他很快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