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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假装痴呆:“不知道……”
“我考上啦!我考上啦!我们又可以在一个学校啦!我就说我们是天生的姐妹命啦!”
我笑了,天生的姐妹命,这样的句子听起来真舒服。
我曾经百般不愿地来到叔叔家,我曾经想象寄人篱下的生活会是多么痛苦,但时间却告诉我,我所害怕的生活原来是我拥有过的最好的生活。
可以想象,如果我继续生活在原来的那个家里,爸爸和继母虽然不会过于亏待我,却绝对不会重视我。据说继母生了一个儿子,这让原本因为我的离开而对继母有些许不满的爷爷奶奶喜出望外,全家人的生活重心一下子全放在了新出生的弟弟身上。
可是,即使生活远比想象中美好,我还是会思念那个小县城,思念我既不宽敞也不华丽的家,有时甚至幻想着爸爸明天就会出现,将我接回家去。
我想,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可是,爸爸来电话的周期由开始的一个星期一次逐渐变成半个月一次,后来甚至延长到一个月一次。妈妈的电话来得要比爸爸密集一些,但时间一长,也少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新的家庭、新的爱人、新的小孩,于是旧的小孩,就渐渐遗忘了。
心中不是不悲凉,不是不愤恨,但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良药,时间久了,好像也放下了。
因为我懦弱胆怯,所以我无力抗争,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别无他法,我只能努力过好现在的生活。
优渥的生活环境,良好的教育,疼爱我的叔叔,关心我的婶婶,慈爱的姥姥和姥爷,可爱的朋友,还有脾气虽然坏却渐渐熟悉的哥哥。这一切我都很珍惜——这是真实的,不是虚幻的。
我悄悄地告诉自己,我要好好生活,我不要再被送走,也不要再做没人要的可怜虫。
第二章:为了你,快睡觉的时候我吃了两个冰激凌(1)
哥哥虽然大我五岁,但因为我上学的年纪比较小,所以他只比我高了四个年级。我初二的时候,他高三了。
关于哥哥的未来,大人们的意见分为两派,叔叔和婶婶希望哥哥能上一个比较好的重点大学,最好能学习金融方面的专业,将来好接手叔叔的生意,以后还能发扬光大这份事业。姥爷则不赞成哥哥做商人,极力要求哥哥去读军校,他说现在虽然不能抛头颅洒热血了,但年轻人还是可以为保卫国家尽一份力的。
叔叔当然不敢当面反对姥爷,回家的时候他却说:“没有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天天在酒桌上抛头颅洒热血,祖国还不一定能建设得这么好呢,爸就是想不通。”
婶婶啐了他一口,说:“投机分子还好意思沾沾自喜呢,有本事当我爸的面说去。”
叔叔只是笑,又转过来对我说:“那我的生意以后就交给圆圆打理,到时候你哥走仕途你走商道,你们双剑合璧,大杀四方。”
我吐了吐舌头,说:“我这么笨,叔叔你还是别指望我了,初中的数学题我看到都头疼得不得了。”
叔叔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你叔叔我差点连高中都毕不了业,账还不是照样算得清楚,当时我们班数学最好的人在干什么?现在只是一个数学老师!”
“梁建晖,你少带坏小孩子啊,圆圆,不准听你叔叔的,学习还是要努力的。”
我笑着不回答。哥哥不参与我们的谈话,回到家后直接上了楼。他和叔叔的相处一向是淡淡的,从来不会喊他“爸爸”,但我看得出来,他对叔叔还是比较尊敬的。
我不知道叔叔所说的对我的期望是真是假,反正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想以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自己dú • lì,过得轻轻松松。有资格继承叔叔的事业的那个人,当然是哥哥。
虽然大人们的意见没有统一,但目前哥哥必须好好学习这一点却是肯定的。
一向不太约束哥哥的婶婶给他定了规矩:高三这一年必须收心。虽然不限制他的自由,但每晚九点以前他一定要回家;学习成绩不能让她操心,她也不想再听见老师反映他不做作业、上课和考试的时候睡觉,否则便要控制他的财政,连他的小金库也要没收。
婶婶在工商部门工作,有时还要陪叔叔出去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