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2)
侍卫押着两人便往门外走。
沈宴负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攥紧,笑容未变的道:“国舅还不知吧,如今京都里差不多都知道七皇子玄衣回京都了,他若是有点什么事,我想朝中大臣和京都百姓要误会是国舅容不得皇戚了,到时候对国舅,对圣上都不太好。”
“不劳沈相费心。”国舅微微侧身,做了送客的手势。
沈宴笑容一凝,匆匆离去。
是在退出府外,要上马车时沈宴回头看了一眼雾霭迷蒙的国舅府,对南楚道:“你去通知太傅,质子被擒在国舅府上了。”讲完一阵的急咳,咳得脊背躬起。
南楚忙来扶他,有些诧异,“大人要通知太傅来救质子?”
沈宴咳的心肺发寒,细白的手指扶着车门闷声道:“我怕我有什么闪失……”
南楚几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了沈宴十几年,从来没有听过沈宴说出这样怀疑自己能力的话,更从未怕过。
正厅的帘子被人挑了开,一阵冷风卷入,九微跪在地上打了个冷颤,就瞧见过头走了进来,从她身边走过,坐在了正厅的太师椅中。
玄衣跪在她身侧,低眉垂眼的不敢讲话。
正厅中一下子静极了,除下香炉中炭火荜拨,在没有别的声响。
这让九微越发忐忑,偷偷的抬眼看国舅,正撞上他的眼睛,深如夜,冷似冰,正默不作声的瞧着九微。
片刻后,有侍卫入厅回禀道:“国舅,扶南不在质子府中。”
九微心头一紧,原来国舅派人去抓扶南了,幸好她之前让扶南和顾尚别去了太傅府,如今想来她真觉
得自己太机智了。
国舅挥手让侍卫退下,忽然开口道:“如今的九微不是九微?”
九微抬眼,发现他看着她,在等她的回答,这是她昏迷前没忍住问国舅的一句话,她敛下眉睫略一思索,又抬起眼道:“国舅信吗?”
国舅看着她,冷眉冷眼,语气都冷,“证据呢?”
证据呢?她该如何说?说如今的九微言行举止完全不一样?说如今的九微多么多么不同?说那些只有她和国舅知道的事情?
这些的这些,他难道丝毫都察觉不出吗?他想要什么证据?她又能给出什么证据。
九微看他许久,才跪坐在腿上道:“我没有什么证据,但国舅从未觉得如今的九微不是真的九微吗?”
国舅没有答,又问:“证人呢?”
九微敛下眉睫看垂在身前的发梢,“没有谁可以证明。”
国舅便顿了很久才开口道:“这是死罪。”
发梢微微翘着,九微莫名的沮丧,他果然是不信,连怀疑都没有就给她定了罪,她该庆幸她没有和盘托出,还留有余地。她不能死,死在这里就一切都结束了,完了。
“你从何得知香川这个名字?”国舅又冷冷开口问她。
她该怎么回答?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然要费心去解释这种可笑的东西。
她掀起眉睫看国舅,“这些原本只有九微和国舅您知道的事情,九微说她不记得了,国舅就没有觉得奇怪?”她不甘心,她的舅舅怎么会没有一丝的怀疑?
“她重病之后忘记了很多事情,何来奇怪?”国舅问她,语气毫无情绪,放佛再正常不过,平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