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7（2/2）
少校回国。
因昏迷严重，通知家属随时作好准备。
晚间谭少到，在门口他的身体慢慢往下掉时我扶了他一把，他没看我。
很奇怪，他只腿软了一下，也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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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雨。
少校升为中校。
谭少一直坐在床边看著他。
没看勋章一眼。
那麽多的人，只有他从头至尾眼睛都放在昏迷的中校身上。
我想我有点明白中校为什麽对他这麽纵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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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号，晴。
我进去时，他们睡在一起，头挨著头，密不可分。
中校还没醒，谭少好像打算就这麽在他身边呆下去。
谁劝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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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号，雷电。
谭少错过高考。
几个兵也没有把他拉离病房。
他一声不吭，倔强的往上高高抬起的脸，闪电亮在他那张孩子气的脸上，竟然有著属於男人的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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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号，阴。
昏迷三个月後，中校醒来。
谭少哭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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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号，晴。
一个月後，中校再出任务。
谭少找不到人，被士兵拦在营地外。
我在门边找到他，他坐在树林里，头埋在膝盖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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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号，雨。
中校找我谈话。
我答应他我会想好之後会答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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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阴雨。
我揍了潘越炎一顿。
让他想走就走。
我是真不在乎。
中校多发了几发子弹给我，打耙打得很过瘾。
打完我回头看著他站在远处，像座沈默的深山，窥知一切却从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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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雨。
准备退伍手续。
我接受了中校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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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雨。
谭少说他有点喜欢我，分了他手里的一半苹果给我。
中校看著他笑。
我突然莫明觉得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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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号，晴，夜间雨。
中校再出任务，谭少缠著我问可能是哪可能是哪？
他一夜一夜地问，从不疲惫。
今夜我发现他熟记世界地图，知道哪个地方是危险地带，知道哪些地方是军方秘密管豁地带，知道哪些是恐怖主义泛滥的地区，知道从这方到另方的援救线路是多长……甚至能预测一个任务需要花多长时间，还能作出比一个军事家更详细安全的战略图。
他知道得太多。
多得让人触目惊心。
而他熟知这一切……不过是想知道他的哥哥在哪，会不会受伤，会什麽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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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雨。
中校回来。
谭少骑在他肩上，对著阳光欢呼……我照了下来，照片很美。
尤其中校的笑容，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不知道他也能这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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