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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出衣柜直奔窗边书架,我在那架子上摆着一只陶制的花瓶来着,伸手抄了,眼见步九霄正挣扎着从澡盆里坐起来,冲过去照头砸下,只听得他闷哼一声重新摔回盆内,一动不动了。
幸好陶制品比瓷制品质地要软一些,这一砸顶多是把他砸得晕厥,还不至于出人命,但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只是暂时性休克,很快就能醒过来,因此必须得尽快行动。
也许是因为身上只有一件床帐裹身,天气又十分寒冷,又许是姨母那老婆娘的chūn • yào是山寨货,总之我现在幸好还能强行忍住体内的不良反应。摸索着在几案上找了找,果然有火折子,将其打亮,往窗纸上一燎,在天气干燥及冬风的助力下,这火很快便旺了起来。好在我的这屋子是砖石结构,只有门框窗框是木头的,因此只要火势不算太大,应该不会引起火灾来。
心急火燎地等候了片刻,见窗棱子已经变得黑了,便擎起几案前的椅子,狠力地向窗户砸去。砸了几下之后,那已经炭化的窗棱便噼哩啪啦地碎裂了开来。我扔下椅子爬上几案,顾不得窗框上还有火在烧,猫腰低头一下子窜了出去,咬紧牙关飞奔出院子,直往我现在所住的岳清音的小楼方向而去。
一路拣着有阴影的地方狂奔,体内的不良反应越来越强烈,脑门上甚至见了汗。终于奔至楼内,所幸岳清音小楼周围一向少有下人,以前只有他和长乐两人,自我暂时住进去后也只多了绿水四个丫鬟和欢喜儿而已。此时长乐在前厅随侍,欢喜儿今儿个轮休,楼里只有绿水她们四个。
然而我此时的样子也绝不能被她们看到,否则一但步九霄被人发现,再联系上我这情形,加上姨母添油加醋地一宣扬,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念头急转:楼上不能去。想来姨母这山寨版的chūn • yào药性应当不会太烈,想办法熬一熬兴许是可以熬过去的。眼睛一瞥,看到了一楼岳清音曾带我进去上过药的那间药房,连忙奔过去,幸好他这屋子平日不上锁,推门入内,想起墙角有一口盛清水的大水缸,不容多想地便跨入缸内,将身体整个浸了进去,一直没到脖颈。
冰凉刺骨的水直激得我险些喘不上气来,大脑和肺部同时一炸,忍不住痛苦地由喉内shen • yin出声。
咬紧牙关硬是撑着,强压下想要逃出这水缸的冲动,不一刻浑身便被这刺骨的寒意冰得麻木了,上下牙齿的磕撞打战声越来越响,便发狠地将嘴也浸入水中,只留下鼻孔以上的部分在水面之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一松,整个人便沉入缸内,冷水方一没过头顶,神智便又稍微清醒了些,挣扎着将头探出水面,力竭地喘息不已。
忽听得门响,熟悉的脚步声踏进房来,我翕合着嘴唇想要叫“哥哥”,可是除了牙齿打颤声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于是只好一松劲儿让自己重新沉入水中,希图以水声来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隐隐听得他问了一声“谁?”,而后脚步声过来,一双大手伸进缸内,握住我的双臂将我架出了水面。
“灵歌——?!”岳清音难得既惊又恼地低吼了一声,不顾我身上冷水淋淋从缸内把我抱了出来,大步走向小榻,三两把扯去我身上冰冷水湿的床帐子,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我严严裹住放在榻上,听得他转身从架子上取东西,下一刻只觉身上被尖尖的针一扎,而后便诸事不知了。
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头重千金,脑门灼烫口干舌燥,四肢冰冷浑身冷颤。身上盖了厚厚的棉被,满室是被炭火烧得融融的暖意,向四周略一打量,却见自己仍然身处岳清音的药室之中,榻边放着大大的炭盆,小几上是他用来针灸的银针和才熬好的滚烫的一碗汤药。
努力地支起上身,一阵头晕目眩。见头发已经干了,身上裹的仍是岳清音的外袍,顿时回想起晕厥前发生的一切,不禁又气又羞又难堪。忽听得架子后面脚步声响,连忙缩回被内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便听那脚步声行至榻前,大手伸来覆在我的额头上,而后收回去,低声地道:“起来喝药。”
我躺着未动,那大手便直接上来扳我的肩膀,我向上一抻被子蒙住头,死也不让他把被子扯下去。
“做什么?”岳清音沉着声问。
“……哥哥走开……我自己喝。”我在被中开口,声音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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