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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褚丽丽。嗯,以她为代表的。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没什么不可以。”
“我?我都结婚了!”谈笑的回答显得大大咧咧的,“瞎折腾什么啊!而且,”她顿了顿,“我可能在这个所里干不长了。”
嗯?这可是好事儿!陆枫身子一震,低头看着谈笑,问:“怎么回事儿?姓宋的欺负你了?”拜谈笑所赐,陆枫脑子里立刻冒出三个字——性骚扰,手臂下意识地就用上了力气。
谈笑赶紧推开,“松点儿,松点儿!没有啦,他对我挺照顾的。开玩笑,老同学都不照顾的话,他还做不做人,还在不在这个圈里混啊?我的意思是……”
如此这般,谈笑就把五一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也让陆枫知道同事在一起吃饭通常与性别无关。
吃饭,说白了,就是一种手段。光吃饭不说话,肯定比光说话不吃饭管用。
陆枫听完了眨巴眨巴眼,琢磨了一会儿,说:“我看你就考公务员吧,不干这行了。看你累得,还学德语,用得着吗?”后边说得有点儿牵强,主要是不想让谈笑做律师,不想让她在宋白的所里做律师。考虑到宋白似乎和法院还有关系,那干脆连法院都不要进了。陆枫甚至已经想好,实在不行,他就走走老爷子的门路,把谈笑弄到和部队近一点儿的部门,最好能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省得提心吊胆的。
谈笑想得没他多,还绕在自己那点儿心事上,“到哪儿不一样啊?别说地方了,前几天咱们说的部队里的事儿,不都一样嘛!我看,我这辈子是甭想有什么大出息了。”
陆枫恍然大悟,“我哪像你那么能干,又有个好领导啊!唉,我都觉得我将来的路越走越窄,可能就当一辈子技术工人了。寻章摘句老雕虫!”说着,她委屈地噘嘴,懊恼地重复了一遍“老雕虫”三个字。
陆枫摇摇她,“说什么呢!哦,不送礼就不干活啦?老雕虫怎么啦?光明正大,凭劳动挣钱,有什么不好的?我还觉得你挺光荣的!比那些挣黑心钱、昧心钱的人强多啦!我告诉你啊,咱虽然是律师,可不能没有原则。上次,我们一起看电视……”陆枫讲了一个电视上的案子,其实就是黑心美容店把人的面部给整坏了,却死活不认帐。庭审时,美容院的代理律师滔滔不绝地证明责任不在己方。陆枫对谈笑说:“这种律师不能当!给钱也不做。我都跟老赵说了,咱们做的不是这个。”
谈笑撇撇嘴,“法律不是这样的。就算是被告也有责任是否适当的问题,他有权请律师为其争取合法的权益……”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陆枫打住,“反正我觉得挣钱当官都在其次,关键要对得起自己。你说是不是?”
谈笑仰头看看陆枫,觉得他的脑袋都快够着天花板了,点点头,“嗯,是这样的。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力,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至于能得到什么就由不得我们了。”
陆枫把谈笑圈在怀里,握着她的手,下巴抵着谈笑的头顶,心有戚戚。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应该是他们努力和期望的最好注脚吧。世事几许无奈,能把握的也就是自己了。那么努力地做事,最后的结果其实就是“无愧无悔”四个字罢了!
夫妻两人想着同样的问题,陷入沉思,将来的路还长,但是至少他们彼此是相互支持、理解的。
想到这儿,谈笑仰头看陆枫,陆枫低头看她,相视而笑,悠悠地晃动起来。
屋里飘着酒香,菜香,还有淡淡的心香……
早上,谈笑终于要走了。陆枫送她到车上,终于忍不住说:“笑笑,那个……”
谈笑诧异地看着他。陆枫写信时的勇气全没了,唉了一声,松开手一挥,“走吧,没事儿!”心里暗想:要是谈笑真的同意了,大不了他再负荆请罪。如果真的那边有什么“质的变化”,大不了自己陪他们一起死!
他抬头大大地出了一口气,看着黄色小“雨燕”远去的背影,竟有一分悲壮的情怀油然而生。
女人,或者谈笑,我陆枫真的要毁在你手里了。
一转身,想起这些天的相处,陆枫那点儿悲壮迅速变成悲哀。命啊!谁让自己遇见她呢!谁让自己沉不住气,写了那要命的东西呢
在谈笑眼里,陆枫这两天的表现真的不错。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她了,甚至连要孩子的事情也没有念叨。不过,谈笑心里也有事儿。苏阿月拍的那些照片,陆枫是看见了。虽然对于自己的解释,他没有说什么,了不起就是加了句“以后小心些,影响不好”之类的,但是她不敢确定陆枫心里是不是真的如此云淡风轻。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严格地说,相互之间的了解还不如朋友们来得详细。
谈笑一边开车一边琢磨:两个不了解的人,凭什么在一起?而且看了那些照片还能若无其事,甚至更加亲密地在一起?难道说真的是越了解越有距离吗?还是说,陆枫根本不在乎她,那些暖昧的照片不过是外面世界的八卦,白添了笑话?
这样想着猜着,谈笑终于在回城之后如愿以偿地取回信件。信的内容倒没出乎她的意料,陆枫果然受不了绿帽子的侮辱要求离婚。不过……谈笑仔细看着信,心里酸酸甜甜的。有这样要求离婚的吗?一边亲昵地说我爱你,一边又委屈地要求离婚。分明就是让别人哭着喊着对他说:老大,我错了,我不是人。你伟大,你圣人,你原谅我吧!然后就让他随便虐待,随便发泄怒气,直到消火!
想象着自己抱着陆枫的大腿,撒泼似的为这没谱的事儿苦求原谅,淡笑觉得有点儿伤自尊。车子停在路边,过了上班的高峰,大厦下面的人流稀疏多了。
谈笑又看看信纸,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屁大的一点事儿就被他弄得跟真的似的,这回我给你寄顶真的绿帽子回去!
谈笑走进办公室。小前台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有点儿吃惊地问:“谈律,您……这是您买的帽子?”
“啊?对啊!”谈笑晃晃手里的帽子,好心情地说,“还行吧?我可挑了好久!”
小前台挺会说话,“不错,不错,样式简单大方,就是颜色有点……那个,挺有个性的。不是您戴吧?”
谈笑笑了笑,没有说话,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小前台吐吐舌头,谈律真的做业务做疯了吗?哪有人戴那么绿的帽子?不过,这么有个性的帽子,不知道是从哪里买的?
一时间,小前台开始琢磨那个性小店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