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比赛暂停(1/3)
第二卷与折原临也一同喝采三章比赛暂停
观众席
「您是折原临也先生没错吧。」
戴著眼镜,直接将人们对秘书的印象显现在现实中的女性,在轮椅专用区向正在跟遥人他们讲话的临也出声。
这次折原临也会来到这座球场,完全只是偶然。
虽然是别人给他的门票,但那是跟日期无关的自由席招待券。实际上直到要过来之前,他甚至还在考虑今天到底要看白天还是夜间的比赛。
可是对方却知道「临也」这个名字,这代表他们运用某种方法在比赛开始之后,得知自己这边的情报。
考虑到可能被得知的要素,当然就是聂可骇进无线监视器网路这件事。
坐开始警戒,聂可则是在内心自问自答著:「自己有犯什么错误吗?不,不可能的。」临也坐在轮椅上微微转过头,朝像是秘书的女性投以无畏的视线并开口:
「哎呀,真厉害。竟然已经查出我的名字了。不过我们这边倒是不够努力,所以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以及立场。」
再也没有比「厚颜无耻」更适合形容这种态度的字眼了,接著他用疑问来回答对方的疑问。
「所以呢?冰浦副知事跟泷冈刘生总经理,是谁要找我?」
像是秘书的女性听到他这句话,身体立刻僵住。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或许是判断再继续互相试探下去只会陷入泥沼,于是她立刻重新振作起来并老实回答:
「冰浦副知事想邀请临也先生用餐。」
听到这句话,临也露出像是要纠缠住对方的笑容回答说:
「没问题,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接著他转头朝向正装成局外人的老人,听来颇愉快的声音在人们欢呼的空档响起。
「坐先生!坐先生你肚子也饿了吧?」
听到这个呼喊声,坐打从心底厌恶地眉头深锁。临也像是在说「你跑不掉的」般继续讲下去:
「毕竟叫不认识的人推轮椅也不太好意思嘛,不管怎么说就麻烦你来推啰。」
「真是的,鄙人记得那张轮椅应该有自动功能吧?还记得您曾经不停炫耀过,说这是把国外最高级款式再进行改造的特制品?」
「这是为了节省电池嘛。」
这时似乎是打者击出长打,球场突然涌现欢呼声。
背对著人们的狂热,即使声音会被掩盖,临也依旧开口说道:
「这跟比赛一样啊。毕竟谁也不知道,到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嘛。」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人生吧。」
♀♂
──那是……
彩叶看见像秘书的女性和身材壮硕的男性两人组,与折原临也接触的光景。
──记得那是冰浦副知事的……
跟身为雇主的男性有私下往来的政治家秘书与保镳,到底为什么会跟这边的监视对象……?
不,正因为是相关人物,才会变成监视对象吧。
在思考这些事并观察状况时,有名满脸通红的观众从稍远处大喊:
「喂──大姊,给我一杯啤酒!」
「啊……好的!马上来!」
她立刻转成营业用笑容,用背后的携带型啤酒机,帮自由席的观众倒啤酒。
然后收下费用后,立刻离开现场低声地对无线电说:
「这里是B32,对象跟VIP席的贵客接触了。」
♀♂
刘生的办公室
现在虽然被百叶帘遮盖住,但从办公室的窗户也能观看到球场中的比赛。
不过有很多事情万一被外界窥探会很糟糕,所以这扇百叶帘几乎不会打开。
刘生正把百叶帘的缝隙用手指撑开,观看其中一部分的观众席。
「用肉眼还真的看不见,看来该好好锻炼视力了。」
刘生自嘲地说著,在他后头持续分析球场内隐藏监视器相关资料的珠江,也似乎颇为同意地点点头。
「果然没错,看来那个老人跟孩子们是跟折原临也一起来的。」
入场收票口的监视器画面中,映出推著轮椅的少年、站在旁边的少女,还有走在比较前面的老人一起入场的模样。
「那个用笔电的女人……看来还蛮晚入场的。」
「这表示晚来的那段时间,她在骇我们的监控摄影机?」
「入侵是更早之前的事情,影像被替换了大概半天左右的长度。」
「这么说来,那个女人有可能是执行犯?」
刘生平淡地询问,珠江则静静地摇头。
「这还无法下定论。况且,雨木先生本来今天是休假……如果能知道推测死亡时间就能更精准确认,不过已经没办法了吧?」
「是啊,毕竟要完全溶解得花上不少时间。」
这时刘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始讲些像是闲聊的话题:
「话说回来,现在虽然已经成为用来溶解尸体的主流方法,可是你知道吗?电视剧里头使用的药品,实际效果比那些公认效果最好的药品还要薄弱喔?」
「哎呀,我不太看电视剧,所以不太清楚耶。」
