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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随便用些手段就能骗那贱奴乖乖听话。是以对于秦瑶的说辞,王爷并没有质疑,反而兴致勃勃道:“阿墨究竟对那贱奴说了什么?”
“阿墨是知道女儿并非养在商户人家的大小姐,与公开消息不符,所以他怀疑女儿根本不是父王的血脉。阿墨对那贱奴说见过与他容貌相似的人,只要那贱奴帮忙打探女儿的底细作为交换条件。”秦瑶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仰头眼眸中满是怀疑与胆怯之色,渐渐脸上神情又变作了坚定与诚恳,她认真说道,“父王,女儿真的是您的女儿么?女儿睡不着觉,就是怀疑自己的身份,怕露了马脚,影响了父王的大局。其实女儿明白,倘若一切都是早有计划,女儿自当遵从父王的安排行事,哪怕女儿无福也没资格称您为父王,女儿……女儿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秦瑶的演技可谓是天生高超,得母亲言传身教,又为生计久经训练,想哭想笑、装清纯无辜、装狠辣歹毒都能惟妙惟肖。刚才她是用了心,加了感情,将自己对王爷的敬仰憧憬期待演绎的出神入化,连她自己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王爷总能信她几分。
王爷心中一软,秦瑶那张与慕容氏酷似的面容让他不由自主无法再维持冰冷的样子。他是那么爱她,爱屋及乌,就连长的有七八分像她的秦瑶,他都舍不得硬下心肠相对。秦瑶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她惴惴不安,她渴望得到像他这样的父王,她聪明伶俐愿意为他效力,那他就满足她,顺便用父女之情来控制她。他叹了一口气,温和道:“瑶儿,地上凉,别跪着,坐在本王身边。关于那个计划,本王仔细对你讲讲。今后你才好知道分寸,不要再做让本王担心的事情。”
秦瑶跪的膝盖疼,终于等到王爷心软,她如释重负,乖巧地起身坐在王爷椅子旁边的绣墩之上。那里通常是丫鬟们为王爷捶腿的位置,她堂堂小姐坐上去却显得极为自然又多了几分女儿对父亲的儒慕亲近。
王爷更是欢喜,刚才的不快已经去了bā • jiǔ分,平和道:“瑶儿,你当然是本王的女儿。至于那个阿墨,从调入王府开始,本王就怀疑他的身份动机。”
秦瑶不解道:“既然怀疑阿墨,为何还要他去接女儿回府?听管家秦顺说,其他去接女儿的都是父王的心腹,府里的老人,会严守女儿的身世秘密。”
王爷高深莫测地笑道:“问的好。虽然阿墨掩饰的很好,为了能混进王府做了许多工作,在庄上老老实实待了那么多年,但本王也不是吃素的。这次本王是故意顺了阿墨的心意让他去接你,故意让他怀疑你来路不明。”
秦瑶若有所悟,心头升起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颤声问道:“那父王已经知道了阿墨是什么人,才设下圈套让他们上当?”
“刚开始本王不能确定,本王也怀疑阿墨应该是那恶徒派来救那贱奴的。结果今日之事,还有你提到的一些细节,让本王看清,就算阿墨与那恶徒有关,估计也并非一势,肯定有矛盾有利益冲突,甚至为此他要设伏杀了你和那贱奴。”王爷凝声道,“瑶儿,你可知他们为何要连你也杀?”
秦瑶先是茫然摇头,而后心中那模糊的念头突然变得清晰,她大胆猜测道:“莫非有人怀疑女儿不是父王的女儿,会是那恶徒的孽种?那贱奴也许是父王随便找的替身,为了将来阴谋报复……难辨真伪,假是真来真是假,让那恶徒防不胜防吃亏上当?”
