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是我开始当偶像，是偶像让我重生。」（1/2）

在学校里的下火如同死人一样。

下午三点半，回宿舍后的下火立刻躺在床上。用厚帽t的帽子代替枕头。从口袋里拿出纸圆筒并拉开，再将五彩缤纷的巧克力粒倒入口中。

（啊，活过来了……）

血液里的巧克力浓度上升，下火重新打起精神。

她仍不习惯学校。从各国中来的现充或伪现充都努力想跟她当好朋友，但下火不想加入这样的竞争里。

有人在敲房门。

下火立刻知道是谁。会来她房间的只有一个人。她假装睡著朦混过去，但敲门声却更加激烈。下火无可奈何地起来开门。

不想让人进房，所以门只打开一点点，爱夏的笑脸露了进来。

「我们去国速学长的房间吧，小火&12539;路德。」

「……别把我宗教改革化。」

周末回家的这段期间爱夏频频lyne发讯息给她。星期天的演唱会她完全觉醒了。她说想当个真正的偶像，所以想跟国速谈谈。

她戴著大大的眼镜。脸的轮廓透过镜片并没有改变，下火很快就知道那是造型眼镜。

（制服配造型眼镜，超可爱的……什么造型都好适合她哦……」

下火决定跟爱夏走。她对可爱的女孩子没辙。

爱夏的声音仍然那么大，响彻黑暗的阶梯。「他可能在看qíng • sè书刊，讨厌啦&12316;」

「（……讨厌就别去啊。）现在的男生不会看qíng • sè书刊了。」

「是吗？」

「……都用电脑或手机看sè • qíng图片。」

「欸&12316;好恶心哦。讨厌&12316;」

「（……讨厌就别去啊！）说得也是。」

一边说著讨厌讨厌，结果爱夏连国速房门都没敲直接打开。

床上没有半个人。往里头一看，国速从身后搂著面向桌子的摩真肩膀。国速嘴巴凑近摩真脸颊，即将快碰到的样子。

「呀啊！」

爱夏双手遮住眼睛。但从指缝间露出的眼睛却瞪得很大。

（指缝指缝！）

下火轮番看著爱夏和两个男生。

「唔？……你们两人怎么了？」

国速手离开摩真的身体，回头问道。

「学长……你在做什么？」

爱夏躬著背，躲在下火的背后问。「难不成是跟摩真……」

「啊，我抓摩真的手教他绘图软体啦。」

「……什么嘛，不是在做咸湿的事哦？」

下火喃喃说，国速喷笑出来。

「哪有咸湿的事，真冤枉！」

爱夏在下火背后松了口气。

「吓了一大跳&12316;我还以为国速学长真的是gay呢！」

「喂，真的是什么意思？」

这房间依旧零乱无立足之地。国速把床让给下火和爱夏后，打开面向中庭的窗户坐在窗框上。

摩真聚精会神地继续打电脑。

自生日派对演唱会之后，摩真就变了。他的偶像狂热和爱夏一样，不对，是比她更甚。那一天，明明只是余兴节目他却流下眼泪。对下火而言，现在的偶像活动只是在陪爱夏玩玩而已，摩真若知道这件事想必会很难过吧。

摩真对歌曲感动也流泪，对下火失望也流泪，下火觉得无论哪样的他都很美。对她而言，摩真所流的泪明明是惩罚，但脑中一想到眼泪滑过他脸颊，胸口就鼓动得令人疼痛。

「摩真，你在做什么？」

爱夏问道，摩真终于回头。「画部落格的封面啊。」

他回答，并拿出举著玩具笔一样的东西给她看。爱夏不解地歪头。

「封面？那是什么？」

「写部落格标题之类的，我想在那里画图。」

「这家伙从以前就很会画画。」

国速身体探出窗外边说。

下火站起来，看著电脑萤幕。摩真画的是不可思议的图。无数个色彩缤纷的图形组合在一起，简直像抽象画。

「……这是什么画？」

「这个是……听你们两人的歌试著想像出来的图……」

「嘿～～（他该不会吃了什么奇怪的药之类的吧……）」

下火再度坐回床上。他老是愣愣呆呆的，每个人都想戏弄他，但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那个部落格是要募集团员的吗？」