「这就跟把三氯甲烷抵在脸上,就能让对方睡著的这种迷信差不多。里头设下了万一有蠢蛋去模仿,就必定会失败的陷阱。那些愚蠢的犯罪者就这么任凭摆布地走向悲剧之路,完全按照创作者准备好的剧本演出。」
刘生离开百叶帘,看著萤幕上众多的监视摄影机影像继续说:
「原本只是电视剧的观众,却误以为自己支配了这些情报反而遭到操控。虽这相当滑稽又悲哀,但也没办法。操控者与受操控者之间,从最初就有明确的一线之隔。」
周围的男性们还有妹妹珠江,都没有对莫名情绪高涨的哥哥说些什么。
虽然开头不太一样,但是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变成已经听过好几次的内容。
「这一线之隔是什么?没错,是敬意!但是,有太多人不了解自己缺少了对何种事物的敬意!太多了!明明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明确的答案!」
刘生以宛如演话剧般的语气,夸张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虽然这种情绪相当反常,但是已经习惯的妹妹还有护卫们,都毫不在意地继续听刘生大喊。
「是对隐藏了惊奇给观众的导演或编剧的敬意?或是对撰写原作的小说家或漫画家的敬意?还是对出钱的赞助商的敬意?」
身为这个球场的「支配者」的男性踏响步伐,并且高喊:
「不对!不对!都不对!」
然后,他像是要讲给自己,还有自己所在的「场所」听似地断言:
「该付出敬意的对象,是剧院。」
他就这样双手抓住办公桌,同时瞪著投影在布幕上的监视器画面,并继续说道:
「撰写了文章的纸张,电视画面的框架中。感动与骚动反覆上演,名为网际网路的情报网。歌声震撼现场的露天舞台与四周扩展的树林。名为比赛的戏剧正不断上演的这座球场!」
或许是非常感慨的缘故,他双手大开朝天花板吶喊:
「我们之所以会演出名为人生的悲喜剧,全都是有剧院这个舞台存在的缘故!正因为有配合舞台的演出,才能让人生变得更美好!不管是地球、世界还是人类社会,终究都只是基础!不过是为了建造剧院所打下的地基。建立在这地基上并具有明确目的所产生的空间,才能给予人类幸福!没错吧?」
「是啊,就是这样,哥哥。」
珠江虽然这么回答,但声音里并不带有感动的色彩。
负责护卫的男性们,大家也都面面相觑。
他们的单纯的感想……
──总经理果然不太对劲。
就是如此直接了当。
可是没人说出口。
虽然十分夸张,但绝非出于演技。想到会直接讲出这种话的男人是自己的雇主,大家也觉得束手无策。但同时他们也很清楚。
正因为有这种神经质的性格,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沾染那些不法行为,在强者如云的夏瓦集团中崭露头角。
可是,认识刘生的人同时也会感到不安。
他深信自己就是支配者。
以这股自信为后盾的行动力,正是他最大的武器。但刘生的野心却没有装上煞车。
迟早,当只靠马力无法突破的高墙或悬崖出现在眼前,必然会发生重大的惨剧。
但刘生自己的眼中,毫无不安之色。
让他眼中发出光芒的,是对「敌人」的憎恶。还有自己身为球场这个「剧院」的绝对支配者所拥有的自尊。
接著,他把萤幕的画面转到冰浦所在的VIP室内部监视器画面。
这是能收到声音的特制品,由于安装在墙上的绘画还有天花板的洒水器里头,乍看之下客人会有「这房间是完全的私密空间」这种错觉。
连内部对话都能清楚收音,这原本是VIP室绝对不该有的东西。
可是刘生却表示「正因为要对这个剧院,还有特别的来宾表达敬意」,于是就在所有VIP室里头装了相同的监视器。
「敬意」这个字眼的意思,在他脑中到底是经过了什么化学变化?总之没有任何人违逆以个人价值观持续独裁的刘生。
因为他们都能理解。
这位独裁者建立起夏瓦球场这个「剧场」的期间,自己也做出不少骯脏事并享受个中利益。因此背叛他只会勒住自己的脖子,不会有其他好下场。
从相对上还可以轻松出人头地的时期开始,就给部下套上「项圈」的这个男人,现在把这些枷锁互相缠绕当作地基,创造出巨大的球场。
然后,为了顺从野心而增建自己的「剧院」──他往更为深层的深渊窥探,打算利用一切。
同时早已理解,对方也正在看著自己。
♀♂
VIP室
「我有言在先,这房间恐怕已经被泷冈监视了。我建议你以此为前提发言。」
还没报上姓名,冰浦乱藏副知事就先说出这句话。
坐轮椅的男性,对这句话报以无畏的笑容。
「嗯,我明白。那画框后面有一个,天花板的洒水器感觉上全都各装了一个吧。洒水器里的有装收音器,所以目前我们的这些对话,的确都泄漏给泷冈总经理了吧。」
伴随著无畏的笑容,坐轮椅的男性讲出「自己知道监视器的位置」,也就是带有「我们有介入无法公开的球场监视系统」之意。
──既然明白这一切却又跳进敌阵,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站在能进行某种交涉的立场?
