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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所,一般为三十里置一驿(地势险阻或须就水草处不限);水驿二百六十所;津渡处置水陆相兼之驿八十六所。陆驿驿马,京城都亭驿七十五匹,诸道之驿视其繁闲分六等,依次为六十、四十五、三十、十八、十二、八匹;水驿驿船,繁者四只,次三只,再次二只。其驿夫(水驿称水夫)征取民户承役,凡三马给丁一人,一般给丁三人。初,州县江驿家中富强者充诸驿驿长,称为“捉驿”,上元、宝应年间(760~763),始以吏主之。驿马、车、船由官府提供,诸驿并给钱以市什物、食品。驿馆多建在州县城内,后有迁置城外者;馆舍有上厅、别厅(或西厅、东厅)以接待不同品级官员住宿,并设有茶、酒等库。诸州有专项税钱以给驿传经费,每年一小税,总额四十万贯;三年一大税,一百五十万贯。随近拨给驿田以种植饲料,大抵驿马一匹给地四十亩,传递马二十亩。给驿的范围,主要为奉差赍送公文使者、入觐莅任官员及各种特遣使臣。根据使命缓急,或给驿,或给传,前者日行六驿,后者四驿,赦书日行十驿。乘驿皆凭驿券传牒,在京由门下省发遣,在外由留守及诸军州发遣,滥发有罪。给驿马数依官品有差,给驿者自一品八匹递减至七品以下二匹,给传者自一品十匹至八、九品一匹,有特敕始可限外加马。其携带私物,乘马不过十斤,乘车不过三十斤,乘船所带衣粮什物限二百斤。止驿供给食宿,不得超过三日;五品以上官员私行,许投驿止宿,但不享受饮食。驿传的管理,中央由兵部驾部郎中负责,诸道各设馆驿巡官四人以及判官专知其事,诸州由兵曹司兵参军分掌,诸县令兼理。开元中,命御史出使就便校察驿传。后度支郎中第五琦曾充诸道馆驿使,又京兆尹曾兼本府馆驿使。大历十四年(779),定监察御史一人兼馆驿使,往来巡察。但后来又有以官充馆驿者。唐中后期,由于给驿频繁,乘驿官员多违制骑乘及索要饮食、馈献,加以经费不足,以致驿夫困苦、驿马死损缺额、馆舍破败现象越来越严重。
(陈得芝)
宋宋代驿传制度大致沿袭唐代而又有较大发展。驿道四通八达,郊野都鄙之间,二十里有歇马亭,六十里有馆,水行州县有水驿,需持驿券。驿券由枢密院发给,称“走马头子”或“递马头子”。太平兴国三年(978)一度取消驿券,改用银牌;端拱二年(989)复旧。初,内外官员乘驿给马数缺乏统一规定。嘉祐四年(1059),三司使张方平始据旧例和有关宣敕令文纂集删改,编为驿券则例七十四条,赐名“嘉祐驿令”,颁行全国。
传递文书则有递铺,每十八里或二十里、二十五里置一铺。递铺有步递、马递、急脚递(又称急递铺)和金字牌急脚递之别,南宋复有斥堠铺和摆铺。各种递铺传送文书种类和日行途程不同。皇祐元年(1049)规定,马递昼夜行四百里,急脚递五百里。金字牌急脚递始设于宋神宗时,牌长尺余,木制,朱漆刻金字,曰“御前文字不得入铺”,“凡赦书及军机要务则用之”。日行五百里,不以昼夜,鸣铃走递,过如飞电,望之者无不避路,前铺闻铃,预备人出铺就道交受。元祐六年(1091)规定:赦降入马递,日行五百里;事干外界或军机及非常盗贼文书入急脚递,日行四百里;如无急脚递,其要速并盗贼文书入马递,日行三百里;常程文书入步递,日行二百里。其中递送赦降的“马递”,即指金字牌急脚递。斥堠铺和摆铺也是急脚递的一种,前者始建于建炎三年(1129),“专一传递日逐探报斥堠文字”,每十里置一铺,每铺限三刻承传。后者亦高宗时所置,本为“通接沿边探报军期急切及平安文字赴行在”而设,因其要求经由州军并取便路互相联结置铺,故名摆铺。初以三十里、二十里置一铺,后改为九或十里一铺,日行三百五十里。除御前之朱漆金牌外,枢密院给发军期急速文字,另有雌黄青字牌,沿边州军并诸军统制司申奏军期急切文字,则有黑漆白粉牌,均创于乾道三年(1167),皆日行三百五十里,淳熙二年(1175),尚书省遣发急切不可待时文字,亦用雌黄青字牌。绍熙四年(1193),雌黄青字牌改为黑漆红字牌,期限减作日行三百里。
