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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据说爱一个人,就像这首诗里写的那样,不管那人心里有他与否都不管不顾,带着毁天灭地的勇气矢志不渝。你可知道你所谓的两情相悦还没有这样一厢情愿的来得轰烈来得一往无前?”景渊像是在呓语般说道。
阿一顿住声音,微微笑应了一句:
“侯爷,你说的那种不叫爱,而叫执念,往往会把对方拽下地狱。”
“也是,”景渊轻笑出声,“幸好,本侯未有此种执念。好好地把它背下来,然后,我会教你下一首。”没有吗?那我如今却是被谁的执念带下了地狱——阿一苦闷的想,不由得把声音放大,好好的一首诗被念得意境全无。
然而在这样的噪音中,景渊居然双目微阉,安然入寐。
阿一念着念着,也禁不住眼皮打架,身子后靠,双手垂入怀中,书册跌落在地,雪帽下柳眉纤长樱唇粉嫩,唇角翘起像个孩子般稚气未脱。
鹤嘴炉袭袋生烟,一室静谧。
除夕日
年是关口,辞旧迎新的分界点。脆响的爆竹、喜庆的春联、翻腾的龙舞中春意盎然。有诗云:爆竹声中腊已残,酴苏酒暖烛光寒,朦胧晓色笼春色,便觉春光不一般。
驱邪除秽,迎新纳福,侯府一大早就沸腾起来了,忙着淮备家宴和祭拜天地神灵,四处都是香烛微醺的气息,清早时分戏班子便进府了,在搭起的戏台子那里布幕。
阿一一边伺候着景渊洗漱穿衣,一边偷偷地往窗外声音传来的方向瞄去。心不在焉地把将盘扣系错了,景渊盯了她一眼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把扣子重新扣好。
她给他的锦袍缠上玉带,低着头双手绕过他的腰,短发下露出一截白嫩如藕的颈项,她穿着夹袄襦裙,仍是月白颜色,脸上不施脂粉,也没有用熏香熏过衣服,他只闻到淡的不能再淡的浅香,不记得是在哪种植物上闻过的香气。
他没有让别人来伺候他洗漱穿衣已经很久了,除了阿一。因为她不会像别的姬妾那样发花痴地望着他奉承讨好他,绫罗珠翠满身像摆展览一样,身上的脂粉味能熏死一窝蚊子;也不会虚伪造作,哪怕是走神或是心不在焉,也不会是在觊觎她不该肖想的。
人如其名,简单得让人没有任何难度就接受了。
“过年了,可有什么想要的?”他问,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戴有首饰。
“有啊。”她眼睛一亮,“侯爷,能不能让人给我买一个木鱼?我好久没有……”
景渊顿时黑了脸,“本侯收回刚才那句话!”
阿一像茄子一样蔫了下去,转过身佯装倒茶其实在狠狠地腹诽这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兰陵侯,说什么以后也不相信他有良心发现的时候了。
中午的家宴,阿一终于有机会见全了其余的十七位姬妾。果然是燕瘦环肥的都有,而且大部分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粉面含春,坐满了一张长约十尺多的长形花梨木桌。按照位次,阿一坐到了长桌的下位遥遥与景渊相对,左边是十五姬,对面是十六姬和十七姬。十五姬笑靥如花,倒是平易近人对阿一打了声招呼,而十六姬则是冷冷地看了阿一一眼便不再言语,有如冰雪玉人,可阿一还是定定的多看了她几眼。十五姬笑笑低声说:
“十八妹妹可是在惊叹十六姬的美貌?”
阿一点点头,十五姬又说:“据说十六姬来自建业望族,只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