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
后来程远送栗遥回房间,栗遥问他酒怎么办。
程远懒懒地靠在门框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栗遥,“明天继续?”
栗遥知道程远意犹未尽,露出两颗梨涡,带着些微的醉意,“好啊。”
程远走后,栗遥关了门走到镜子跟前,这才发现酒劲儿早已上了脸,就连眼波里,都荡着一些酒气。
于是她将刚刚那个出格的眼神归结到醉酒这个原因里,这样一想,她便觉得自己算不上是跟他一样轻佻的人了。
这天夜里,程远做了一个梦。
内容很虚幻,但是触感很真实,他最终还是尝到了那颗嫣红的唇珠。
醒来后他去浴室里洗了一个冗长的澡。后来忘了时间,还是栗遥来敲门他才意识到自己迟了。
打开门,栗遥穿着昨天那件白色薄羽绒站在外边,没戴帽子扎了马尾,露出一张干净精神的脸。
程远只套了一件卫衣,外套还来不及穿。看着他头发上的水珠,栗遥问他:“你不会每天早上都洗澡吧?”
程远理了理卫衣的帽子,“偶尔吧,今天早上是特殊情况。”
“唔。”栗遥指了指程远床上的一堆细软,“那你收拾东西,我们楼下等你。”
程远回头,东西不算太乱,但是那条他醒来换下来的黑色内裤太过显眼,他没想太多,揉了揉半干的头发,“我很快。”
栗遥淡笑一下:“你慢慢来,不急。”
关上门,程远将那条黑色内裤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坐在床沿上又想了想昨晚的烟和夜里的梦,兀自咧开一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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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云层低低地悬挂在山顶,天空的蓝也纯粹的一塌糊涂。
他们行驶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这条路像是挂在半空中,栗遥撑着头看山崖下的风光,在车子转弯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在飞。
这段路上没有雪,山间的草木露出一点春意,青黄的一片,不太密集,呈现高原植被特有的风情。
栗遥越来越享受这段旅程,以至于方教授打来电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她开始对外界与现实生活产生逃避的情绪。
“遥遥,今天是奶奶的生日,即便你不愿意,也应该给她打个电话。”
方教授说话向来都是这个口吻,栗遥抚了抚眉心,应声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栗遥看了看日历,四月十七号。这是每一年中,她最头疼的日子。
“喂?奶奶,我是遥遥,祝您生日快乐。”栗遥在对方接听后一鼓作气说完所有的话。
电话那头老太太正陪着栗遥堂哥的一岁小儿子玩,听到栗遥的声音,迅速变了副语气,客气道:“是你呀,谢谢你。”
听筒里又传来栗教授的声音,“遥遥,奶奶听到了,我们都陪着她呢,你好好旅行吧。”
有栗教授解围,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对方挂断后,栗遥呼出一口如释重负的气息,再看窗外的风景,总觉得少了一份兴致。
对于方教授不能生育这件事情,老太太耿耿于怀了很多年,因此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基本上没有好感,尤其在栗遥去年找到她亲生母亲之后,她对栗遥的感情就更淡了。
“你奶奶今天生日啊?”开车的李师傅问。
栗遥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李师傅又说:“那天看你俩身份证,记得程远好像是四月二十号过生日,也快了,那天我们应该到亚丁了。”
“是吧。”栗遥应着,又不自知地在心里念了一遍——
四月二十号。
一个小时后,两辆车停在一个观景台旁边。
下了车,李师傅去边上找了块空地坐着抽烟,栗遥跟在他后边。
“来一根?”栗遥坐定后,李师傅玩笑似地把自己的烟盒递过去。
栗遥笑了笑,摆摆手:“你留着抽吧。”
“不抽好,程远也不抽烟,好习惯。”李师傅说着又往边上去了一点,怕烟熏着栗遥。
栗遥看着风景,“你好像对程远很有好感。”
李师傅说:“我对你也挺有好感的啊。”
栗遥“嘿嘿”了一声。
“你这几天看上去状态好多了。”未等栗遥接话,李师傅又说,“我接过不少走这条路散心的客人,最后都是高高兴兴的到拉萨,又意犹未尽的返回城市里。”
“嗯,天大的事情往这里一放,都显得微不足道。”栗遥说。
“你看程远那儿,跟他说话的那些骑行的男孩子都晒得不成样子了,但是看着多满足啊。”李师傅指了指不远处程远站立的位置。
栗遥看过去,程远正一只手搭在人家山地自行车的把手上,跟那几个骑行客谈笑风生,他站在中间看起来最轻松,也最格格不入。
他不是喜欢搭讪的人,看样子是遇到了感兴趣的事情。
过了会儿,程远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小工具盒,对其中一个骑行客说:“这里头的工具要么是修自行车的,要么是一些零配件,你看看你能不能用上。”
那人接过盒子,从里面翻出一个铝制小螺帽,“这是Aurumni的手工抛光的零部件吧,这款车你都有,行家啊!”
程远笑了笑,“早几年也喜欢骑着车瞎跑,但是没勇气走高原。”
他们声音不太近,却能听得清楚,栗遥看见程远最后把那小盒子送给了那帮人,回想起他前几天把药箱送给自己,暗自一笑。
他车上究竟还装着多少东西?这一路上像个善财童子。
目送那几个年轻人离开后,程远回过头对上栗遥的目光,然后他闲庭信步的走了过去,坐在了栗遥的身边。
李师傅见他过来,对他说:“这路上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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