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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倒是奇妙的命名学问,想必他父母也是有才华有思想底人。
不过今日小五儿似乎显得特别烦躁,讲个故事也讲得零零落落的,估计是有什么心事,反正我闲着,就来开示他罢。
我语重心长问:“小五儿,你在家乡可有婚配呀?”
“没有。”
我又问:“那你父母是否年迈?”
“我爹娘年轻健壮得很。”
我再问:“莫非你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觉得满腔抱负才华无法施展?”
“啥子未来,听不懂。”
我无奈:“那你今日怎么回事?”
小五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当不当说,将军说不能说的。”
我好奇心被撩了起来,耐心地循循善诱:“当然要说,我与将军乃夫妻,生同衾,死同穴的,他还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
小五儿又默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今日,今日范将军领兵围剿叛军。”
我缓缓地放下翘着的脚,冷笑道:“这个浑货,千方百计不让我去军营,原来是怕我碍手碍脚坏他英雄大计。”
小五儿急得满头汗:“不是的,将军是怕你去到了会不阻拦他上沙场,而且,他怕你在身边他会分心,你在最安全的地方,他才可以安心杀敌。”
我不要听这种鬼话,我得上沙场去把那小崽子揪回来,作为一个伤患,他不好好养伤,学人家逞什么英雄,虚荣!
于是,我活动一下休养了很久的脚踝,吩咐小五儿道:“速速去备马。”
小五儿踟蹰着不肯往外走,我拍拍他的肩膀:“小五儿,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武功高强,我去到绝对可以助范将军一臂之力的,只是范将军这人好面子,怕我一妇道人家抢了他的风采,不过现在这种局面,我们应该顾全大局才是,是吧?”
小五儿偏着头,愣好了好一会儿才道:“是。”然后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恍然大悟似的转过身来问:“夫人,你没骗我吧?你真武功高强?”
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一挥,一排银针唰唰射出去,刺入木门,整齐有序。
小五儿咽了口水,飞奔而去。
我抿着嘴观察刺在门上的那排针,其实针刺得实在浅得很,不过胜在排列得很整齐,勉强还能唬人。
小五儿回来唤我时我正在把针从门上拔下来,由于虚荣心作怪,我先把针往木头内扎深,再拔出来,程序有点繁琐。
小五儿望着留在门上的深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崇拜。
本女侠真是造孽,又给江湖缔造了个传说。
小五儿是个机灵的孩子,他找了两匹神马,几近能腾云驾雾的那种。
我们到达军营驻扎地时,整个军营杳无人烟,只剩帐篷和扑扑飘扬的军旗。
鸢鸢相报(二十一)(2)
小五儿跑去寻伙夫,伙夫说战已经打了两天两夜了,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他只是个煮饭的。
我想上战场去,但我不晓得围剿路线,而小五儿不肯引路,我吓他说拿针扎他,他便带着我去了。
我没见过打仗,想象中大概是锣鼓喧天,人人喊着冲啊的一个场景。
我一路走一路幻想着,若是见着了范天涵,左右开弓,各赏足他千把个巴掌,再一头扎入他怀中,哭他个肝肠寸断。而我们在演这出戏时,旁边的兵们还要继续厮杀着,以营造一种突兀的美感。
路越走越不对劲,地上开始出现尸体,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吓得倒退了两步,为了不让小五儿起疑,我强装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尸体越来越多,到最后我为了不踩着尸体都得挑着地儿走了。
我眼皮开始疯狂地抽着,五脏六腑像被一双大掌把玩着,一缩一放,闷得恨不得把心肝从口里呕出来。
路上我被抓住了两次脚踝,低下头见到的都是一张满脸是血的脸,我不知道为什么,竟不觉害怕,只觉哀伤。
路边开始有一些兵凌乱地坐着,他们低着头,彼此间完全不交谈,都若有所思的样子,连我们走过他们身边也不抬头瞧一眼。
小五儿走着走着忽然在一个人身旁停了下来,小声地问:“萧副将?”
那人抬头,眼神涣散茫然,缓缓道:“我们大败敌军了。”
他的语气让我觉得,喜讯竟也可以这么哀伤。
我深吸了口气,吸进的都是硝烟和血腥的味道,鼓起勇气问:“萧副将,范将军人呢?”
萧副将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茫然的脸色忽然松动,露出悲戚的模样,道:“我、我寻不着他。”
我脚下一个疲软,稳了稳心神才道:“你一定是在跟我说笑,哪有打仗找不到将军的。”
萧副将居然就嘤嘤哭了起来,堂堂七尺大汉竟哭得像个找不到娘的孩子。
我先是看傻了眼,然后浓浓的愤怒涌上来,迅速从小五儿腰间抽出刀架在萧副将脖子上,怒道:“你再掉一滴泪我就让你掉脑袋!”
萧副将不管不顾地哭着,我手腕一使力,刀锋就陷入了他的皮肉,一道血慢慢渗出。
他不为所动,专心呜呜哭着。
我恨恨地丢下刀,自顾自往前走,我得去找范天涵,找到了他我要他革萧副将的职,还有小五儿的,堂堂副将和士兵,哭哭啼啼的,真掉价。对了,还得让范天涵给他们谋个新的职位,像是专职五子哭墓之类的,就很因材施教。
沙场好大,不知道哪里是起哪里是止,是从第一具见到的尸体到最后一具见到的尸体?是从第一件丢在地上的兵器到最后一件?还是从开始闻到血腥味的地方到闻不到血腥味的地方?
我知道萧副将和小五儿都在我身后跟着,他们生怕我找不着范天涵似的,真瞧不起人,我可会找人了,小时候与宝儿玩捉迷藏时,她连藏在米缸里都被我找出来,当时宝儿满身的米,一抖动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