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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台僵持战事逆转。西覃太后遣使者拜会晚畴,恳请停战,大军撤回,仅驻兵五万于离台。沧北王全速撤军,重定国家大略,对溟鹰西线蠢蠢欲动。溟鹰内部更是乱作一团,彻底放弃云州,大军集结于竹山五城。
廉毅当即率军入驻云州,与宇文煞、南宫樇重新建筑云州一代防御工事,修城墙,拓河道,整肃守军,安置流民。
风羿昊亦由廉毅次子廉澹亲自押解赴京,返回时带来天子御旨,对诸将大肆封赏,加官进爵。封宇文煞车骑将军,虞寰镇北将军,南宫樇为司马。廉毅已官极卫将军,就重重加赏。又令诸将继续镇守云州,待北炤势稳后返京。
至于廉宠的光辉事迹,则统统算到了宇文煞头上。苦了南宫樇,战报上对于宇文煞忽南忽北无处不在的问题万般纠结掩饰。
接旨后,廉宠腹诽万分。虽然宝贝当上车骑将军,兵权在手是件好事,但这么大的功劳,连个王爷封号都不给,这皇帝也忒小气了。
宇文煞倒不以为然,只是入城当日便拨着额发,指着新冒出的几粒粒青春美丽家家痘满脸奸邪地盯着她,笑得春/情荡漾。
廉宠百般讨饶,他才肯先放她洗澡。
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最大的人生理想,便是战事结束后洗个绵长澡,最好泡掉一层皮,然后黄瓜牛奶鸡蛋壳,做个彻头彻尾的全身美容,再换上当世最美丽最豪华最精致的衣服,花个漂漂亮亮的大浓妆,来弥补自己受创的女性心灵。
待她又揉又搓三起三坐泡完整整一个时辰的花瓣澡后,宇文煞早趴桌上沉沉熟睡。
看着一身重铠,满脸风尘疲惫的少年,廉宠心底如暖日映雪,融化一片。
自五月中旬以来,他身负重任,餐风露宿,殚精竭虑,没睡过一天好觉。廉毅抵达后,不可能让泰阳偌大的京城长期只有五千禁卫,为提防可能的叛军起义、诸侯发难,廉毅二十万大军,一半留守一半奔赴前线。如今与竹山兵力相差不至于太悬殊,可也无优势。因此就算入城后,宇文煞也忙到焦头烂额。而最难能可贵地是能在名闻天下的廉家军中学习天下首屈一指的治军布营之道,他又怎会放过此大好的学习机会。
他忙,她也跟着忙。
直到景安关大军返京,廉澹带着御旨与余下十万廉家军抵达,他们才真真正正松了口气。
知他素来浅眠,怕惊扰他难得休息,廉宠也不多事,任他趴在桌上,自己则到书架搜罗了一堆书,趴伏一旁榻上翻看。
熟料刚看了没两页,门外突然传来长喝:“廉——将——……”
门卫还没通报完,便被闪电般冲出门的廉宠狠狠砸了下脑袋:
“吼,吼,吼,你吼毛阿!”她压低声音,横眉竖目道。言罢大变脸,笑靥如花,一手搀上廉毅胳膊便往外拖:“干爹,我们出去说话。”
宇文煞下脚处在云州州府,虽历经战争摧残,小院依旧树秀亭美,即使烈日当头,亦有流水清风。
一老一少于林翳间闲庭信步。廉毅身形雄伟,左臂上挂着廉宠,便跟提了个热水瓶似的。
“为父刚去探望过酉轩、文表,也是呼呼大睡,这次真是苦了你们几个孩子。”廉毅言谈间满是欣慰,“你怎么不休息,在做什么呢?”
“我刚在看书呢。我跟他们不一样,又不用动脑子,逮着机会便睡得跟死猪一样,所以没那么累。”廉宠嬉皮笑脸,忽而想到什么:“楒旻呢?干爹你去看过他没有。”
“他带着南宫族人回埠野一趟。”说到这儿停下脚步,奇怪地看了看廉宠,“你是惦记他,还是惦记他的酒啊?”
廉宠一愣。
“他与我告辞时,说要去搬酒来与你不醉不归。”
廉宠哑然失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笑谈闲聊,廉毅又问道她刚才在看何书,廉宠随口道:“北炤地理志、风俗、官制、吏刑诸类。”
廉毅闻言抚须点头:“你呀,对他倒真是推心置腹。那孩子对你也牵挂得紧,难怪人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阿!”
她看这些书,和宇文煞有什么关系?
廉宠心底嘟囔,脸上笑容却再也挂不住了。
她潜意识里,已经把留在他身边当作天经地义的事,所以才想多看看这些书好帮他忙么?
还有那天,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混帐话,给本来就固执的他更多希望?然后又打算将他从云霄狠狠扯落下来么?
为了一个男人而留在完全陌生的世界,离乡背井,抛兄弃友,放弃自己辛苦努力的事业,放弃自己热爱的生活方式?
就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十三岁的已婚男人,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这事……不大靠谱。
送走廉毅,廉宠返回书房,见宇文煞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便将他扛到卧室。
替他脱了盔甲,略作洗漱,可素来警醒的他睡得极沉,沉到廉宠都忍不住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受到温热规律的气体后,方稍舒心。
到了夜里,他还在睡。大字型霸占了整个床位。廉宠宽衣,艰难地蜷缩在他手与脚之间小得跟芝麻绿豆似的三角地带。刚躺下,身旁少年便整个压了过来。
粗糙厚茧大掌蛮横地扯下睡衣,将她纳于身下,熟门熟路地沉腰挺入。
“你……你醒了……”廉宠手指掐住他肌肉虬结的胳膊,喘息着问道。
宇文煞没有应声,准确地说,从头到尾他眼睛都没睁开过。
激烈地翻云覆雨后,他大汗淋漓匍匐其上,便这样继续睡了。
身旁男人如一块炽火,偏偏不能撼动丝毫。廉宠满脸黑线——她刚刚……好像是被人梦游着给ooxx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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