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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愣了片刻,急忙低头拍照。
左蓝微笑着从他身边划过。
翠平跟太太们跷脚张望这边。
看见了八路军,翠平激动起来:八路军。
马太太揶揄:灰头土脸的,余太太怎么这么激动?
翠平意识到失态,遮掩:马太太,八路军是从哪里来的?
余则成在角落里借着换胶卷,平服内心的激动,长抒一口气后,观察左右。
会场已经恢复正常,大家各就各位。
主持人:八年奋斗,才得聚首,津门把酒,谋划锦绣。今天是天津军事调处开始的日子,酒会是天津各界的一片心意,为远道而来的国军代表、八路军代表接风洗尘。酒会开始前,先让我们拿出短暂一点时间,请各位记者向嘉宾提问。
站长给余则成使眼色。
余则成和大家一起举手。
主持人斜眼看站长。
站长点头。
主持人指着余则成:这位先生。
余则成来到前面。
左蓝凝视着他。
余则成:我是自由天津广播的记者,我叫高荣。
左蓝不动声色。
翠平愣,问站长太太:他叫什么?
余则成:首先我代表自由天津广播,欢迎张将军、邓将军和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邓将军:谢谢。
张将军急忙:谢谢。
余则成: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八路军代表为什么迟到十多分钟,有人置疑贵方的诚意,请给出简单的解释。
现场微微有点骚动。
邓将军微笑着:这个问题还有请我们的副代表,左蓝女士回答。
站长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邓的话,一下坐了起来,问身边的陆桥山:谁?什么女士?
陆桥山没明白意思,小声:就是他身边的那位女士。
站长:他说她叫什么名字?
陆桥山:好象叫左蓝。
站长愣。
左蓝回答余则成:本来不想谈迟到的问题,毕竟第一次见面嘛,既然您问到家门口了,我就不得不说了。
余则成假模假式地记着。
左蓝:因为我们的驻地内外有大量的国府军统站的特务人员,使我们行动很不方便,耽搁了时间,让大家久等了。
现场有些骚乱。
余则成:天津军政两方面为接待贵方代表,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您说特务人员的问题是猜测还是疑心,还是有据可查?
左蓝跟邓将军耳语片刻:当然是有据可查。
会场再次骚动。
马奎、站长、陆桥山、翠平等人。
余则成似乎很惊讶:会有这样荒唐的事?这太不可思议了,能说说贵方的根据吗?
左蓝遗憾地微笑:真不希望是这样一个开始,好,我可以告诉你。左蓝说着拿出一份油印的名册:这是接待方为我们提交的工作人员名册。我代表驻地的前堂主管在这上面是叫郑飞,其实是军统天津站行动队侦察科科长,宋飞,唐山人,37岁。汽车修理工在这上面是叫王名理,其实他叫闻时鸣,是军统天津站行动队的司机,宝坻人32岁。一楼服务员在这上面叫刘意志,其实他叫刘根宝,是军统天津站行动队的。常熟人,年纪不详。一楼服务员,在这上面叫黄可,其实他叫陈北伐,军统天津站行动队的,籍贯不详,24岁。我们这还有其他七位的详细资料,在此我不想一一叙述了。
左蓝陈述期间,站长、马奎都是目瞪口呆。
陆桥山有些得意,斜视马奎。
余则成似乎慌乱,不时张望站长这边,然后:假如这些是事实,我说的是假如,那会不会是天津方面出于安全考虑的呢?
有记者开始发难:那也不能这样安排呀。
记者:是呀,左女士,详细名单您能提供给我们吗,我们明天就见报。
左蓝微笑摇头:我们有我们的纪律,抱歉!我还是回答这位先生的问题,我们也相信这一定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可是现在日本人不在了,汉奸也惩治了,天津应该是一个安全的城市,所以希望尽快撤走特务,让我们有个相对dú • lì的工休场所。
主持人看站长。
站长脸色铁青地点了点头。
主持人:好提问结束,酒会开始,音乐。
音乐响起。
会场中间有些人在跳舞。
余则成和沮丧的马奎、陆桥山一桌喝着啤酒,余则成抬眼看。
隔着跳舞的人群,左蓝、邓铭和张将军在交谈。
左蓝交谈期间,偶尔侧目观察余则成。
余则成显然有心事的样子,陆桥山跟他说话,他心不在焉。
余则成呆呆地凝视着酒杯。
(旁白:这个意外的重逢让余则成惊喜万分,心中的恋人意外出现在眼前,对谁来说都会有难以克制的冲动。余则成很想过去跟左蓝说点什么,或者请她跳个舞,他相信有刚才的提问,他主动跟她说点什么,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过去还是不过去呢?这时,还是一个阴霾般的眼神提醒了他。)
余则成无意间看到了角落里站长窥视他的眼睛。
站长凝视着余则成,眼神相对的时刻,他转向了别处。
余则成机灵了一下。
左蓝遇到了什么熟人,热情地交谈着。
翠平过来问余则成:什么时候回家?
余则成:回到那边去,到时候我会叫你。
左蓝虽然在交谈着,但还是看见了余则成跟翠平说话的瞬间,她有点诧异,但还是继续谈笑。
5-6.站长办公室夜内
站长慢悠悠地把商人的袍子脱下来扔在地上。
余则成、马奎、陆桥山呆立一边。
站长:我记得上次开会没请共党列席呀,人家怎么什么都知道?
马奎擦着汗:那边整个是我负责的,我愿意接受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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