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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陌,你给我安静点!”他在休息间抽屉里取了药箱,小心地替她处理伤口。眉眼间的焦虑和担心丝毫不掩饰。以陌心里一痛,以前她每次弄伤自己他都会生气,原来这么多年,他的习惯未曾改变。他依然有着温柔的霸道,她也依旧会感动和刹那失神,只是……这其中总是横亘着什么,他们再也无法亲密,回不到从前。
“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他呢?在你被人羞辱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金恩彩呢?你去陪她吧,我用不着你管。”听他提到陆韶迟,以陌本来就焦虑的心就更乱了。她有些生气地抬头,却发现云暮寒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情绪,他看着她的脖子,目光灼如火。以陌猛然发觉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她顿时满脸通红,把脑袋勾得很低。
“安以陌,我是不是太高估你了?为了这些名牌衣服,包包?你什么都可以出卖吗?宁可委屈自己和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在一起,做第三者这样的事情,你也肯?”
以陌突然颤抖了一下,刚才肖仁心的话,他都听到了吗?云暮寒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直指她的畏惧。她不知道陆韶迟和莫欣颜是什么关系。莫欣颜的优秀让她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只是填补了韶迟的一段空白,害怕那个破坏的人是自己。
“如果不自重,怎么能期待别人尊重自己?安以陌,这些昂贵的包包根本不适合你!为了钱,你连尊严都可以不要吗?”他希望以陌像从前一样跳起来反驳他,可她没有。她低着头,眼神闪烁,那副默认的表情让他没来由的愤怒。
“我是不是小三不关你的事。今天就算她们羞辱我,这也是我自找的。用不着你好心帮我解围!”她慢慢地抬头,冷冷地抛出一句话,呛得云暮寒哑口无言。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她不想听。内心的恐惧那样强烈,从一开始陷入这段感情,她就变得不安。她知道自己一无所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虚荣,胆小,遇到问题只会做鸵鸟。那些不光彩的过去,就好像一道擦不去的污渍,所有人都反对她和韶迟在一起,她不知道这样的孤勇还能坚持多久。人一旦在乎就会卑微,她已经把自己放到尘埃里。任何一点怀疑,都会让她把自己否定。她真的害怕,如果一切是她猜想的那样,那该怎么办?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一辈子,被放弃一次,已经足够!
“是,我管不了你。我根本没资格去理会你,今天是我自取其辱!我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我tā • mā • de是被鬼迷了才会站出来帮你说话!”云暮寒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看到她被她们指责的时候,他会忍不住上前。明知道为了她不值得,他却无法放任她被人伤害却不管。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的时候,他嫉妒得近乎疯狂。
以陌沉默地看着云暮寒,每一次,当她期待可以和他如普通朋友一样交谈的时候,都是不欢而散。他们谁也无法冷静,争吵,讽刺,残忍地伤害彼此。这样无休止的重复,让她觉得疲惫。曾经相爱的人,真的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以陌看着手掌心包扎好的伤口,透过厚厚的纱布,早已经找不到伤痕,可疼痛却丝毫不减。云暮寒就是那刻在手掌的伤,指指连心,让她疼痛无常。但再深的伤口都会愈合,终究会有另一个人,和她血脉相融,让她牵挂思念。
安以陌,你要相信陆韶迟,他绝不会辜负你。以陌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个人,值得她无条件信任。
对不起,暮寒。可惜不是你。
……
休息室外传来了喧哗的声音,看来是宴席已经开始了。以陌做了个深呼吸,她看了看云暮寒。雨后青涩的夕阳,映染过窗帘,与灯光交融出奇异的惨白色,云暮寒的脸也显得更苍白。他深深地望着她,眼神平静得让她害怕。他眸中的色彩越来越深,如同湖面缓缓扩散的涟漪,这让以陌觉得危险。她迅速转过身,整理了下拉扯下皱了的衣服,拉开门,往外走去。
“韶迟,怎么停车停了这么长时间,欣颜等了很久了。”门外传来了肖仁心责怪的声音。
“刚好碰到爸爸,陪他一起和几位叔叔伯伯打了声招呼。欣颜,饿了没有?要不要吃些水果?”门推开了一条缝,以陌的手僵硬在那里。透过门缝,她看到莫欣颜挽过陆韶迟的手,动作自然娴熟。陆韶迟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表情没有任何异样。酒店的灯光暧昧且富丽堂皇,以陌看着他们逆光的影,如同被修剪过般,完美和谐。这样默契的画面,让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没有推开那扇门。就在她迟疑的瞬间,身后一股蛮横强大的力量将她拽了过去,云暮寒扯过了她的胳膊,猛地把她推向了墙角。疼痛让她的眼,蒙胧有了雾气。
“你疯了吗?”因为不想让陆韶迟看到自己,她压低了声音。
“以陌,为什么?”暮寒的声音沙哑,语速有些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以陌淡漠地推开云暮寒的手,可他挟持的力量却更重了。
“为什么当年要离开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他手撑着墙,将她锁在自己身前。她的抗拒,让他痛苦,她的恐惧与排斥,仿佛一根针般扎得他心疼。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前的事,已经不重要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以前?”她花了那么大力气从当年走出来,他为什么不肯放过,偏偏要让她跌回那个她永生不愿意回顾的噩梦里。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一点!你说不要提,你凭什么要求我不要提。当年做错事的是你,我却连提起的资格都没有吗?”云暮寒抓着以陌的肩膀,不由得用了力。那些他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原来早被她习惯性地忘却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知道当年伤害了你,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才可以消你心头之恨?”以陌闭起眼睛,努力挥散那涌上脑海的记忆。肩膀被暮寒捏得很疼,却不及心里的伤痛与耻辱。
“我只想知道,六年前那一晚你究竟在哪里?那50万的支票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要对你爸爸撒谎,说你那晚和我在一起?六年前,你到底做过什么?安以陌,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云暮寒握紧以陌的肩膀,强迫她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六年前,我为了钱,出卖了自己。就好象你今天看到的,我为了钱,可以做第三者。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是你自己太傻。云暮寒,拜托你别再纠缠我了,我好不容易吊上了陆韶迟,你别影响我可不可以?”以陌嘲弄轻佻地看了云暮寒一眼,云暮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用最恶毒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只有这样的自伤,才可以让她麻木。六年前,那些不可见阳光的秘密埋藏得太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