入递的文书又称递角。除“御前不入铺”文书径由入内内侍省发递外,其余文书的收发均需经过进奏院。进奏院元丰改制后隶门下后省,其任务迄为“掌受诏敕及诸司符牒、辨其州府军监以颁下之,并受天下章奏、案牍、状牒以奏御、分授诸司”。交付急脚马递铺的文书均需当官实封、不题事目,只排字号并题写遣发官司和期限日时,用印以蜡固护,装入筒内。筒有皮筒、竹筒和纸筒三种。登记递角入铺时刻和件数的簿历分大历和小历,大历是存于各铺的底簿,小历由铺兵随身携带,交接时由下铺批注回铺时刻。除官府文书外,雍熙二年(985)还规定允许私书附递,从而使私书附递成为有宋一代的定制和宋代驿传制度的显著特点。
递铺虽以传递官府文书为主,但接待使客,运送官物,乃至提供马匹车船等交通工具之事,亦所在多有。由于递铺组织的完善和普遍,驿馆相对衰落,其职能遂为递铺所取代,或与递铺交织不可分。
主管驿递的机构,元丰改制前,中央主要是枢密院,改制后则由尚书兵部之驾部掌其事,但枢密院之教阅房仍负有“催督驿递”之责。在地方,路一级由转运使一员提举,以“提举××路马递铺”系衔,另设巡辖使臣,每千里或两州一人,巡回检察;其下,州由通判点检,县由县尉、知县催促。驿递的服役者,北宋建国伊始,即于建隆二年(961)下令以厢兵代百姓为递夫。这是有宋一代的定制,亦为驿递制度的一大变革。递铺铺兵,要路每铺十或十二名,僻路四或五名,各差“小分”一人充曹司。急脚马递铺兵每二十人补节级一名,五百人置将校一名,“部辖及往来催赶递角官物”。
(梁太济)
辽金辽有军国重事(如抽发兵马),遣使传旨,用银牌(镀金),长一尺,上刻契丹字,文为“宜速”及“敕走马牌”,由皇帝亲授与使者带在项上驰驿,并手劄给驿马若干匹,驿马缺则取他马代,最快一昼夜行七百里,其次五百里。银牌使者所至,如皇帝亲临,需索物品、更易(驿马),无敢违抗。使回纳还银牌,也由皇帝亲受,付牌印郎君收掌。又有长牌,亦银质镀金,由南内司收掌,遣使赴诸道取索物色及进奉宋朝物品用之;木牌,用于遣使往女真、鞑靼各部取要物色和抽发兵马,均带在腰间左边走马(驰驿)。据宋人使辽行记和《武经总要》记载,设有从白沟至中京、上京和四季捺钵的驿道,宋使入辽即行此道,还有从中京至东京的驿道。两驿间的距离,从五六十里至一百余里不等,其间设有中顿,供使客午餐。初,诸县人民承担驿递、马牛之役,至辽末,始使民出钱,由官府募役。
金太宗天会二年(1124),始自上京(今黑龙江阿城南白城)至南京(今北京)每五十里置一驿,又令置驿于上京至春州、泰州。后诸路并置。给驿用牌符。乘驿者按官品规定其随从人数、给马数和饮食钱数,从一品以上随从八人、马十匹、食钱三贯十四文,下至八、九品随从一人、马二匹、钱四百六十文。泰和六年(1206)始置递铺转送文牒,十里一铺,每铺设铺头一人、铺兵三人,从所辖军射粮军内差充。凡元帅府、六部支移,凭勅递、省递牌子入递、日行三百里。
元元代驿传又称“站赤”,为蒙古语■amu■i的音译。站,■am的音译(最初曾音译为“蘸”),即汉语“驿”的意思,元代汉文文献中有时兼用汉、蒙语,作“站驿”或“驿站”;站赤,意为司驿者,元代汉文文献中除用于称站官和站户外,还混用于称驿站。
成吉思汗时即仿效中原的驿传制度,在境内设立驿站。窝阔台即位后,又命各千户从所管百姓中签发站赤、兀剌赤(ulaha■i,马夫)承当站役,出备马、牛、车具等物,选地立站;增设了从蒙古本土通往察合台和拔都封地、从国都和林通到中原汉地的驿站;颁布了乘驿的规定等。元朝建立后,全国遍设驿站,据至顺二年(1331)成书的《经世大典》记载,总数达一千五百多处(不包括西北诸汗国的驿站在内),构成以大都为中心的稠密交通网。驿路东北通到奴儿干之地(今黑龙江口一带),北方通到吉利吉思部落(今叶尼塞河上游),西南通到乌思藏宣慰司辖境(今xī • zàng地区),范围之广,为前代所未有。驿站分陆站和水站,陆站又有马站、牛站、车站、轿站、步站之分;辽东黑龙江下游地区则置狗站,用狗拉雪橇行于冰上,运载使者、货物往来。至元二十六年(1289),为了运送外国使臣进贡的奇异货物,特设从泉州到杭州的海站,二十八年罢。陆站两站之间的距离,从五六十里至百数十里不等;如相距路程较长,则于中间置邀站以供使者休息。每站当役站户和所备马、牛、舟、车数目,视其交通繁闲程度而多寡不同。繁忙的站,站户多至两三千户,一般为百余户至数百户,江南轿站则只有一二十户。步站置搬运夫,专为运送货物而设。