「所以呢?虽然应该没必要自我介绍……但先让我听听你打算怎么办吧。OriharaIzaya,你有何目的?」
冰浦试探性地询问,坐轮椅的青年露出带有嘲笑的笑容告诉他:
「当然是吃饭啦。毕竟我是为了这件事才被引进这房间来的。您贵为副知事,怎么想应该都不会为了叫一名客人来,还得编出一套谎话吧。」
「……真是狂妄的小子,跟泷冈有得比。」
「能被拿来跟支配如此豪华球场的球团经营人相提并论,真是荣幸啊。」
「好吧,这里能请厨师制作料理。虽然上菜要花点时间,但你就好好品尝吧。」
♀♂
工作人员专用通道
被紧急叫回去的黛彩叶,用啤酒机里头空了这种理由离开观众席,然后回到观众无法进入的工作人员专用区域。
由于啤酒贩售部门经理也知道她的特殊立场,所以即使彩叶放下啤酒机后马上离开,也只是稍微瞄了一眼没多说些什么。
经理只有「啊,又有专找麻烦又爱闹的奥客出现吧」这种想法,接著立刻事不关己似地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并若无其事地联络其他贩售员去顶替彩叶负责的区域。
有察觉到这座球场背后可疑之处的人,不会刻意跑去窥探那些地方。
为了自己的安宁,他们只要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只不过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发现彩叶会跟人类的失踪,还有处理尸体这种等级的事情有关。
──最糟的情况,就是要把那个叫OriharaIzaya的家伙解决掉吧。
她快步走在后台仓库里头,轻声叹了口气。
过去「第三调查部」执行过多次shā • rén或绑架行动。
她主要的职责是诱导目标跟处理尸体,所以没有执行过直接杀害。
不过只要有指示下来,她拥有能确实给对手致命一击的自信。
毕竟在被泷冈雇用之前,她从童年起就杀过好几个人。
她原本是弃养儿,后来被hēi • shè • huì的人捡来,为了用于「那类工作」方面而被灌输各式各样的技术与决心,再彻底实践。
自己为了生存,好几次解决掉跟养父们敌对的hēi • shè • huì人物。但在差不多十五岁时,她被养父卖了。
卖给名叫泷冈刘生,这个充满野心的财经界人士。
听说他在召集能执行骯脏差事的hēi • shè • huì分子,连户籍都没有的彩叶,对他而言是非常好用的棋子。
虽然被赋予黛彩叶这个化名,但户籍却是从别人那边买来的。
虽然有跟负责仲介户籍,姓鲸木的女性见过面,但她说自己也是用了别人的户籍,这么一想这种人似乎出乎意料地多。
离开养父身边,接受为期一年「融入一般人生活的教育」后的结果,她变得能思考这些事,也能适应人类社会。
没错,变得能适应了。
虽然不会因为这样就对执行骯脏差事有所犹豫,但结束后却开始会感到空虚。
担任啤酒贩售员时,看到观众们心情起伏的模样,就会时常产生像自己这种人,是否有资格跟他们站在相同空间里的疑问。
然而事到如今,也无法寻找其他生活方式,她只能漠然地过著从别人那边买来的「黛彩叶」人生。
由于已经不需要直接动手shā • rén,所以现在也无法确认自己的技术是否生疏。
顺带一提,把自己培育成人的养父看来果然也是杀手,据称是某个黑帮的首领──但由于杠上福冈的另一个黑帮而陷入衰败,最后听说是被对方一名本领高强又知名的杀手解决掉。
──杀掉义父的家伙,那杀手是叫什么名字?
──速……速……?