屈膝坐在床上的爱夏问。

「对啊。」

摩真盯著画面回答她。

不管是三人组还是什么，下火都无所谓，但爱夏和摩真都认真思考加入新团员的事。

国速在窗框上翘脚。

「若单单募集新团员太无聊了吧。不然就说之前也有第三名的团员，但第一代在儿童泳池里溺死，第二代因为养的猫的呕吐物窒息而死，如何？这样能增加价值很不错哦。」

「讨厌&12316;怎么那么恐怖！」

爱夏抱膝说。

「唔。（不晓得重点是价值还是想吐。）」（注10）

※注10：增加价值的日文中，箔和吐的发音相同。

窗户吹进来冷风，于是下火戴上帽t帽子。

「啊，对了对了——」

摩真把椅子旋转过来。「团名要取什么？若是三人组合的话，『两人的世界』就很怪吧？」

「欸，那么『三人的世界』呢？」

「……『尾张的世界（owarinosekai）』。」

听到爱夏和下火的意见，摩真露出似乎在盘算什么的表情。

「我觉得应该不要有世界这两个字，若不这样就永远无法超越世(。)界。」

「你打算超越世(。)界吗？」

国速用鼻子哼笑著。「真是伟大的想法呢。」

摩真没有笑。

「很普通吧。应该说，我觉得这两人已经超越世(。)界了。」

「摩真你……就像4real（注11），真的这么想吗……」

※注11：艾薇儿的歌曲《4real》，中译《认真的》。

国速脸上的笑容消失。「你最近变得很奇怪耶。」

「喂，他们在说什么厉害的事啊？」

爱夏肩膀靠过来小声问。

「……唔。」

帽子下的下火点点头。

国速说得没错，摩真很奇怪。看偶像的演唱会流下眼泪。下火从来不会对演唱会感动到哭。只是对自己做的事情招来料想不到的结果而感到恐惧。

「那么小国，你觉得新团名要取什么好？」

摩真将椅子转向窗户的方向。国速耸耸肩。

「我不管啦，反正就接近『teenageutantnjaidols』这样。」

「我们才不是忍者呢！」

爱夏双脚像兔子一样拍打著床铺抗议。

「唔。（我们也不是基因突变的龟……）」

帽子下的下火点点头。

「那么爱夏，你有什么好主意呢？」

话题被拋过来，她像打座一样双脚盘起来。

「唔……『sexybea』呢？用我们的魅力击溃观众的心——」

「你在胡说什么啊？」

国速利用窗框将身体摆成√形状。「翻成日文就接近『qíng • sè光束』这样。」

「不要！」

爱夏那大大的臀部稍微提起来后又摔到床上。

「嗯。（如果是『qíng • sè工船』我可不要……）」

下火被床弹起来一边点著头。

摩真将笔在手中打转。

「就像小国一开始说的一样，名字长或许也不错，具冲击性。」

「那么『非礼勿看、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如何？」

「『咖哩&12539;乌龙面≈乔麦面』呢？」

「……『jeanpaul≈hv』。」

大家一一提出点子，却缺少决定性的关键。

床铺旁边堆著与床同样高的书本山，上头放了一张留言。下火拿起那张纸。似乎是什么明细，大量的字被条列出来。其中有两个次被圈起来——「偶像狂热」和「lodylyrikandtune。」