管理站赤的中央机构,世祖初年为中书省右三部,至元七年(1270)设立诸站都统领使司,后改名通政院。至大四年(1311),以汉地驿站事属中书兵部,通政院只管蒙古驿站。延祐七年(1320),仍命通政院统一掌管全国驿站。地方管理体制也几次变化。初,各地驿站由本处府、州、司、县官兼管;至元元年,命路达鲁花赤、总管亲自提调站赤。十一年定制,各站皆直隶于路,革去州县一级的管理,其站户家属依军户、奥鲁例仍属原籍州县管领。至大元年,离路城远的驿站复命当地州县长官就近提调;延祐七年,又改由路直接管辖,州县官不得干预。提调长官要时常检查所辖各站,督责站官人等勤慎奉职,务令人马、舟车、馆舍、饮食一一完备。各站设置站官,称驿令、提领。大站设驿令一二人,提领二三人;小站一般只设提领。驿令以杂职人员担任,受敕,颁给俸禄;提领由地方提调长官从本处站户中选任,只受部劄,即充本人身役,不给俸。江南地区的驿站,为防范南人,特命以色目人或汉人一名任提领,给俸;另选本处站户一名为副使。此外,每一百户站户设百户一名,每站设司吏一至三名,皆以现役站户承当。在重要都市或交通枢纽处的驿站设脱脱禾孙(检查官),专职稽察过往使臣真伪及人员、物品是否违反乘驿规定,因此这些站又称为脱脱禾孙站。
乘驿凭证有圆牌、铺马圣旨和劄子。圆牌也称圆符,按规定专为军情急事遣使之用,由朝廷铸造、掌管(掌管部门为典瑞院),诸王公主驸马及出征、守边军帅和地方官府,各按其地位或需要颁给若干面,以备随时差遣。朝廷所遣使者佩金字圆牌乘驿,诸王公主和地方官府所遣使者佩银字圆牌。初,圆牌上铸有海东青图像,因称海青圆牌;至元七年改换牌面,不用海东青,改铸蒙古新字(即八思巴字)。据现存圆牌实物,牌面文字汉译为:“长生天气力里皇帝圣旨:违者治罪。”佩带圆牌的使者,有择骑良马、兼程驰驿、马乏时可以夺骑官民马匹等特权。一般公事差遣人员,皆给以铺马圣旨乘驿。
元站赤腰牌
铺马圣旨也称御宝圣旨,用蒙古文字书写,每道圣旨上都分别标明起马数目,从一匹至十几匹不等;通常经由中书省奏准,颁发给诸王贵族以及中央、地方各官府,并填写领受官府名称,以限定在职责范围内使用。各官府领取的圆牌和铺马圣旨,由担任长官的蒙古人掌管、遣发。元初,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行省、行台等官府有公事差遣,都可以自出铺马劄子给驿;至元十九年定制,一律凭铺马圣旨乘驿,诸官府不得自出劄子,仅经行水站者不用圣旨,仍从中书省出给船劄。此外,诸王也可以自发铺马令旨给驿,但他们滥发令旨遣使,严重扰害站赤,朝廷曾多次下令限制或拘收,始终未能禁绝。诸官府以圆牌或铺马圣旨遣使,一般需随附差劄(或称印信文字、别里哥文字),开列差遣事由、正使和随从员数、起马数目等项。站官验看圆牌、圣旨和差劄后,方能应付铺马、饮食。使者应按其使命由规定的驿路行走,不得绕道驰驿、乘机探亲访友或游玩,公事完毕,即将所领乘驿凭证纳还原发官司,不得稽留。乘驿人员应给的马、舟、车数目,视其官品高下、公事大小而多寡不同。其饮食分例(元代文献中常称为“首思”,系蒙古语■ihüsün的音译)也有规定:在驿馆住宿者,正使每日米一升,面一斤,酒一升,肉一斤,油盐杂钞三十文,随从只给米、面;过路者减半。冬月每日另给炭五斤。
元代驿传的弊端更甚于前代。泛滥给驿的情况一直非常严重,圆牌常被用于非军务差遣,如僧道宗教祈祭、捕猎、采办珠宝异物等,甚至发给斡脱商人往来贸易;诸王贵族官吏更常以铺马圣旨、令旨差人乘驿办理私事。使者往往恃势勒索站户,多取铺马、饮食;或违制急驰,超重驮载,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