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花的贡献(2/3)
花翠答:“刚喝了一碗粥就被毕大人叫走了,听说是死了一个村民,叫非衣过去鉴定下伤痕,你也知道除了非衣,整个郡子没一个道上的高手,打杀方面叫他看看总不会错——”
闵安连忙抓起花翠的手巾擦净嘴朝外走:“两三年才出一桩命案,是大案子,我得去看看。”
村民穿着齐整的短衫长裤及草鞋躺在一块门板上,散着一股子烟火气。尸体是由路过的庄稼汉抬过来的,出事现场在黄石坡,由于人来人往,已经被破坏了痕迹。非衣站在穿堂里看了一眼尸体,已经估测出了个大概,问毕斯:“大人以为如何?”
毕斯摸着小胡子推断:“昨晚打雷下雨,闹得十分厉害,本官看这人多半是被雷劈死的。”
背对着毕斯的非衣皱了皱眉,却没有点破什么,只是顺意说道:“那就按照大人的意思来判决吧。”他不想搅进案子里,就准备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地将麻烦事推了出去。
毕斯欢喜说道:“非衣认为本官是对的么?那就好,那就好……”正说着,闵安已经匆匆走过来,低头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再蹲下来细细查看死者口鼻、四肢情况。
毕斯揪着眉毛看闵安忙来忙去,最后,闵安站起来躬身施礼,说道:“恭喜大人不日就要破除茅十三那一伙匪贼。”
毕斯有些不悦:“小相公这又说的什么话?死了个人怎么扯到茅十三那伙人身上去了?”
闵安恭敬道:“大人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毕斯吹胡子:“当然是真话。”
闵安挽起袖口,遮住了自己的手指,才揭开尸体上短衫说道:“通常被雷劈死的人一定会在身上留下焦灼烫伤的痕迹,即使是在最隐蔽的嘴里,也会有股烧灼焦味,决然不会像这个人一样,身上肌肤完好无损,还能穿着整齐的衣服。再者这人七窍并未流血,掰开他的口舌一闻,没有焦味,只有烟火气,鼻腔中可检验到烟灰,由此可推断他极有可能是被大火活活熏烤致死的。”
毕斯久久不说话,考虑着闵安所说的可能性,第一次遇见人命案,他也没有能够依循的经验,所能依靠的也只能是眼前的小相公了。毕斯迟疑道:“小相公一直跟着吴先生出工,学了不少他的本事,本官也是相信小相公的,只是这人的死,该怎样证明?”
闵安料到毕斯会有此问。他唤人去厨房取来加热的芝麻末,捏在手里朝着尸体的嘴巴及手腕处一吹,马上就有芝麻末黏在嘴唇四周和腕节上,比起身体其他的地方显得密集了许多。闵安拍了拍手说道:“这人嘴巴里没有烟灰,鼻子里却有,所以我想他是不是被人封住了嘴巴,用来阻止他呼救。他的手腕被捆住,大火一旦烧起来,热气熏过来,就会烤炙他的皮肤,那些被捆绑堵住的地方,体内油脂散不出去,必然会凝聚在一起,即使人死尸冷,依然能附着热芝麻。所以我向大人推断,这人一定是被人有意捆绑起来,活活烤死的,却又被抛到黄石坡,做成一副被雷劈死的假象。”
毕斯听后点头:“小相公言之有理。”他搔了搔额头,看看一旁站得十分镇定的非衣,又问:“非衣可认同他的话?”
非衣答道:“他很聪明,还能验尸,大人知人善用,手下无弱兵,是百姓之福。”心底却有些暗暗惊异,原来闵安验尸、推断案情时,并不像平日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软弱糊涂。
非衣的官腔说得很地道,四平八稳地点到各方面,由他那种淡淡的口吻说出来,不会让人生出一种恭维之意,不着痕迹地夸奖,更是让毕斯受用。
毕斯心下熨帖了不少,又问:“那——小相公先前说的,茅十三那伙人又是怎么回事?”
闵安再恰到好处地开口提醒:“大人请看,这人染了绿眉毛,中宽边窄,正是茅十三一伙的标志。茅十三对外自号‘绿眉好汉’,团伙中染色越深,代表地位越高。从这人眉色来看,他极有可能是匪贼里的二当家,我先假定他就是二当家吧。现在二当家曝尸荒野,被人用不着痕迹的方法杀死,可见匪窝里没了茅十三坐镇,已经发生了内讧,凶手是个心思较精巧的人。大人这时抓住机会打过去,抓住凶手结案,一举端掉匪贼老窝,更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毕斯听得点头:“那你先处置好与茅十三约定的文书,随后按照你的法子去打匪贼。”说完,他就吩咐其余衙役挪走尸体安顿,并拿出官印交给闵安。
闵安收好官印,看到非衣站在一旁,低声说:“大人害怕讨伐匪贼时没有高手保护他,所以才三番四次地迟疑。不如非衣跟着大人出使一趟吧,我保准大人付给非衣多多的赏银。”
非衣回道:“银子我多得是,要我给你多少,才能让你闭嘴不再来找我的麻烦?”他吝啬瞥上闵安一眼,径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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