「……这个是什么？」

下火递出那张纸，国速看了那纸片。

「是我朋友要创立偶像的新闻网站，拜托我想标题，这是那个的候补名称。」

「……嘿～～」

摩真也一起凑过来看，下火便把纸片推给他。

「欸……什么？」

他露出讶异的表情。

「……我去一下厕所。」

下火站起来，离开房间。

她一边走在走廊上一边传送lyne讯息给摩真。

跟国速学长建议「偶像狂热」，

可以的话希望让对方决定用这个名称。

她转个弯，进到交谊厅。桌球台上有球拍，于是她拿起来空挥。

「lodylyrikandtune」——一看到这行字灵感就来了。作为网站名称实在太可惜。

达成目的之前多赚点时间。利用摩真让国速行动是最好的办法。

下火对自己的点子相当满意。

放置在墙壁旁的自动贩卖机低吟著。时间只是慢慢地流逝。因为只有一个人，时间才过得这么慢吧。明明已经很习惯单独一人，但一离开摩真、爱夏和国速，时间就变得很难熬。

想说喝个飮料而走近自动贩卖机时，下火发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

（糟糕……我说要去厕所才出来的……）

她连忙看手机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这时间充分到足以被怀疑偶像做了绝对不能做的事。

（该怎么办……对了……只能这么做……）

下火连忙投钱进自动贩卖机，连续拍打著按钮。

五分钟后她手里拿著托盘回到国速房间。

「……我泡了咖啡。用滤纸泡的花很多时间。」

没人问就径自说了藉口。

「哇，谢谢！」

爱夏拿起一个杯子。

「挺机灵的嘛！」

国速仍坐在窗框上，伸手拿咖啡。「唔，很香呢！」

「（其实是罐装咖啡……）谢谢。」

下火递出砂糖和牛奶。

摩真的咖啡放在手绘板旁。他眼睛离开萤幕，向下火一笑。

「谢谢。」

「……那个，怎么样？」

下火在他耳边悄声问。

「已经将『偶像狂热』传送给对方的样子。」

「……很好。」

下火站著啜饮咖啡。的确跟国速说的一样，最近的罐装咖啡满好喝的。

「……我想到了团名。」

她说，国速抬起脸。

「叫什么？念出来听听。」

下火再喝一口咖啡并停顿一下。

「……『lodylyrikandtune』」

「蛤？」

咖啡似乎要喷出来，国速连忙用手摀著嘴。「这不是我想出来的吗？」

（是这样没错，呵呵呵……）

下火假装不知情地喝著咖啡。

「尾张，你寄给我的讯息是为了这个吗？」

她也对摩真的话充耳不闻。

国速从窗框下来，逼近摩真。

「喂，你也和下火联手吗？故意设陷阱害我？」

「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

两人争论了一会儿后，国速终于退让。

「爱夏，你觉得怎样？」

国速问题丢给她，爱夏大力点头。

「我觉得很好。lodylyrikandtune的缩写lolyri，感觉也很可爱。」

（又来了，这家伙马上就发明「缩写」……）

下火用巧克力的甜味来中和因咖啡而感到很涩的嘴巴。

国速靠著桌子，喝了一口咖啡。

「摩真，你呢？你觉得这名字好吗？」

「嗯，我觉得很好。就用这名字开部落格吧。还有faceook和whitter的帐号。」

由于摩真再度展开作业，下火她们没事可做而当场解散。

一出到走廊上，下火就被爱夏熊抱。

「名字决定后，感觉真的要开始了呢！」

「……嗯。」

下火为了不让手上的托盘掉落而重新紧紧拿好。

「多多指教了，lody。啊，叫lyrik比较好吧？」

「……重点不在这里。」

因为不能用手，所以下火用屁股推开嬉闹的爱夏，这时门打开摩真出现。

「尾张，现在方便吗？」

「啊，唔。」

爱夏正拉著帽t的帽子，下火甩开她的手。

摩真表情严肃。

「关于刚刚团名的事，以后你若有什么想法请先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也能说服小国。你所想做的事只要说出来，全部由我来做，包在我身上。」

