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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拿来看看。”
圆喜转身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中捧着一只彩绘的漆盒,递到她跟前,还不忘寒碜了一句:“送这么小的礼,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
安平忽然笑了一下,伸手去揭盖子:“人家战败了还肯送东西就不错了。”
盒子打开,两人都愣了一下,原来是一块玉石,正是安平当初送的那块。
“真是傲气的很,最后连这个也退回来了。”安平掩上盒子,笑了笑:“西戎已送了国土给朕,够了。”说完径自朝内殿去了。
圆喜托着盒子左右看了看,撇撇嘴,不置可否。
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不管怎样,那个曾经让他看不顺眼的少年侍卫已经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过个十几二十年,只会成为脑海里偶尔闪过的一个残缺的片段罢了。
人生总是匆匆的。
他赶紧朝外走,打算赶回去眯一觉,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忙着大婚,这会儿才更是匆匆呐!
皇宫外,守门的侍卫正拦着焦清奕好劝歹劝:“焦将军,这都什么时辰了,您要入宫求见,除非有令牌或陛下手谕才行啊。”
焦清奕也知道宫中规矩,可是此时不阻拦就来不及了啊。
“这样吧,你放我进去,出了事我来担着,如何?”
“唉,将军您就别为难属下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明儿是什么日子,此时正是守门最为严格之时啊。”那侍卫指了指黑乎乎的天幕道:“将军再等等吧,您看还有几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届时属下再去为您通禀如何?”
焦清奕急得不行,见他推三阻四,忍无可忍地甩了一下袖子就走:“你自己等着吧!别怪本将军没提醒你,到时候自有人找你算账!”
侍卫看看身边的同伴,无辜地摸了摸脸颊:“属下是按规矩办事啊。”
七十章
五更天刚至,皇宫便苏醒了。
宫人们挑着灯笼准备着,四处穿梭,忙而不乱。
安平已经被伺候着起身,两排宫女奉着服饰头饰分列在侧听候调遣。另有几名宫人伺候着她梳洗打扮,描眉画唇,修饰容颜。
绣着龙凤纹样的鲜艳喜服穿在了里面,外面罩上厚重的礼服。庄重的纁红色,领口、袖口和腰带纹着玄黑龙纹。肩侧至臂弯处另有水红伴黑的丝线织绣凤纹。玄,黑中扬赤,象征苍天;纁,黄里并赤,以示大地。发髻高盘头顶,未戴凤冠,仍旧佩戴了帝王冠冕。这一身装束,软硬皆含,极尽其能地彰显着大梁第一位女帝的娇媚与威严。
一直忙到天亮,总算是准备好了。安平只是安静地坐着,仿佛是个局外人,只是等待着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圆喜过来禀报说百官已经到列,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已经到了前殿,太皇太后还要晚一些才到。
安平听完后忽然问了一句:“齐大学士可到了?”
圆喜自然是留着意的,点头道:“到了。”想想又补充了句:“并无异常。”
安平摆了一下手,示意她知道了。
太阳刚升起不久,宫中派来的御撵便到了太傅府的大门前。
府内也是忙乱一片,直到此时才算是稍稍回归平静。刘绪一身红衣走了出来,金冠高束,神情却有些茫然,不见半分喜色。
好在附近都是官邸,围观的人不多,他这模样倒也未曾引起别人注意。
刘珂送他到了府门口,只象征性的叮咛了几句,便挥手让他上车,像是不忍多视一般。
刘绪朝他拜了拜,转身上了车撵。
直到车驾渐行渐远,刘珂才叹出一口气来。
他知道儿子这一生已经沉寂了,背着自责,永远活在包袱里。曾经最期待的东西,如今成了枷锁。
庄重的礼乐奏响,几百禁军开道。京城大街水泄不通,百姓们争相一睹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皇夫册封大典。
明黄绸子装饰的御撵在黑色潮水般的禁军护卫下朝前缓缓驶去,众星拱月一般。随风轻舞的纱幔时不时的撩起,露出当中端坐着的红色身影,像是一块耀眼的宝石。
人群随着御撵朝前涌去,欢快的,好奇的。有人艳羡,有人憧憬,有人只是观望。
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涌向宫城的潮水,街尾却有人止步不前。黑衣冷面,仿佛一块积年不化的冰雪。跨马凝望,目光惘然。纱帘后的红色人影渐行渐远,化作她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缓缓行进的队伍在进入宫城范围后归于安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前方有人高声呼喝:“刘庆之,你下来!”
队伍猛然停下,刘绪揭起纱帘望去,焦清奕从马车上跃下,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隔着老远也能看出他眼下一片青灰,显然是没睡好。
队伍领头的礼官自然认识焦清奕,转着脑袋在他跟刘绪之间看来看去,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刘绪奇怪道:“怎么了?”
焦清奕没有回话,只稍稍侧过身子,秦樽扶着一个人缓缓走下马车,站定之后朝他望了过来。
刘绪的视线扫过去,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记闷棍,瞬间双眼大睁,呆在当场。反应过来后,连忙跌跌撞撞要下车去,几次差点摔倒……
※
自安平登基以来,这是宫中第二次有这样盛大的庆典。
正殿外,红绸从地上直铺到殿门前。百官分列在台阶两侧,礼乐在上空盘旋不散。
安平被左右宫人搀扶着走到台阶高处,身后是左右各八名端庄秀丽的朝廷命妇。阳光落在她眼前垂着的珠玉上,莹莹地摇晃出耀眼的碎光。隔着十二旒珠望下去,远远的,宫门方向驶来了御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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