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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的茧子厚,磨着她的伤口,微疼。
她捏住手里镶满了亮晶晶的水钻的坤包照着董亚宁的头脸就招呼过去。董亚宁手快,格住她的手腕子,只盯着她脸上的瘀痕和伤口,目光阴沉沉的……屹湘胡乱的挣着,试图逼出一点空间来好逃走。
董亚宁扣着屹湘喉咙的手稍松一下,几乎是贴紧了她的身子,闪出一块空间来,将卫生间的门狠狠的关上,自己背靠着木门,一下子将屹湘摁在洗手池边,说:“我说,让你吐出来!”
屹湘此时就是想忍也忍不住了。就像一只被倒过来的酒瓶子,口一张,酒液就汩汩的往外冒……口鼻像是被堵住了很久,因为有很久她完全不能呼吸。胸腔压着石头似的,从里到外的灼痛……她吐到眼前发黑,只知道手是死死的攥着什么东西;直到眼前慢慢的亮了,她才松开,胡乱的拧着水喉,开到最大,她伸手兜着冷水,往脸上泼着。清凉的水携着冷透的气,赶跑了污浊。
水渐渐的从冷的变成温的,漱口的时候,竟然有些烫。
坤包被甩到水中,浸湿了半边,她抖了下,水珠子甩出去,甩了董亚宁一身。
门嘭嘭嘭的响着,伴着滕洛尔含混不清的骂声。
屹湘抹了把脸,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董亚宁。
董亚宁也从镜子里看着她。她脸上湿漉漉的,一张小脸,此时白处更白,红处更红,沾了水的发丝,紧贴着面颊,眉青发乌的……他开了门。
滕洛尔一拳砸空,人都差点儿扑进来,一看两人的模样,哑了火。她就算是被酒泡到了头顶,这会儿也觉得不对了——她看看屹湘,看看董亚宁,再看看屹湘……
屹湘出门转身的时候扶了下墙壁。包里手机响……她挥了下手,坤包在身侧摇摇摆摆的。滕洛尔忙拉住她,她歪着头,笑了,问:“你还不走?哦……知道了!医生不让……教你一招,用牙刷、牙刷最好用……嘘……吐出来,就当没喝了——好丢人,我太久没喝酒了……也不是,前些天开斋了……湘西的米酒,好喝极了!”
她声音低沉迂回,带着笑意。
滕洛尔头晕的厉害。她眼眶子又酸又胀的,心里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走,我……我送你。”她脸红透了。
屹湘抽出手来,说:“不用。我自己能回去。”她晃了下头,极力保持着平衡。隔了饭馆子那布满了客人指纹的玻璃门,外面街上的灯光,像流火一般闪过。就是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飞蛾……玻璃门一推开,午夜的风清凉,她深吸一口气,小碎步子踢踏着,往街边走去。
饭馆门前的街边早停了几辆车,看到董亚宁出来,车上的人都下来了。
董亚宁一把拎起滕洛尔的衣领子,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她丢给随行。他的目光跟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正迈过花坛的短栏杆,翘着脚看着来车的方向……
“她的车呢?”他问。
“在这儿。”后面有人应声,“就前挡风玻璃给砸坏了,其他的都好。”
董亚宁斜了滕洛尔一眼,说:“今儿的事到此为止,我让老三送你回去——老三!”
“在。”
“我不回去……董亚宁你!”滕洛尔怔了怔,忽然厉声叫道:“你别碰vanessa!”
“你不是恨她恨的要死?”董亚宁回了一句。
第十四章悄悄别离的笙箫(九)
“没错儿!可我tm更恨的是你!你滚,别碰她……我告诉你……”滕洛尔想到董亚宁刚刚对郗屹湘那凶狠而暴戾的模样,她都有些发抖,站虽是站不稳,可这会儿急火攻心,手上的力气倒是越发的大了。她拼了全身的力气挣脱老三,冲上来推董亚宁,要去追屹湘;董亚宁只是晃了下身子,反而将滕洛尔的衣领又拎住了,轻易的制住她,说:“你且给我老实点儿!”
“董亚宁!”身上的衣服被董亚宁利用的成了绳索,滕洛尔一着急,干脆去撕自己的衣服。她本来穿的就少,这么一扯,简直衣不蔽体,老三他们眼睛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搁……董亚宁看她那样子,原本已经铁青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皮老三!我让你们看住了她——总算知道了,你们这拨儿人,全都是不肯对女人下手的,碾死蚂蚁的劲儿就能让她们服帖,都不肯。一次又一次的,让这丫头给我现眼!你跟我说,我要你们干嘛吃的?!”董亚宁说完,一松手。皮老三刚好接着被他丢过来的滕洛尔。董亚宁拍了拍手,往那个小小的身影所在的方向走去——她已经在招手拦车,亮晶晶的手袋在她手臂弯处晃着,两条细长的手臂,光裸的,在夜色里,显得纤薄极了……那本是个极美的身影,他却看的脸色更阴沉。
“董亚宁你要干嘛……你没安好心吧?!你别碰她……死老三,你丫松开我……”滕洛尔暴躁起来。她舌尖打绊子,烈酒在血管里肆虐,烧的她浑身像块爆碳。
董亚宁听着滕洛尔骂。知道这块碳要不蹦着甩干净了火星子、甩冷了身子,是无论如何不会消停的。
他也不搭理她,由着她骂去。脚下走的更快。
“董先生!郗小姐的衣服!”有人追上来。
董亚宁攥在手里,挥了下手。那衫子更纤薄,攥在手里,轻飘飘的。
一辆出租车停在屹湘面前,她刚刚弯了身开车门,董亚宁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回来,挥手让出租车走。司机说了句什么,董亚宁一脚踹在车门上,指了下司机,示意他开车。
紧跟着董亚宁身后的人上来扔了张钞票进了车窗后便退了一步。
司机见董亚宁一身戾气,背后又是一些彪形大汉,没再吭声就开走了车。
屹湘冷眼的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
车子一辆一辆的经过,凡是空驶的出租车,都放慢了速度看看他们,但再没有一辆停下来搭客。
“你可真有本事。”屹湘冷着脸,讥讽的说,“有本事你再封了路!”一阵酒气涌上来,她身子打着晃儿。
董亚宁手略一用力,撑住她。待她站稳,有力气想甩开他了,他便拽着她穿过自行车道。她走的有些跌跌撞撞的。显然是有些气糊涂了的模样,直到走到她那辆被砸碎了半边车窗的车边,她才一把拉住了车门,就要开车门。
董亚宁就没打算让她上那辆车。他掰开她抓着前门把手的手,硬是不管她怎么挣,就把她塞到了自己车上,连安全带都系好。
“董亚宁!”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