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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又随口嘱咐了平海几句,就回了她的正院,思虑许久,叫来山橙和龙葵吩咐了几句。金翎卫的办事效率很高,信号刚发出一个时辰,沐元澈就赶来了。
“妍儿,你是不是想我了?”沐元澈的下巴抵在沈妍的肩上,好象一个与大人撒娇的孩子,“那件事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我不敢大张旗鼓去做,只能……”
“坐下,我有话跟你说。”沈妍把他推开,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沐元澈顺势倒在椅子上,显得有气无力,俊美的脸庞透出疲累,一对星眸清明闪亮。他很认真地看着沈妍,眉宇间有浓到化不开的情愫,令人不禁心动。
沈妍被他看得面飞云霞,心如脱兔,她的头偏向一边,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他。哪个怀春女孩面对英俊潇洒的男子不怦然心跳呢?沈妍两世为人,有时候,她刻意忽略了自己还有一个前世,把自己当成二八少女,韶然风华。
“你总看我干什么?不许再看了。”
沐元澈噘了噘嘴,满脸无辜,“我看你好看,呵呵,其实我是在等你说话。”
“闭上眼睛,不许再看我。”沈妍不知不觉就流露出小女儿的神态,拿出一块手帕丢到他脸上,咬紧牙想吼斥他几声,声调却变成了清脆的娇呵。
当年,在驸马府门口初见身披阳光、纵情驭马的沐元澈,俊美恣意的少年令沈妍恍忽惊艳。这些年,那人那影始终荡漾在她的心海,挥之不去,那时候她只是感叹美好而已。后来,与沐元澈接触增多,那份美好也渐渐得已升华。
金州再见,她已是徐慕轩的童养媳,而她和沐元澈之间也“怨结”深厚。时光流转,你来我往,怨结也慢慢变质,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她身上打有童养媳的标签,必须在一定范围内恪守规矩,不能任由那感觉肆意滋生。
现在,自幼的姻亲已退,她是自由身了,自由到她心里空荡荡的。但她不想再轻而易举接受一个人,哪怕是自幼相识的沐元澈也不行,她需要一个过程。从礼法宗亲上来讲,沐元澈和她也有撕扯不清的关系,正好给了她接受的时间。
“妍儿,你真好看,越看越漂亮,我娘说这种人有福气。”沐元澈绞着沈妍的手帕,以欣赏且欣喜的目光注视沈妍,他的脸庞慢慢泛起红晕,欲渐欲浓。
刚认识沈妍时,他还是一个懵懂少年,处于将要成长的青春骚动期。在驸马府生活,他又备受压抑,必须小心为人,因而处处感觉不舒服。
骑在幼小的沈妍身上,剥掉她的衣服,用鲜血画五毒虫图案。他觉得这么做能发泄他长年积累的郁气,是一种很奇怪的享受。那一夜,shā • rén的痛快,救人的豪爽以及那种怪异的感觉已印刻在他的心底,直到现在记忆犹新。
被沈妍侮辱的“仇恨”积聚在心,他慢慢忘记了自己的压抑和愁闷。他时时怀念沈妍身上那两颗小“绿豆”,他画毒虫图案时,正好充当蛇头。而那时候的怀念掺杂着报复的期望,他想掐、想捏,生气时甚至想过给她揪下来。
正是因为这种心理,除了慧宁公主这个娘,他从来不看别的女子。不管那些女子如何漂亮娇艳、身份尊贵,都激不起他那种交织着仇恨情绪的快慰。他经常扮成女子,对着镜子冲自己胸口那两颗“红豆”比划,畅想蹂躏摧残的方式。
慢慢长大,又经历了很多事,他的情绪和心理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他追忆过往,犹记少年时,沈妍就成了他记忆里一道交织着复杂感情的亮丽的风景。想起以前的日子,他常常会心一笑,那笑容中交织着柔柔情愫的光彩。
得知沈妍是徐慕轩的童养媳,他感觉生命中色彩骤逝,失落愁闷中交织着矛盾。他想抢过来,却又觉得自己不仗义,朋友妻、不可欺,他可不愿意做人人唾弃的禽兽。得不到,又觉得不甘心,心里充斥着失望的日子很不好过。
那时,能亲吻沈妍就成了他最奢侈的享受,一种饱含矛盾的刺激。就象一个在现实生活中很老实、很正直的人会时时窥探、甚至彻夜不眠,就是想到网上偷别的人菜一样。那是一种蔑视菜的主人、却又不敢或不便公开叫板的挑衅。
徐家退掉亲事,沐元澈没考虑当事人的感觉,反正他想载歌载舞庆祝。除了他老娘,他心中、眼中没别的女子,把深爱的交织着复杂情绪的女子永远打上自己的标签也就成了他努力的方向,此生此世,标签不移,否则他会拼命。
现在,他对亲吻沈妍已经没有那种奢望的悸动了,就因为这其中失去了偷的兴趣。他只想默默地看,人在眼中,渗入心田,化成永恒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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