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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佟家老太太与我是相熟的,极有规矩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温都氏也不知内里,见西鲁特氏顿住了,乃道:“既来的是堂客,额娘叹什么气呢?”
觉罗氏见西鲁特氏气得脸已发白,接口道:“老太太来就罢了,那位隆国舅,叫他家里的那一位也单过来了!”口中难掩忿忿之意。
“隆国舅宠妾灭妻,上个月……他夫人不是说走路不慎跌断了腿了么?怎地也要挣扎过来?只是这样,你也不用这样生气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能这样挪动了?——你真信是她自己跌了的?还不知道是那贱人怎么整治的呢!”
西鲁特氏咳嗽一声,觉罗氏连忙转回正题:“可恨那个贱人在自家关起门来作就罢了,还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来了!这来的怕不就是她!”
温都氏与红袖都是大惊,红袖道:“不能够罢?”
温都氏道:“昏头也不是这个昏法的。”
“佟家老太太倒是想带正常儿媳妇来,可惜带不了。忽地听说隆国舅打发人套车,说是夫人要出行,老太太还心疼儿媳妇呢,叫儿媳妇不必来,她代儿媳妇过来讨个情。”
接下来一通鸡同鸭讲,才知道,夫人是四儿!
老太太那叫一个生气呀,儿子他是管不了了,丈夫又去上朝了,等丈夫回来再递贴子罢,时辰又晚了。只能硬着头皮、舍出老脸来,提前打发人来先道个歉,等会儿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您先担待着。打发管事娘子的时候,老太太脸都青了,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得把事情给圆回来。
红袖整个人都囧了,她原在石家当差,后入了宫里,经的见的多了,却没见过这样囧的。
西鲁特氏吩咐她:“这里我们来想办法,太子妃那里,先不要说,能瞒则瞒,等生下孩子再讲。她现在不能再生气了。”
福海家的这时又进来回话:“大姑爷、大姑奶奶到了。”
红袖道:“奴才在这里多等一会儿,给大姑奶奶磕个头再走。”她总想在这里多看一看,探探情势再回宫里,多掌握一点情报,会有更大的主动权。再者是真的不相信,隆科多能残成这样。
她是太子妃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之一,之前也听过隆国舅的事迹,不过都归于隆科多宠小老婆过了头,弄得大老婆很憋屈。回来之后提醒太子妃:一定要小心小老婆。可是这一回,她听到了什么?小老婆把大老婆弄残废了,还公然出入太子妃娘家在和硕额驸的丧事上想大出风头?!
反了天了!
虎着脸坐等。
淑娴来了之后,对于这事却不是很惊讶,气愤是真的:“太打脸了!”话锋一转,“太太,这事儿……能事先避就避,避不了,也只能忍了。那到底是两朝国舅家。”
这是最理智的建议。
西鲁特氏回以更理智的方文案:“到前头叫庆德来,他不是认识鄂公爷么?”
众人想喝彩!不愧是太太啊!
庆德本就对隆科多和四儿极为不忿,当下就答应了:“老鄂就在前边儿!我这就去说!”
西鲁特氏厉声道:“回来!”
庆德站住了脚,老实听训。
“你玛法的大事,不许闹笑话儿!我也瞧那个婢子不顺眼,却不会自降身份,你懂不懂?”
庆德闷闷地应了。
红袖就更要等消息了。
鄂伦岱与隆科多有关系也不是特别好,以鄂伦岱同学的等级观念,隆科多是跟他一国的。但是你不要忘了,鄂伦岱对于法海那是相当地鄙视!法海的生母乃是佟国纲家的侍婢,不知道怎么跟佟国纲生了个儿子,结果呢?不但不是母以子贵,反而是子以母贱。法海生母死后,当家的鄂伦岱愣是没让人家进祖坟!
挽袖子,太丢人了!里面还杂着庆德同学委屈得想哭的大脸!
鄂伦岱策马狂奔,在半道上截住了他叔叔和堂弟家的车队!
佟国维很生气,这个侄子原就不着调,现在更是无法无天了:“你这是做什么?大街上不够丢人的!”他与隆科多都是骑马,女眷是乘车,公公与儿媳妇要避嫌,他还不知道儿媳妇已经换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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