王爷哈哈大笑,赞叹道:“瑶儿,果然不愧是本王的女儿,真是聪明啊。你猜的不错,本王暗中早已开始计划,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相信你才是那恶徒的女儿。”
秦瑶想到廿一背负罪孽受尽折磨的惨状,不免有些紧张道:“父王,女儿……女儿不想与那恶徒有什么牵连,女儿……再说那恶徒怎能不知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王爷微笑着安抚道:“瑶儿莫怕。当年本王救回先王妃时那恶徒已经逃得不见了影踪。本王抓了那恶徒身怀有孕的女人,想着以她为质,结果那女人生下孩子就死了。逼不得已本王只好留着那小孽种的命。算了,旧事不提,关于正在进行的复仇计划,你且听本王细细与你讲……”
王爷云淡风轻讲着那个计划,秦瑶听得脊背上汗毛倒竖手脚冰凉,她简直不敢想象倘若换成是她被王爷如此算计着,恐怕只有死了才能解脱,然而在王爷的计划中那个恶徒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越说越高兴,得意洋洋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瑶儿,你现在明白了吧?本王要的就是让那恶徒尝尽世间所有苦痛,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生不如死却还是不能死。哈哈!”
“女儿……女儿明白了。”秦瑶的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越发乖巧道,“那么女儿现在所做作为其实对父王的大局没有太大影响,对不对?女儿以后是不是应该故意对那贱奴好一点,将来带着那贱奴去到那恶徒身边,才会让好戏更加顺利?”
王爷点点头,假慈悲道:“你一个女孩子心软善良没什么错。本王若逼你对旁人下毒手一来是难为你,二来本王也良心难安。好在你胆大心细灵活机变,对本王又有如此忠心懂得孝道,本王自然会在计划中为你留好后路。瑶儿,本王真的很庆幸将你认回身边,有你这样的好女儿,本王就能放心多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
秦瑶忙不迭应着,心头恐惧挥之不散。王爷慈祥的面庞变得模糊,重叠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仿佛支离破碎的面具又似一头嗜血的妖魔。
秦瑶心道母亲发疯的时候骂的没错,这个恩客老爹果然是衣冠禽兽。
35衣服的问题
到了早上风雨没有停。
廿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清醒,只是感觉手腕上的铁链终于解开,他趴倒在地,有人踩着他的腿在他的脚踝上又砸了一副新的铁镣铐。不过不是继续刑讯,甚至还有人为他胡乱涂了一些止血的药膏就不再折腾他。
廿一缓了一会儿,一点一点挪到墙角靠近水缸的地方,蜷缩起身体。他暗自庆幸又逃过一劫,而且他能留在刑房中竟无人催他上工,其实刑房里除了味道不好闻别的都还不错,至少比幕天席地睡在院子里无法遮蔽风雨强一些。当初他还有席子和毯子的时候,更是舒服。
廿一挣扎着支撑起身体,习惯性地将右手伸入水缸,想掬一捧水灌入嘴里,不过他的右手上指甲全都脱落,沾了缸里的盐水,一阵钻心刺痛。他急忙抽回右手换了左手去弄水。他头晕沉沉,正在发烧,寒风卷着冻雨从刑房的窗洞往里灌,他身上没有任何衣物,很冷,胃又开始痛,按照以往的经验喝个水饱或许能缓解饥饿。
喝完水,廿一已经筋疲力尽,在冰冷石地上蜷缩成一团,默默运功,以真气游走周身穴脉,几个周天之后,伤痛渐渐麻木,寒冷似乎也不觉得了。
饥饿无觉,廿一开始盘算解决衣服的问题。
记得十岁那年刚入冬,也如这次一样博雅园的管事赏了他几件御寒的衣物,可惜没穿两天就被鞭子打烂。他趴在刑房里养了一日,才刚能站稳就被派去给各个仆人院子水缸里添水。秦三才故意不让他穿衣服,他只有光着小身子拎着沉重的水桶,吃力地走在夹道里,能清楚地听到旁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看那个小贱货,青天白日还光着身子,也不知道要去勾引谁。”
“好像是三管事不给他衣服,才这么小的孩子,一身伤大冷天,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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