「啊，唔。」

下火大力地点头。

（……这种可靠的感觉是怎样？竟然觉得摩真有点帅。）

摩真长叹口气后恢复平时的表情。回到房间时看向爱夏。

「这副眼镜挺不错的，爱夏视力不好吗？」

「不好啊！」

为何爱夏回答的口气有点冲。

（她干嘛那么顾面子啊……）

摩真一笑，消失在门后。

「摩真真的好讨厌&12316;盯著我不放&12316;」

爱夏不知为何收紧大腿，手掌摩擦著。

「……爱夏你啊……」

下火望著漆有些剥落的门，一边说，「……你太好懂了。」

「蛤，你说什么？」

「……没有。」

下火的心咚咚跳个不停。下火知道只是因为轻微地被他说教而产生误以为是恋爱的吊桥效应，但她仍感觉自己摇摇晃晃地快掉入深渊似地。

（我真是太傻太天真太简单了。）

「我已经受不了了。国速学长当经纪人就好了。」

爱夏鼓著脸颊说。

（这家伙更是天真毛躁。）

下火拿起托盘上不知是谁的杯子，将咖啡一口饮尽。

隔天早晨，上课前的教室里摩真找她说话。

「这是我做的，觉得怎样？」

下火收下他递出来的纸。

——lolyri，幸会。

深蓝色的底配上反白的字体，和一般的电脑字型不同，是用毛笔写的字。

（中华凉面的感觉……）

「这个是将用笔写的字扫瞄起来进行加工。」

「……嘿～～」

下火盯著手中的纸。上头写著募集团员的条件与联络方式。

手掌盖住「lolyri」的字。摩真用手遮住下火的视线。

「被目不转睛盯著很害羞耶……」

「啊，嗯。」

他的掌心大大张开，手指关节很粗矿。感觉自己那拿著纸的小手像玩具一样。

「今天学校放学后，我想去贴这个宣传单，尾张和小国去冲津坂上的展演空间好吗？你住过那附近吧？」

「啊，嗯。（那附近有展演空间吗……）」

下火曾想过应该再也不会回那城镇。她在那里出生长大，有很多快乐的回忆，所以才痛苦。然而这次是两个人一起回去。若不是单独一人的话，城镇说不定会有另一番风景。

其实她想和摩真一起去。想让他看看自己受到严重伤害的城镇。想让他看一看，想让他知道目前自己受惩罚的内情。

「……摩真呢，你要去哪里贴？」

「我和爱夏去『oneillioncb』。就是世(。)界开演唱会的地方。」

「……嘿～～」

「若要去展演空间的话，就去跟那里的人打声招呼，毕竟可能哪天会在那里开演唱会。」

「啊，嗯。」

下火把传单还回去后，摩真回朋友那里。他所隶属的团体老是占据教室中央，在班上也是最吵的。成员只有男生，但他们很明显在意教室角落三三两两的女生团体。眼力好的下火很清楚。

下火坐回位于教室最后面的位子上。不知为何心情很乱无法平静。

她从口袋里拿出起酥包巧克力的零食，放入口中。若在平时情绪就会亢奋起来，但今天早上心情仍旧低迷。

（……不行。混杂物太多，效果减弱！）

从一大早就狂吃巧克力的话会被同学侧目，下火趴在桌上，从作为枕头的袖子飘来蓬松柔和的味道。

到了休息时间，下火去e班的教室。叫出爱夏把刚刚的话跟她说。

「欸&12316;不要&12316;」

爱夏的声音响彻走廊。

「……是吗？」

下火瞪著从e班教室探出脸偷看她们状况的男生。

「和摩真一起去会被做奇怪的事。」

「说得也是。（奇怪的事？好比说揉胸——不对，根本……没胸吧！）」

下火瞄了下爱夏的胸部。「……那么，我和摩真去。」

爱夏双手合十。

「嗯，拜托了。抱歉，花园鳗。」

「……谁是水族馆的大红人啊。」

一边回自己教室，下火感觉自己脚步轻盈。心里觉得兴奋，不知是因为能和摩真出去走走，还是把爱夏从他身边排除呢？无论是哪一种，以待罪之身来说都是不合宜的，为冷静下来，下火将手放入帽t的口袋，套上帽子的脸埋入帽t领口中。帽t有股温柔的味道。

