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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器皿倒都镶金嵌银的,尤其是我面前的酒杯和切肉的小银刀,雕刻还挺精。
但是就算大帅没空,怎么着也该有个重量级的员将军什么的出来陪客吧?现在这样算什么?眼前我看到的,只有狐城这个人,他虽然气宇轩昂,但不是来服侍我的吗?
我犹豫着,焦诚皱着眉头,都不动手常
狐城看着我俩,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和我的类似的小银刀,割了一点肉自己吃了,又喝了一杯酒,抓了一块糍粑吃,然后又看着我。
原来他以为我害怕食物有毒。
我其实不害怕食物有毒,他们如要杀我,原用不着费这些周折。
于是我朝狐城微笑了一下,也动手开吃,眼睛撇过因此变得高兴的狐城,突然明白了:狐城绝对不是什么伺候人的小兵或下人。
他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习惯伺候人的模样。
而且他的衣服虽然都很普通,但他刚才掏出的随身小捕可精致华贵得很,柄上甚至还镶了一颗红宝石。
羊肉和奶酒都有腥膻之味。
不过我本来还是个奶酪爱好者,而且bleu的牛排也能吃下去,所以还难不倒我。狐城看我大吃大喝的样子,明显很高兴。
焦诚皱着眉头,还是不吃,我割了一块肉,递给他说:“吃啊。”
他明显很郁闷的往后让了一下,一脸痛苦。
原来他受不了腥味。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在深思熟虑呢。
我掷了个类似哈密瓜但略小的瓜给他,笑道:“吃不了就吃这个吧。”
他剖开瓜,切成几块,给了我一片。
果然甜不下于哈密瓜,还能去羊肉的腻.
狐城看我吃喝无忌,高兴地给我倒了一杯酒,笑道:“尊贵的使者大人,您长得那么秀,居然这样豪爽,不像南人,倒象我们北地的豪杰。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笑笑:“既然如此,狐城就陪我喝两杯酒吧。”
他痛痛快快答应了。
几杯酒下去,我们高高兴兴地聊起来,我问他一些关于匈奴百姓的生活状况和风俗习惯之类的,当然避嫌不问关于场战争之类的。
他很惊讶,也问我一些关于圭朝百姓生活的事情,而且很关心士子们的情况。
我跟他约略说了一些。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农耕社会和游牧民族的区别而已,放到现代人人会说,可在当时这种总结就不那么透彻,所以狐城惊讶极了。
“听说南朝有个张学士是个奇人,古怪的传言很多,我原本还不相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我啼笑皆非,什么叫“古怪的传驯?难道张青莲原先还有什名声不成?
这种话也算夸奖吗?
梧了他几杯酒,想试试深浅,说不定灌醉了套点有用的话呢。喝了几杯后人家神如常,倒是我有点醺醺然,想想算了,不要鸡不着蚀把米,灌不醉人家反被人监醉,套了话去,就连忙说不胜酒力,长途疲累,要休息了。
这个狐城倒是没有强求,很是殷勤地扶我到榻上,还弯下身子为我脱靴。
我缩回脚,说:“不敢有劳。”
焦诚走过来,说:“我是大人的长随,让我来吧。”
狐城没坚持,看着焦诚服侍我睡下,就起身出去了。
可能是因了酒力,我居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发现焦诚抱着刀守了一。这个年轻人不知道锦梓从哪里挖出来的,倒也尽职。
左贤王沮渠摩纳终于要接见我了。
这次排场果然不同,由大队的盛装士兵引路,还有类似军乐的伴奏,号角之外,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胡笳。
沮渠摩纳坐在高台的帅椅上,大约有五十多岁,神情刚毅,须髯众多,身材雄健,丝毫也不显老。他左右还各坐了几个形貌各异的匈奴男人,俱都衣饰华贵,佩着武器,大约都是什每族首领之类的。
其中比较显眼的,是他右手边一个年轻男子,大约三十岁,鹰鼻凹目,目光睥睨,长得也算得不错。只是看着有点眼熟。
我立在当场,照着出使的规矩,朝左贤王长揖。
左贤王注目看了我一番,说了间话,声如洪钟,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
旁边通译怪声怪调地朗声翻译:“听闻南朝人物俊秀,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我连忙说:“过奖。我朝如下者不知凡几。”
通译又开始叽哩咕噜地翻译。
左贤王听完,点了点头。旁边一个五短身材坐着的匈奴人突然说了一句什么,在座的男人除了左贤王和那个年轻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我却听不懂。
看来我出使的坏处出来了:我不会匈奴语。
焦诚趋前一步,到我耳边低声说:“那人说南人男子都长这样,这次打完议和一定要求和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