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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亲兵立即道:“回将军,军医一直在帐外候着。”
乌烈沉声道:“传。”
帐外亲兵,“喏。”
话音方落,却是有两个男人掀帘而入。
为首的男子细眉长目、姿容丰雅,唤作裴良,是营内第一谋士;另一个鬓发虚白、青衫落拓,唤作云生,是营内军医。两人一进帐便先瞧了瞧自己主帅,而后对视一眼,裴良先笑吟吟地开了口,“行军多年,殊然倒是第一次见大哥一日二传云生。”殊然是他的小字。
他这话并不假,若不是受了致命伤,乌烈是不会传云生来瞧病的,而他又素来皮糙肉厚,所以营中的军医等同于一份闲职。但今天倒是奇了,乌烈刚从战场上回来就传云生来看了一次,这不过半个时辰,就又把云生叫来了,可是……裴良不着痕迹地将乌烈打量了一番。
可是他看起来依然是虎背熊腰、面色如常,并无不妥啊。
乌烈横他一眼,“多话!”
裴良一笑,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乌烈转而看向云生,认真地说:“来,瞧瞧我的嘴。”
云生和裴良顿时愣住,他们没有听错吧?瞧嘴?难道将军这一仗打得还伤到了嘴?
乌烈见云生没有反应,不耐烦地拧眉,“还不过来!”
云生提着药箱行至榻前,略有些尴尬地弯下腰对着乌烈的唇瓣端详了一阵,看了半晌过后又伸出拇指按了几下,检查完毕之后他直起腰,一本正经地说:“色泽正常、弹性适中。”
裴良真想喷出一口老血。
乌烈眉心的结始终没有打开,“无碍?”
云生点头,“无碍。”
乌烈狐疑地伸手捏住自己的下唇,思忖了半刻后问:“没中毒?”
云生又摇了摇头,“没有。”
半个时辰前,他让云生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五脏,最终也是证明了他的心肺什么事都没有。
乌烈放下手,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既然心脏没事,那他刚才为什么心口揪得难受?既然嘴唇无毒,那他刚才为什么会魔怔了似的去吻那个女人?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笑,但他却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他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云生回道:“喏。”他安静地离开,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坐在一旁的裴良看了看乌烈,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大哥,谁让你的嘴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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