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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脑袋:“范公……咳,天涵。”
范天涵脚尖一转,朝我走来。到了我跟前,锁着眉头:“你在风口待着做什么?”
我眼尖,先望着了他手里的那个瓷碗,碗里晃着墨汁般的药汁,忙撑着身子退了几步赔笑:“晒太阳,书上有载,吸收日月精华,病好得快些。”
他问:“哪本书上有载?”
我理直气壮:“《本草纲目》。”
范天涵瞟我一眼:“并没有。”
这孩子连《本草纲目》都读,什么人呐。
他递过手里的碗:“这倒真是《本草纲目》上有载的药方,趁热喝了。”
我再退一退,“我的病已无大碍。”
他突然笑起来:“莫非你怕苦?”
我觉得他这笑的着实无理,普天之下,有人怕死,有人怕穷,有人怕鬼……我怕苦,有什么值得他如此之欢乐的?
我干脆退到离窗户手不能及之处,客气道:“听闻我病的这几日你常来探望我,不胜感激涕零。”
范天涵在窗户外弯着唇笑:“过来把药喝了,以报答我日日探望你之恩。”
这算个什么恩?我从没求过他来探我,他来探我,我也并没因此就痊愈得比较快,故报恩之说根本无从说起。
他见我一脸不以为然,又道:“你要怎样才肯喝药?”
我略略思索了一下,从他的行迹推测,今儿我不喝这碗药是摆脱不了他了,既然药是喝定了,那么就只能从减少喝的量着手了,看看他捧着碗立在窗外,我突然计上心头。
我慢慢踱到凳子上坐着,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我浑身乏力,怕是无法给你开门,你就翻窗进来罢。”
我思量着窗沿并无处搁置那碗药,他如何翻窗都难免会洒出碗里的药汁,这样我左右都能少喝上好几口。
他闻言点头,单手撑窗框,我眨下眼,他已立在我面前盈盈笑着,药汁在碗里微微荡漾着,一滴都不曾溅洒出来。
娘的,忘了他乃武状元。
我在范天涵每日坚持不懈地喂药喂补之下,茁壮成长,不出三日已是生龙活虎了。
今儿一早我用过早饭就带着宝儿出了府,用的是要上庙里烧香拜佛的借口。现下我已是有婚约在身的女子,出门远没以往那么容易。
出了门我径直往市集方向走,宝儿在后面颠颠跟在后叫:“小姐,我们不是上龙山寺酬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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