──是叫「浪速武士」吗……?可是那样就变成在大阪了……
自己似乎不会想帮养父报仇,只有「既然死了,那也没办法」这种程度的想法。她对人类的生死抱持很达观的看法。
不过,其他部分就被培育成比较像是人类的心灵。
──虽然那个老爷爷大概有九成机率无法解决掉,不过OriharaIzaya应该能杀掉吧。
在平淡地思考这些事情时,她又想起刚才撞到的少年。
──可是,我讨厌让小孩哭泣。
──那个叫临也的家伙,明明带著那样的孩子却还被总经理盯上……
──想必不是什么好家伙吧……
她思索著这些事,同时在专用的更衣室换衣服。
脱掉上衣,露出微微浮现肌肉的结实背部。
即使拥有可以长时间背著装满后将近二十公斤的啤酒机,也不会感到疲累的肌耐力,却还是保持著女性特有的线条跟纤细,穠纤合度的模特儿身材。由此可以窥见是自幼接受的教育,将她「创造」成这副模样。
彩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如同雕像般的肉体有多么特殊,迅速用新衣服把这身肌肤包覆起来。
──好久没穿这身服装了……
为了让自己尽量能潜入球场内部各处,过去学习的技术中这也算是最为特殊的。
这是为了在VIP室里头进行某种服务的技术──她自己还挺喜欢这项服务的。
以黑与白为底色的工作服,她感觉可以稳定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情。
♀♂
VIP室
「餐点不久后就会送到。不用担心,比赛才打到中段,请你尽情享受吧。」
冰浦这么说完就往球场的方向看去,比赛正要进入第四局。
但是临也从整面的玻璃看出去,却感受到与刚才有异的不协调感。
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但对于身怀喜欢人类这种自负的他而言,可无法视若无睹。
「总觉得观众的热情好像降低啦。」
「是啊,因为栋象的四打席连续全垒打被阻止了。」
「原来如此,这我还真的没注意到。」
第三局进攻时,由于临也集中于跟聂可讲话,所以几乎没有注意比赛情况。
只有一次,他感觉到观众好像发出沮丧的声音。只不过他对聂可找到的情报还是比探索缘由优先处理,所以并不知道栋象选手没有追平纪录的事。
──啊,抱持期待跑来球场观战却没追平。看到这情况,那些支持者会怎么想?
──会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都来加油了,因而感到消沉?还是会觉得「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跑来观战,所以才输球吧?」而垂头丧气?会是哪边?属于后者这类的人倒是意外地多啊。也就是觉得只要每次自己看比赛实况转播,支持的球队就会因此输掉的人。
──希望这些人务必每天都要即时观看比赛,我真想看看输球跟赢球时的反应会有什么不同。嗯,也真的很想看看连败时他们会露出什么表情。
临也想著这种无聊事,并充满感慨地点头。但也许是把这种反应误认为某种对棒球的复杂情感,冰浦看著走进打击区的选手开始说:
「夏瓦毒蛇跟巨人还有狮子这些球队相比,是个才刚加入业界,既年轻又还不成熟的队伍。正因为如此,需要一名能维持团队合作,又能带动比赛流向的球星。栋象虽然拥有充足的球星风格,但是要改变社会上的看法,还需要某种更强劲的冲击。」
「只要发生药物或dǔ • bó事件,也能改变社会的看法喔?」
「你这人真爱讲些讨厌的话,这可不是跑来球场观战加油所该讲的话。难道你讨厌运动员?」
「不不不,不管棒球选手陷入何种状况,我绝对不会弃之不顾喔。不管连续打出三十支全垒打、一个人达成完全比赛、还是两出局后打出逆转高飞牺牲打、或是以现役身分沉溺于dǔ • bó或药物,偏离原本充满荣耀之路也好,对我而言都是棒球选手展现出属于人类的一面,我最喜欢这些了。棒球万岁。」
「这下我倒是很明白你看不起棒球了。」
「虽然是我出生前的事,但那场钻选秀会系统漏洞,利用『空白的一天』签约的大骚动(注:指一九七八年发生的江川卓事件)真是太棒了。啊,为什么当时我还没出生?为什么无法亲眼目睹参与那场选秀会的人脸上的表情,真是后悔──」
「够了。」
当冰浦直接打断临也的话时,房间的门被敲响。
「失礼了,我送来各位久等的餐点。」
是名年轻女性的声音。
「嗯,进来吧。」
身后的门开启了,但临也依旧让轮椅朝向窗户的方向。
然后对球场上一喜一忧的观众和选手,投以关爱的眼神。
观众们当下心中所想的,是攻击与守备时对于支持球队的期待。基本上,每一打席的胜负大多马上就会产生结果。
不管是出局的呼喊声,还是在界内滚动的白球,或者是全垒打还是触身球。
在不同的发展下,声援胜者与声援败者的人,同时都会暴露出自己的情感。
临也非常喜欢这种相反情感同时激荡的瞬间。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主客场双方队伍的声援人数可以刚好各一半。又或者最好能让两边客人充满悲喜的表情,映在巨大的电视墙上。这是非常乱来又恶劣的期望。
接著,旁边有人向他出声:
「失礼了。如果有想喝的鸡尾酒,我可以为您调配。」
察觉到有人向自己出声后,临也这时才第一次往送料理来的女性那边看去──
他突然像是打嗝般,整个喉咙彷佛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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