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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如此。设若两人‘事’毕后,宋初云杀害了大少夫人,并将其尸扛回此院,先不论他用了什么方法将大少夫人的尸体悬于树上去的,只说他悬尸完毕后又是如何出得此院回至客院的呢?——为兄问过管事嬷嬷,今早她按平日惯例于卯时初刻拿了自己的那把钥匙前来打开角门,那角门的锁锁得好好的,宋初云并不会任何功夫,不可能飞檐走壁地跃出院去,那么他是如何出得此院并且将位于本院内的门锁锁上的呢?”
这……是、是啊,如果综合狗官所说的种种线索,那,那这座院子岂不成了一个大大的密室了吗?加上悬尸树周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的泥地,这、这这这,这是一个双重密室啊!老了个天的!凶手简直是高智商的犯罪天才!如此天衣无缝的shā • rén悬尸,如此无懈可击的双重密室……了、了不得,我、我又兴奋了……
努力不使自己的情绪看上去显得太高涨,我抬眼望向狗官,却发现他那对黑溜溜的狗眼中竟也闪烁着满是兴趣的光彩……嗳,就算我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这狗东西同我……确实是……同一类人。
“唔……灵歌有点糊涂了,究竟是宋公子与贺兰二小姐串通杀害了大少夫人,还是这两人都不是凶手,而是昨夜睡于此院中的人?”我佯作迷糊地望着狗官。
狗官笑了起来,忽儿压低声音道:“贺兰二小姐今早因见了大少夫人的尸体受了惊吓,一直在闺房休息,不肯前来接受为兄询问,倘若灵歌妹妹不嫌弃,不妨同为兄一起前往贺兰家两位小姐的绣楼走一趟,如何?”
咦?这个家伙干嘛要叫上我一起去?居心何在?……唔,是了,他定是知道我对此事好奇,便想做做好人……好狗,带上我去凑凑热闹。哼……我才不领他这个情儿呢,是他主动要我去的,不是我求他的喔,到时谁也别说让我还他这人情……狗情。
我佯作疑惑地道:“燕然哥哥要灵歌同去……不大好罢?灵歌不过是一介平民,在贺兰府中亦只是客,去贺兰小姐的闺房……实在是师出无名。”
狗官眨着眼睛笑道:“怎会是师出无名?为兄所带来的人手全部都被安排至贺兰府中各处调查取证去了,只剩了为兄一人负责对重要当事人进行询问,若只身前往贺兰小姐绣楼唯恐不便,是以才要请灵歌妹妹你帮个忙,同为兄一起前去,有不方便之处也好替为兄照应照应。”
嘿……狗官不愧是狗官,理由找得还真是冠冕堂皇,既然他已替我想好了理由,那姑娘我便不客气了。于是立刻就坡下驴地道:“原来如此,既是替燕然哥哥办事去的,那灵歌自当效力。”
狗官笑着起身,狗爪一摆,道:“灵歌妹妹请。”
“燕然哥哥请。”我假惺惺地垂首等他先迈步。
狗官不再多言,笑着负起爪,迈着大步走出门去,我便捣着小碎步在他屁股后面跟着。
由狗官所提到过的那个位于院子东北角的小角门出去,果然是一条穿堂,穿过穿堂便是贺兰家两位小姐所居住的后院。这后院小巧别致,满种了花草,贺兰大小姐的绣楼便在穿过穿堂进入后院门的位置。
狗官带了我先不入贺兰大小姐的绣楼,而是转而向西,径往位于西侧的贺兰二小姐的绣楼而去。
二小姐的闺房在二楼,上得楼来,见房门紧闭,一名丫环立在门外守着,见狗官同我上来了,连忙行礼,狗官笑眯眯地道:“烦请姑娘进去向二小姐通报一声,就说本府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二小姐。”
丫环连忙应了,转身推门入内,很快便又出来了,低着头不敢看狗官,小声嗫嚅着道:“启禀大人……我家小姐说……因府内家教甚严,不允许外间男子入闺房半步……是以、是以还望大人恕罪,小姐她……她身上不大舒服,暂时没有办法出来见大人了……”
嘿,找借口避见狗官,果然有内情。
见狗官不急不忙地笑道:“不妨事,请转告二小姐:既然家规在上,本府就此止步便是了。但是因令尊大人命本府务必尽快破案,本府已等不得二小姐恢复身体再行问询了,是以本府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请随同而来的岳家小姐代本府入内问二小姐几个问题,如此便不致破坏家规了。倘若二小姐认为此法不妥,那么本府只好守在这门外,待二小姐何时恢复了,本府何时再行询问。不知二小姐意下如何?”
唔……这狗官原来早料到会有此种情况发生,是以邀我同来也并不单单只为了满足我的小小愿望,竟是想让我白替他打工来着!哼,告诉你这狗儿!姑娘我可是高级钟点工,陪人说说话、陪人聊聊天儿、陪人唠唠嗑儿,一小时四十两银子,待会儿我出来你就得付我工钱,否则就把你也吊那树上去。
那丫环再度进屋传话,半晌出来,道:“如此……请岳小姐进屋来罢。”
我偏头望着狗官,意思是你要我进去都想问她些什么?
狗官没有吱声,只悄悄冲我眨眨眼,意思是本狗儿想问的灵歌大神你必定都知道,无需嘱咐。
于是只好迈步进了房间,那丫环便将门在我身后关上了。
但见这二小姐的房间设计得甚为敞亮,南墙上开了大扇的敞窗,一眼便能望见前院的那株近二十米高的银杏树,硕大的树冠高高地撑在院子上空,眼睛若好些的几乎连那树上鸟窝里有几个鸟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的心中不由一动,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没能抓住。
贺兰二小姐斜倚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见了我也不起身,神情略显冷漠地道:“不知岳小姐替季大人带了什么问题来问我?”
我由窗口移开视线,转过身来面向着她,友善地笑着,慢慢问道:“请问二小姐,昨夜是何时回到绣楼之中的?”
“亥时三刻。”贺兰慕霜冷冷地答道。
“在此之后未曾再出过绣楼么?”我问。
“没有。”贺兰慕霜语气里带了点没好气。
“有谁可以证明呢?”我不以为忤地继续笑问。
“谁?当然是我的丫头们了!”她有些生气,瞪向我道,“难道你怀疑嫂子是我杀的?”
我没理她的反问,只是接着笑问道:“二小姐的丫头莫非整晚都不睡么?她们可以证明二小姐你整晚都不曾踏出过绣楼半步么?”
“你!你莫要太过份了!”贺兰慕霜噌地从床上下了地,直直地逼至我的面前,“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去告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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