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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强面无表情地把她按进车里,紧跟着钻进驾驶座,立刻启动汽车。?
陈蕴清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哀求他救一救阿标,赵强不为所动,他神色冷峻,直接撞开几辆挡路的汽车,冲出混乱的街道。?
汽车飙上七十码,一下钻进拥挤的小巷,一下冲进喧闹的车流,全程横冲直撞,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片安静的空地。?
陈蕴清已经哭停了,她按着额头的伤口,呆滞地看着衣服上大片鲜红刺眼的血迹。?
赵强看她一眼,打开扶手箱,取出毛巾和药瓶,他用嘴咬开瓶口,把酒精倒在毛巾上,转过来扣她脑袋,陈蕴清下意识躲了一下,才任由他把湿润的毛巾按在她头上,刺痛扎进新鲜的血肉,她下皱起小脸,但忍着没有出声。?
她接过毛巾按住自己的伤口,灰蒙蒙的眼睛抬起来望向他,她干哑地问:“阿标死了吗?”?
“不知道。”?
“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赵强沉默了一瞬,重新发动汽车,马达嗡嗡轰鸣,掩住了声音的情绪,他把腰间的BB机掏出来,扔进扶手箱:“小姐,我刚才得到消息,有人在中鸣路袭击了陈生,他胸口中枪,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
“所以,准确地说,那些人不是冲着你来的,他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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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蕴清披头散发赶到医院,走廊两排站满著黑色西装的男人,爸爸如入定般稳坐在长椅上,手掌搭在龙头拐杖,他沉默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听到纷乱的脚步声,他抬头,浑浊的眼眸映出狼狈不堪的女儿。?
陈蕴清在他的呼唤中扑到病房前的玻璃上,护士上来拉她,拉不动,陈建辉拄着拐杖站起来,厉声叫她的名字,把她拉进怀里。?
他先是骂,废物,人还没死,哭什么哭,然后哄她,阿蕴,没事了,没事了,阿南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陈蕴清被护士带去包扎,陈建辉一个人立在窗前,绿树浓荫遮挡了他的视野,他遥望着不存在的风景。?
唤来身边人:“阿忠在哪?”?
“忠叔刚收到消息,正要赶过来。”?
“不必了,叫他到灵宝寺等我。”?
“陈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我陈建辉的仔,不是谁都可以动的!”?
陈迦南右胸口中枪,没有伤到肋骨和大血管,但肺部和肩胛骨穿孔,当场血喷不止,陈蕴清听光仔讲当时街头鏖战的情景,后怕不已。弹孔再向左移几公分,她的哥哥就会永远离开她,她挪不动脚,更加眼巴巴地盼着陈迦南醒来。?
当天下午的社会新闻报道了中鸣路的hēi • shè • huì火拼事件以及隆福商场的枪击案。?
隆福商场现场共9人受伤,无人死亡。?
受伤名单上没有阿标。
好消息。
但赵强派人去虾湾埗一带的私人诊所打听,没有阿标下落,去阿标家里,也只有他卧病在床的阿嬷。
后半夜,陈迦南终于醒过来。?
陈蕴清等他超过十二个小时,一双眼充着血,陈迦南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没来得及心疼先被她蓬头垢面的模样逗笑。?
“怎么这样丑?好像还哭过。”?
陈蕴清的消沉情绪顿时收起来:“你才丑。”?
他轻浅地笑着,目光像一束暖融融的光,聚在她身上。?
“头上的伤怎么回事?有鸡强在,还有人能打伤你?”?
“……我自己摔的。”?
他失笑:“这我就没办法了。”?
陈迦南看着她:“阿蕴,我以为我醒不过来了。”?
她要去捂他的嘴:“怎么可能,我以前求过签的,签上说你‘万事和谐百事昌,一生福禄自相当’,你一定会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哦?你还给我求过签?”?
“……唔。”?
“求的什么签,是不是姻缘签。”?
陈蕴清扬起嘴角:“我才没有那么蠢。”?
“是吗。”
“你本来就是我的,求什么求?”
陈迦南想摸摸她脑袋,可他右手麻痹,没有知觉,他尝试着用力,却只能抬动手指。?
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陈蕴清似得到他心灵感应,她趴过来,把脑袋送到他枕边:“哥哥。”她眷恋地亲他眼角,像乖巧的宠物缩在床边看着他:“我真害怕再见不到你。”?
身边又充满她的熟悉的气味,陈迦南安心而满足地闭上眼,回响起中枪时的情景。?
“阿蕴,我一定比你更害怕。”
陈建辉本打算接陈蕴清回陈家老宅与他同住,却没想到第二天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手臂已经打上厚厚的石膏,碰一下就咦咦啊啊叫得震天响,似乎伤势也不轻。?
“怎么这么严重?”陈建辉很奇怪。
“爸爸,我也想住院休息。”?
“阿蕴,你还要上课,过几个月就是高级程度会考……”?
“宋医生说我右手短期内不能写字,爸爸你赶我回去上课未免太不近人情,对不对?宋医生。”?
被点名的人愣了一下,忙点头称是。?
陈建辉满脸威严地扫一眼年轻的小宋医生,后者立刻战战兢兢地停住动作,他再转回陈蕴清,表情复又柔和下来:“那你课业怎么办?”?
“请个老师。而且,我待在医院里也比较安全嘛。”?
对于这个从小由儿子管教的宝贝女儿,陈建辉向来束手无策,小时候他工作忙不常回家,她不亲他,后来终于亲了,她却总抓着他的七寸软肋拿捏他,惹得他骂不下口,打不下手,只能溺爱,溺爱,加溺爱。?
陈建辉最终妥协,答应把她留在医院。?
临走前,他愁眉不展地去了一趟陈迦南的病房,用长辈的口吻怪罪他教出一个任性骄纵的妹妹。陈迦南面上不说,心里却觉得好笑,爸爸回回都这样,每次管不住阿蕴就来教训他,说是教训,实则是一种变相的求助。?
陈迦南严肃着一张脸,保证自己一定会监督她学习。?
“我知道她会认真学习。她成绩从来不需要我担心。”?
陈建辉双手叠在拐杖的龙头上,眼角瞥着病床上的长子,欲言又止:“你记得同她讲,我从前不常回家是因为要养家糊口,不是她总说的什么不要这个家,叫她别老胡思乱想。”?
陈父很冤枉:“我几时不疼爱过她?”?
陈建辉走后不久,陈蕴清到办公室谢过小宋医生的拔刀相助,上楼去找陈迦南。?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几个女护士在不远处叽叽喳喳地讨论某人,推来搡去地玩笑着要去做他女朋友。?
正热情讨论着,有人泼冷水:“做什么春梦,没看见人家女友已经来了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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