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3)
?刘柏青足足对着chuang头的花瓶发了十分钟的呆,直到被阿魏的敲门声打断。
“大少,大少。”
刘柏青站起来,从窗帘的暗处走到了阳光之下,光铺洒在皮肤上,暖洋洋的,带着一种柔和的温度,窗外的梧桐枝繁叶茂,细小的毛絮纷纷扬扬洒落,远处的车道宽敞而干净,花园漆的银白的欧式铁门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他的眼睛感到微微的刺痛。
眨眨眼抬起头,刘柏青看着干净的、剔透的蓝天,微笑着,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令他感激。
灼热的温度和刺痛的感觉仿佛不曾存在,逼散黑夜的冲天火光和刺鼻的焦糊味就像一个古老而斑驳的梦境,他不是那个二十九岁的走投无路被烧死在刘家郊区别墅的困兽,他是十九岁的刘柏青,年轻,飞扬,拥有一切令人羡慕的资本。
镜子中的少年的高而瘦,皮肤偏白,薄唇,鼻梁直ting,容貌精致,一双死气沉沉的黑眸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阴郁,头发细碎的披散在肩上,尾端带着烈焰般的红,一串细碎的耳钉沿着耳骨一溜向下,终止于饱满的耳垂。
对着镜子勾起一抹笑,阴沉沉的有些渗人,带着某种绝望而疯狂的意味,那是二十九岁的刘柏青的气息。
夺权失败后被父亲刘俨关在郊区别墅整整一年,因意外起火而葬身火海的刘柏青,睁眼醒来,正躺在主宅卧室的大chuang上,回到十年前,回到了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吗?亦或是另一个梦境?
刘柏青看着镜中的少年,无声的笑了起来,笑的流出眼泪,张着嘴近乎神经质的捂住扭曲的脸。
门敲得更急了,阿魏的声音隔着门板清晰的传入,刘柏青闭上眼,再度睁开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从容了理了理衬衫的衣角,打开门。
“大少。”阿魏明显松了一口气:“现在就走吗?”
“走?”刘柏青似笑非笑的看着阿魏,他并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没有人会记得自己十几年前的某一天干了什么,所以他只是似是而非的从鼻子里哼出这么一个字,而正如他所想,阿魏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沈少约您八点去花眷阁……”阿魏小心翼翼的看着刘柏青的脸色,他拿不准大少的意思:“需要推掉么?”
“沈少?沈奕凡?”刘柏青在嘴里转了一圈这个名字,闭上眼轻笑一声,摆摆手:“推掉干什么,现在就走。”
阿魏赶紧跟上,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大少的背影,总觉得大少有什么不一样了,从小跟在大少身边,他自认为对大少没有十成的了解,九成九是少不了,但刚刚大少的语气和神色,却让他在一瞬间,想起了刘三爷。
阿魏猛地打了个寒战。
“阿魏,愣着干什么?”
逆光中刘柏青回头,笑的一如既往的跋扈张扬,阿魏摇摇头,暗道果然是睡多了,到晚上都没清醒,他怎么会觉得大少像刘三爷,若真像上那么一两分,大少……也不会是如今这样了。
走进花眷阁,在“少爷”的带领下推开包厢的门,烟酒味扑面而来,呛得刘柏青连退几步,引来一圈哄笑。
“刘大少,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像个女人似得娇滴滴的捂起鼻子了?”
“大少架子可真大,不愧是三爷的种,哥们儿几个可等了你半小时了。”
“说,怎么罚!”
刘柏青环视一圈坐在暗红色沙发上的二世祖们,走到茶几前挑了个空杯随手斟满一口喝干,再斟满,再喝干,连喝三杯,哐当一声放下杯子。
“来晚了,对不住,自罚三杯。”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几个人相互看着,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惊异,刘柏青在外面虽然横,但道上谁不知道刘家大少把一戏子捧在手心,百依百顺,掏心掏肺,那戏子讨厌酒鬼,刘大少从此滴酒不沾,他们这群兄弟明面上不说,背地没几个看的惯刘大少在小情儿面前的三孙子德行,好心劝几句,被刘大少瞪着眼睛指着鼻子骂,多了也就没人自讨没趣,只剩下沈少依然锲而不舍,越发不受刘大少待见。
前不久沈少忍不住私下又和刘柏青提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被刘大少一拳揍在脸上七天才消了肿,整整三个月只要有沈少参加的聚会刘大少一概不去,为了个戏子不要兄弟,刘柏青这次实在过分,把一干二世祖惹毛了,想给那个戏子一个教训却被沈少死拦着不让,沈少沈奕凡这几个月萎靡不振的状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兄弟们只得一边骂沈少犯贱一边让刘大少来花眷阁聚聚,弟兄没有隔夜仇,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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