第六节课结束后，先回宿舍放书包。由于爱夏负责冲津坂上的展演空间，所以那部分交给她和国速，下火和摩真则前往站前方向。

「尾张，脚踏车呢？」

摩真本来打算从门旁的脚踏车停车场拉出有菜篮的脚踏车。

「……没有。」

「那坐公车去吧？」

两人从冲津车库的公共汽车站坐上公车。

「春高的人还真多呢。」

没有拿书包的只有摩真和她两个人，明明没有会被盘问的要素，却感觉和周遭不一样而屏息不出声。

「坐这里好吧？」

摩真在位于公车中间的下车门招手说。下火往剩下的一个空位坐下去。

车内因前往冲津站的高中生而拥挤不堪。公车一个晃动，摩真连忙用手撑著窗户。变成他的身体包围下火头上的姿势。

（窗咚……！）

「对不起，没事吧？」

摩真俯视著下火，微笑问道。

「啊，唔。（可是——）」

下火抬头看他后又再度低下头。

（在美容院怎么要求的，竟然剪成这种不上不下的发型……）

对于发型这件事下火很讲究。因为发现自己最适合十岁那时的发型，所以之后完全没变过。

「尾张你很显眼呢。」

摩真影子落在下火身上一边说。

「……咦？」

下火抬起脸，一知道视线被他身体遮住头又再度低下。

「你从入学典礼时就窗著帽t，我觉得还满潮的。」

「没有啦。（才不潮呢……）」

「爱夏也很显眼吧？既是新生代表，个头又很高，脸还很小。」

「嗯。（还有声音超大。）」

「这样的两个人联手的话，可以成为很棒的团体哦！能够成为春高第一、冲津区第一的偶像团体！」

「……是吗？」

下火见多了许多有自信成为学校第一、当地第一偶像的人。但最后她们却当不成偶像。因为这一些都是由别人来决定。自己肯定会雀屏中选的自大，简直是自作自受。

他们在冲津站南口下了公车，前往位于北口的冲津sunall。

从附近大学下课的学生蜂拥而至，挤在剪票口。跟他们比起来摩真算是小朋友。脖子细，连胡子都没长光滑的脸庞。

和他的外表相反，声音是低沉的男人声音，下火不禁感到有点好笑有点奇怪，不可思议的感觉。

「尾张常常来这里吗？」

「……不常。」

「这条商店街很热闹真棒，而且还有屋顶。」

商店街拱廊里挤满了人潮。虽没写公告提醒，但大家都自然而然地靠左边行进。

和摩真并列行走时，可能步伐较小，下火稍微慢一步，偶尔需要小碎步才跟得上。

通往展演空间下楼阶梯的墙壁上依旧贴满了宣传单。

「贴这里不明显，所以让他们贴里头了。」

摩真用手指摸摸印著qred的宣传单。之前来时没有发现，原来这些全是偶像的演唱会或活动等公告。

展演空间的入口是开启的，于是摩真从入口处往里头喊。

「不好意思，我是昨天打电话过来的人。」

过不久，身穿黑色乐团t恤的男人出现。挑染的长发看起来是年轻的，但仔细一看脸却很老。

「啊，是春高的人呢。」

由于男人个子很高，成了俯视摩真的姿势。

「我拿宣传单来了。」

「随你想贴哪里就贴哪里。」

「谢谢。」

行礼鞠躬完后，摩真斜眼看著下火说：「那个，她是lodylyrikandtune的团员尾张下火。请多指教。」

「啊……请多指教。」

下火猛然低下头。

「请多指教。总有一天她会开演唱会。」

男人一笑起来，脸上就起皱摺。男人回到展演空间里头，目送著他背影的下火无奈叹气。

（不行……对工作人员的应酬完全没办法……）

之前在演唱会时坐著休息的吧台旁有个小小的告示板。摩真将拿来的宣传单贴在告示板中间。「lolyri」一字又大又显眼。

「唔，很好。」

摩真退后一步看著贴好的宣传单，点点头说。他和下火四眼相对满足一笑。

「若真能在这里开演唱会就好了。」

「啊，嗯。（像世(。)界一样？不可能聚集那么多人吧……）」

刚刚的长发男与穿著制服的几名女生站舞台前不知在聊什么。其中一人看到摩真他们而走过来。

「来参观？」

一头长长的黑发，很适合穿和服的美少女。走路的姿势和站姿也很有架势。

「不，我们是——」

摩真指著刚贴好的宣传单，「lodylyrikandtune的偶像团体。我们正在招募新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