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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于火热的气场将周围的空气都烘烧得没了,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不住地起伏,嗓子也开始干涩。季燕然有所察觉,慢慢地不舍地移开他的唇,脑门儿顶了我的脑门儿,鼻尖儿抵着我的鼻尖儿,放我喘息了一阵儿,然而没待我开口准备说话,他便又覆上唇来,却不再是深吻,只是轻啄细吮,啄一下,移开唇,用鼻尖儿蹭蹭我的鼻尖儿,再啄一下,再蹭蹭,直到逗得我忍不住笑起来,他便也弯着眼睛笑,大手捏了捏我发烫的脸蛋儿,低哑着声音笑道:“小淘气……险些被你折磨至死……”
“谁叫你欺负我来着……”我小声儿小气儿地笑着,不敢乱动,生怕这只浑身浴火的大狗儿一个饥渴难耐就把我当肉骨头吞下腹去。
他终于坐直了身子,长长地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笑向我道:“我去堡内其它地方再看一看,灵儿自己起来到那河边洗洗脸,干粮和水我放在桌上,好生吃了,莫要乱跑,我很快便回来。”
啧啧,这么快就开始管起我来了么?男人哪……
我翻身坐起,板着脸道:“怎么,季大人嫌小女子在身旁碍手碍脚么?”
季燕然好笑地眯着眼望了我半天,忽而附身过来凑到我耳边低声道:“灵儿若要跟着,我怕自己会做出难以控制的事来……莫再考验我的耐力了,小坏蛋!我也是个六欲俱全的男人呢!”
我瞬间红了脸,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在尽力克制了,从他方才全身绷得紧紧便知道……知道知道……嗯,反正是知道。
“你、你还不快去!”我只作听不懂他的话,狠狠地瞪他。
这坏蛋笑着起身,抬步欲走,忽又转身伸出大手在我脸蛋儿上捏了一把,这才摇着狗尾巴颠儿颠儿地出去了。
“讨厌——”也不管他听没听见,我径自捂着被非礼的部位佯嗔着,深吸口气,重新倒头躺回榻上,心头装着的是满满的幸福滋味,连这间布满灰尘蛛网的石室都一下子化做了蓝天白云碧草青溪,阳光暖暖,和风融融。
飘飘然回味了一阵,起身出门下了楼梯,至堡外那条河边洗过脸,伸了几个懒腰,慢慢溜达着回到堡内二楼书房,见季燕然已经等在那里了——如此快就查看完其它房间了么?嘁,鬼才信!可见这家伙方才根本就是找借口……嗯嗯,逃开……
“燕然哥哥查到什么线索了么?”我坏心眼儿地故意问他,却没发觉自己对他的称呼已下意识地改变,只是在这四个字说出口时心内甜甜而已。
“奈何堡内除了一层的前后二厅,左右偏厅,伙房,二层的书房、堡主卧房、管家房、下人房之外,还有地下一层,那里是匠人房和制作印泥的工房,今早我趁灵儿未醒时皆已经检查过了……”季燕然拉过我去,伸手替我将眉毛上残留的水珠儿轻轻揩了,笑着道。
哼,不是说了要守着我的吗?不待我醒来就跑去一个人找线索,把我甩到一边去哈?!
见我翻着眼睛看他,季燕然似是知道我心中这点小心思般,低声坏笑道:“谁叫灵儿睡起来那般地香甜……令人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呢……”
这……这个坏家伙……一早躲出去原来是为这个……讨厌。
“检查过后可有线索么?”我装作没听到他的话,问道。
“在地下一层发现了那两扇不见了的堡门,想是过路旅人在那里过夜拆下来用来躺着休息的。门上还留有朝廷的封条,看那上面的日期果然与我们推断的日期是一致的。也正因堡门上原有封条,是以在事发后若干年堡内物品一直保存完好。而堡门之所以被人拆下,想是那在地下一层过夜的旅人来自乡野,既不识字也不懂法,自此后经过这里并留宿的路人便可随意入内,取堡内家俱烧火取暖——所幸因堡门封了数年,这些书藉账目都积了厚厚的尘土,因此也无人轻易乱翻,再兼之这里地形独特,偷盗之流亦很少打此经过,这才能留给我们较为重要的线索。”季燕然道,“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想我们很快便可打马回府了。”
我点点头,如此正好,今儿是第三天,回去路上花去两天,那时岳清音也要等两日后方能回府,不至于搞得太紧张从而露出马脚。
“既如此,我们现在便上路罢。”我连忙去榻边收拾包袱,被季燕然识破了心思好笑不已。
牵了马从堡内出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望,见这废弃的建筑孤零零地立在广袤的红岩石川上,愈发凭添一股凄凉之意。心中一阵唏嘘,问向季燕然道:“这忘川不是久富盛名的绝景之地么,怎么看来却如此荒凉鲜有人迹呢?”
季燕然笑笑道:“所谓绝景,那也是多年前的说法了,自奈何堡被满门尽诛之后,这里便被视为不祥之地,更曾有在此处留过宿的人传说这堡内于夜间有鬼影出没,自此后便更是少有人来了。”
“鬼影?”我笑了一笑,“这倒也好,有了这谣传镇着,奈何堡也可安安静静地继续立在这里了。”
季燕然轻轻搂了搂我的肩,低下头来道:“走罢,出了忘川,我们乘马车回太平城,时间还很充裕。”
“喔……”我眨巴眨巴眼睛,心道你小子不肯再骑马回去是怕我受罪呢还是怕自己受罪呢?唏唏嗬嗬。
于是出了忘川后改乘马车,经过三天的……甜蜜旅程,终于在第五日的傍晚时分回到了岳府偏门口,季燕然在马车上目送我进了府门后方才挥手离去,我望着车窗内的那张笑脸,心中既不舍又……不安。不舍的是这一次分开之后,下一回再见面很可能就是我与他大婚之时,虽然没有几天了,可……可对于正热*中的男女来说,一分一秒的分离都是煎熬。而不安的是……许是我过于杞人忧天,自穿越之后一向爱被命运恶搞的我,会不会再一次与触手可及的幸福擦肩而过……我从来都不幸运,从来都是抽中下下签的那一个,这一次,老天会放过我、让我像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待嫁新娘一般,无波无澜地步入幸福之门吗?
叹口气,仰起脸来望向冷白冷白的天空,同上苍做着最卑微的交涉:如果你始终不肯放过我,那就请只冲我一个人来好了,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若这愿望须付出代价来实现,那么——我愿用一生孤独来换取!
回至府内,悄悄问了绿水她们这几天可有事情发生,皆摇头说没有,便松下口气来。次日一早拿了那几幅从奈何堡带出来的画去了画馆,打算让贺兰慕风鉴定鉴定,看看能不能再获得些线索。
中午下课后,趁教室里的学生都走光了,我抱了画儿截住正要离去的贺兰慕风,道:“慕先生,学生这里有几幅画想给先生看看,不知先生可有时间?”
贺兰慕风淡淡向我手上的画儿瞥了一眼,转身重新回到讲台桌旁坐下,不急不徐地道:“说到画……你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呃……就是去赴赏雪小宴前他留给我的作业,那是放年假前的考试题,就相当于现代学校的期末考试一样。我当然没有用岳清音画的那幅梅去顶替,也没有用我之前画的黑条条去应付,从云雾山回家后我是认认真真地重新画了一幅交上去的……听说成绩不好还要叫家长?……真是囧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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