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465(2/2)
他坦然的站在怀草诗身前,没有急着去拿衣物遮掩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因为在那件华贵的丝质外衣变成丝缕后,身边没有半件衣物,他也没有从那些死去叛军身上剥衣服穿的习惯。
更重要的原因是,许乐很难把面前这位殿下当成异性看待,所以没有什么不自然。
曾经有一个笑话:男人幽怨的询问一位气魄强悍的女人,你为什么这么不像女人?那女人很冷漠的回答道,因为你们太不像男人。在怀草诗这样强大的女人面前,绝大多数男人大概都很难寻找到清晰的性别感觉。
“上次你说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怀草诗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陛下没有死。”
天京星方向情报渠道被封锁,离阪星上的人们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身处桑树海中的她更没有任何情报确认,然而正是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让她确定了皇帝的安危,如果叛军真的成功暗杀了那位左天星域之主,又怎么可能如此平静。
“对于你这应该是个好消息。”许乐稍一停顿后说道,“但对于我们的逃亡没有太大帮助,我必须再次警告你,这台桃瘴机甲撑不了多久。”
“多引擎容纳室的中枢联线已经出项了问题,我是机修师,不是魔术师,这种核心部件一旦毁坏,除了进行更换,没有任何办法。问题是我们没有进行悬挂拆解的大型装备,就算有……整个桑树海区域中,也没有任何新式狼牙机甲的踪影。”
他摊开双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究竟还要在这片该死的桑树海里逃亡多少天,你的人才能赶到接应?”
怀草诗沉默很长时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说道:“时间越长越好。”
许乐的眼睛眯了起来,皱眉说道:“你在想拖得更久一些?”
怀草诗微微一笑。
帝国皇帝没有死,叛军就无法完全掌控局面,只要天京星的局势稳定,强大的皇家舰队可以像刀锋破开纸片般,轻而易举地解决离阪星上的问题,而这需要时间。
怀草诗在这片凶险的桑树海中以超绝的毅力坚持着逃亡与战斗,哪怕三天前下属已经做好了接应她逃亡的准备,可她依然没有走,正是在拖时间。
只有她活着,并且通过战斗向总督府证明自己活着,柯保宁总督才会一直坚持下去。
“原来如此。”听到怀草诗平静的解释,许乐说道,“如果事情真按你的想法发展下去,那位柯保宁总督肯定会被疯狂绝望的贵族们杀死。”
许乐摇了摇头,在她身边随意拣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用手掌捂住嘴唇,又开始难受的无声剧烈咳嗽。
……
……
桑树海内的惨烈战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戛然而止,被亢奋与恐惧双重情绪占据身心的叛军大部队,终于成功地迫使那台幽灵机甲现出了身形,无数重型火力武器包围之下,破烂的桃瘴机甲似被吓破胆的金属雕像般,无声停歇于一片农场之中。
然而桃瘴机甲里已经空无一人。
皇家情报署打入叛军内部的谍报人员,以死亡为代价,成功的诱使叛军的包围圈出现了一道小裂口。
收到了最新情报反馈的怀草诗,毅然决然抛弃了她赖以声震宇宙,横扫四野的机甲,与许乐二人冒着极大地危险,顺着这道裂口,沿着桑树海中一条隐秘的小道,抵达了西南方向某处蚕丝加工坊。
……
第十七章人形dàn • yào库的突围
位伪装成经绸加下厂外贸商的帝国皇家情报署官员亚儿明池说,一位为帝国皇家情报署工作的丝绸加工厂外贸商,在某不起眼的蚕丝加工坊墙外下水道处,接到了两个衣衫破烂,十分消瘦的年轻人。
对这两个接应目标,商人不敢直视,不敢在心中议论,只敢低头恭谨领路过了围墙,抵达一处昏暗偏僻的小房间,他才敢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回身下跪,颤声说道:“殿下,我等工作不力,让殿下身处险境多日,实在是罪该万死。”
怀草诗并不认识这位商人,她接手皇家情报署的时间并不长,连各郡星的主事官员都没有全部见过,更何况这名商人只是离除星很不起眼的四级联络官。
未能事先发现贵族们的叛变阴谋,未能提前预警,令公主殿下身陷叛军重围之中,这是帝国皇家情报署最大的耻辱,也是最大的恐惧,如果殿下真的在这场叛乱中遭受到伤害,陛下的悲痛与民众的愤怒,只怕会让数千名情报署官员丢职甚至死去。
“责任以后追查,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怀草诗并没有在这种紧张时玄对下属给予任何温言劝慰和激励,十分冷漠地说道:“天京星有没有消息传来?”
“信息通道应该已经打通了。”商人又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不过属下级别序列太低。无法接触到情报。”
怀草诗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
商人继续恭谨说道:“离除分理署在桑树海四周拟了十七条撤退通道,外面已经做好了接应殿下离开的所有准备,现在的问题是怎样从这些通道里撤走。”
“叛军不是已经被调开了吗?”怀草诗皱眉问道。
“桑海内的所有工厂都处于叛军的控制之中,尤其是行商道路和空中航线的管制非常森严,属下用了些手段才深入此地,但这座蚕丝初级工坊距离下一个接应地点,还有七公里”商人畏怯地看着她的脚尖,说道:“叛军的机动部队大部分已经被错误情报调走,可是这七公里的路途上还横着一个重步兵营。”
许乐一直认真地在听怀草诗和这名帝国情报官员的对话,发现这名情报官员说话时舌尖总是卷着的,有些好听,颤音又显得格外畏惧,帝国语水平相当一般的他,好不容易听懂了这些口音颇重的句子,才发现原来依然没有脱离险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