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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我错了,过去那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再也无法挽回,可是能不能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哪怕不能原谅,也不要狠心地抹杀一切,一个人,若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幸福可言?宝宝,若我如今还是被困西晋朝的质子,即使娶了你,不过也是多了一个人陪我被圈禁而已……”
阿惟闭上眼晴,眼泪无声落下。
“在兰陵,我不敢与你相认,不敢披露身份,更不想你被人利用成为胁迫我的棋子,看你得了疮症,见你与顾桓拜堂,你以为我的心就不痛吗?我那时便后悔了,说不出的后悔……宝宝,你真忘了吗,横波水榭的石榴树,门口悬着的风铃,我说要娶你,从来不是假话……”
“别说了,”阿惟转过身一脸泪痕地望着他,“昭哥哥,别说了……”
听得这一声“昭哥哥”,杨昭神色惊喜不已,用力把她拢入怀内,带着鼻音喃喃道:
“再喊一声,我的阿惟宝宝,你再喊我一声?”
“昭哥哥,”阿惟擦干眼泪,伏在他肩上轻声道:“我想回去,你送我回丹阳巷阿一家好不好?”
当杨昭牵着阿惟的手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丹阳巷阿一家的门前拍门时,匆匆应声来开门的环儿警惕地看了一眼锦袍玉带气宇杆昂的杨昭和他身后随同的叶城,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一边对阿惟说:
“上官姑娘,你昨晚到底去哪了?阿一,哦不,夫久她念叨你念叨得可紧了!”
阿惟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对杨昭说:
“我到了,你还是请回吧,我身子已经大好,不用担心,阿一会照顾我。杨昭不管不顾地扶着她的手一直往里走,道:“不急,这几天闲的很,可以陪陪你。”
阿一闻声从厢房里出来,一见杨昭甚是讶然,脸色变了变,连忙拉过阿惟,然后向他行了一礼,道:
“叶少东家别来无恙?阿惟可是叨扰了少东家?阿一这里向您赔礼了。”阿惟拉了拉阿一的袖子,在她耳边嘀咭几句,阿一一脸忧然,连忙把称呼改正过来。
杨昭心知阿一不清楚他的身份,也不怪她,微笑道:
“十八姬千里迢迢从建业来到安阳,本王未尽地主之谊待客不周,不知兰陵侯何在?本王许久未见他,甚是挂念。”
“王爷没听说?我们侯爷在与公主大婚当日遇刺,不治身亡……”
杨昭笑了笑,对着阿一走出来那厢房的方向扬声道:
“景渊,加上这回,你死了两次了,同样的把戏这样重复有意思么?”
须臾,厢房中有人笑着应声道:“是没什么意思,也承蒙孝亲王看得起,让人来行刺本侯,成全了本侯扔下了那个与生俱来的包袱。”
景渊走出来,身上的棉袍洗得洁白干净,衬着院中的斑驳雪光,竟是毫不逊色。
杨昭止住笑声,打量了景渊一番说道:“如果本王说,刺杀兰陵侯并非本王的主意,你信不信?”
“自然是信的。我与王爷在兰陵毕竟相识多年,交情不浅,若王爷有心为难,此刻已经让人将我绑了押回西晋买了个大人情给西晋皇帝。”景渊示意阿一陪阿惟进去,自己伸手对杨昭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他带到凉亭中小坐。
杨昭看着阿惟消瘦的身影,许久才把目光收回来。景渊轻笑一声,道:“王爷如今可以随心所欲地把目光灌注在任何人身上了?”
“景渊,无旁人时还是叫我一声‘孤岚’便可。”杨昭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你的事我早听说了,你可有想过从此在安阳落户?西晋你是回不去了,不如留在这里入朝为官?”
景渊摇头笑道:“好意心领了,我的确想留在安阳,可是无官一身轻,朝堂之事景渊本就不通不晓。”
杨昭眸光深沉,“你真能放下往日的锦衣玉食浮华富贵?”
“我本就不是什么高贵血统,出没于市井野里又有何不可?”景渊坦然迎上他的视线,“倒是你,打算拿上官惟怎么办?她失踪已久,估计她的父兄不日会派人寻来;而顾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夫人她说阿惟姑娘忽然吐得厉害,让我去请大夫,可又没说去哪里请……”
还没等景渊反应过来,杨昭霍地站起来喊来叶城马上去把楚源开的方子抓的药带过来,自己急急忙忙跟着环儿到厢房去看阿惟。
阿惟坐在床上身子向后倚着床栏,脸色白得吓人,嘴角还有未擦干的秽物,阿一正拿着热毛巾给她细细地擦着,杨昭过来仲手探了探她的额,还好不算烫,然后才握住她的手问:
“哪里不舒服了?吐了好一些吗?”
阿惟无力地摇头,目光呆滞,右手揉着自己的心窝处,呓语般说道:“有没有吃了就能睡过去的药?我不要醒着,不要……”
“为什么?阿惟你这是怎么了?”阿一眼啧红红,难过地问。
阿惟低下头,不肯再说话,阿一换水去了,杨昭坐在床沿低声问道:
“你是困了还是累了?为什么不要醒着?”
“昭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喻着泪问他。他的心猛然一揪,下意识地伸手捂着她的嘴,变了脸色道:
“胡说!谁让你说这样的话的?!”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我这里会这么痛,痛得想要裂开了……我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
这时,阿一把叶城带来的药温好了拿进来,杨昭接过后试了一汤匙觉得温度刚好合适了才一匙一匙地喂阿惟吃药。阿一站在一旁看着,却插不上手,等阿惟喝完了一碗药,阿一捧来一杯清水给杨昭道:
“王爷,喝口水漱漱口,不然太苦了。”杨昭接过水,阿一又拿了一杯水给阿惟,杨昭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
“你去告诉景渊,本王今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