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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一有些不高兴了,“你不知道么?我西晋朝开国皇帝之前也不过就是个卖烤红薯的,他烤的红薯还没有我烤的好吃呢;红薯贱生,可让多少人在饥荒中活下来了,就算是一国之君,所作之善举大抵也不过如此罢了。”
王公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隐隐有怒气却不便发作,只说道:“明日申时,在下在龙吟大街朱子书院等候阿一姑娘的红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赴约?”
阿一想也不想很爽朗地答应了,王公子转身大步离开后,环儿埋怨道:
“夫人,你也不注意注意身份,要是主子知道了……”
“他太忙,你不说,我不说,明澜不说,谁会知道?”阿一道,她们三个走出红伶戏馆,走着走着,明澜忽然开口问阿一:
“你带我来看这出戏,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公主头脑真是聪明,不过,我想给你讲的是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很简单,阿一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你说我大皇兄的心上人就是那阿惟姑娘,对她始乱终弃后,她和顾桓两情相悦,顾桓为了救回自己的母亲到了安阳迫于无奈佯装与我成亲!”明澜脸色发白,脚步像钉在地上一样直立不动,死死地看着阿一追问道。
“就是这样。”
“我不相信,还是这样的,顾郎的心上人是我,他要娶的人也是我,他的母亲是谁?他为什么要骗我!”明澜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有些歇斯底里。
阿一带着明澜走到庆双胡同口,指着里面朱色大门的院子道:
“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带你看离魂记吗?原因很简单,阿惟走了,顾桓就跟离魂记里那个女子一样,安安静静地昏睡在床上,魂魄却跟着阿惟走了。”
“你是什么意思!”明澜震惊,“你说顾郎他究竟怎么样了。”
“你自己进去看看他,便知道了。”阿一叹了口气,道:“明澜,要是你愿意放了他,他不知道会有多感激你”
看着明澜走进了顾宅,环儿对阿一说:
“十八姐姐,你今天的事总算了了。”
“也许吧,”阿一抬头看看有些阴沉的天,“雪要来了。不知他们找到阿惟没有,那个傻丫头,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难过伤心。你跟景勉说好了没有,明澜进去了要好好看着,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更不要让她自己一个人跑了。”
“知道了,你都不晓得他那张脸有多黑有多臭,我还是花了大价钱买了香满楼的招牌桂花糕请他吃,他才勉强点了头的。”环儿一说起来就满脸郁闷。
“他那张脸很黑很臭?不会吧,我还以为你喜欢得很,不然怎么老是见你偷偷看他啊”
“哪里有?十八姐姐你莫有造谣!”环儿气愤道。
“没有吗?昨天清晨他在院子里练功时,你没有偷偷从窗子里盯着人家看,中午过来传话时你没有多手多脚地递上一杯,加了许多枸杞大枣的桂圆茶给他喝。”阿一笑嘻嘻地戳穿她。
“十八姬!”环儿恼羞成怒地跺脚,举着粉拳追着阿一道:“你再乱说看我不去告诉侯爷你今天和陌生男人搭讪!”
阿一一点都没被吓住,只是笑道:“环儿,今天看戏你还欠我三钱银子,看戏时你吃了一碟茴香豆一碟酱肉总共四钱银子,我们俩对半分,你总共欠我五钱银子。要是不想还那也行,管好自己的嘴巴,嗯?”
环儿乖乖地偃旗息鼓,为了五钱银子马上折腰。
是夜,景渊回来时已经是酉时,阿一给他拍落棉袍上的雪,环儿把菜重新热了端上来,他的脸上隐隐有倦意。
“顾桓还没醒?”阿一给他倒上一杯温热的酒。
“还没有,老头子还在那边,这明日便要动身回建业,我在寿城南郊找了处宅子,你和环儿先到那边住下,等建业的事一了,我便来接你。”
正在给他布菜的阿一手一顿,心里凉了半截,她索性放下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景渊,道:“我不要。”
景渊默然了一瞬,喝尽杯中酒,再抬起眉眼时表情温和,对她暖暖地笑着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你何必跟我回建业呢,我没有在那里逗留的打算,把人送到建业,马上回寿城接你。”
阿一也笑了,灿烂恣意得很,一字一句道:“我……不……要。”
景渊的脸色一沉,“不要任性,今日你让明澜去见昏迷的顾桓,让她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已是冒险之举,若非顾萍依用唇语给她解释了半天,还真不知道她现在会有何种激烈的反应。你以后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该先跟我商量过再去做。”
“我不想你回建业,不想离开你,这也是任性?”阿一脸上的笑容褪得一丝不剩,“我把事情告诉明澜,我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不要阿惟受委屈受伤害,这怎么就是任性了,难道你也要我跟你们一样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去欺骗利用别人吗?你们那些善意的谎言我没办法替你们延续下去,杨昭当上了太子,顾桓寻回了自己的母亲,明澜逃脱了杨旻的魔掌,可是阿惟呢?顾桓是个混蛋,你也是!”
她咬着唇,眼睛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泪影,“说好了不会抛下我,都是骗人的鬼话。”
看着她气呼呼地转身走回房间,景渊脸上表情冷凝成冰,湛湛的桃花眼幽远暗沉,他低下头继续用膳,片刻后终是食之无味放下了碗去寻那女人,却见她躺在床上裹着棉被侧身向里而卧,他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半句来,只转身出去吩咐景勉备水给他沐浴。半个时辰后回房上了床,放下帐子,拉过她卷得死紧的被子,也侧过身子贴上她的背,蛮横而霸气地把人揽在自己怀里,喊了她一声,她动也不动像是听不到一般,他压低声音带着怒气道:
“小尼姑你行啊,仗着本侯爷宠你,脾气见长了啊!”
阿一挣了挣反而被他更用力地抱紧,她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仗着力气大欺负人!什么侯爷,你早不是了!”
“还是侯爷,那就本大爷,”耳鬓厮磨,他在她耳边轻笑道:“当不成侯爷,也是你害的,我一个落魄平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无缚鸡之力,还要靠某人的手艺养活自己,怎么敢轻易放开,不过是小别,人说胜过新婚,你信不信。”
“不信。”
他沉默了短短瞬,“阿一,别任性,若非情非得已,我怎会让你一人在此等候,我欠了镇南王一个人情,不还于心不安,我本来已经想好了去处,那个地方你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