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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她迅速地逃离了自己的作案现场,因为她知道走慢一点,她就应该会被揍。这种作风,他当年在大学里的时候,就已经练得游刃有余了。
当年她以杰出学姐的身份代表金融学院对所有一年级入学的新生发表讲话的时候,她说:“你们好好听着,你们身上的那些袜套啊,可爱的手机挂件啊,什么蕾丝粉红裙子啊,在等一下散会之后,就回寝室一把火烧了。从今天起,你们不可以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开个屁啊,有空看海子,不如去看报表。还有你,第一排那个扎两个牛角辫的女的,你留这个发型,考虑过周围人的感受么?虽然我们学经济的需要有一颗铁石心肠,但也不至于过于自我吧?”说完,这只纸老虎一溜小跑,嗒嗒嗒嗒嗒.....格外游刃有余。
当年,她在炎热的盛夏,穿着低胸超短裙,身上喷洒着对大学血气方刚的男生来说就是cuī • qíng剂的bsp;,一路顾盼生姿的走进男生宿舍,她手上拎着一盒哈根达斯,满眼赤条条的只穿着紧身内裤的年轻雄性肉体,她满不改色,目含春光,她看着来开门的卫海,这个体育健儿也只穿着内裤,她仿佛一朵三月杨花般飘进去,放下冰激凌,又轻轻的飘了出来,留下原地快要裂开的顾源,在顾源刀光剑影的目光里,这只纸老虎一溜小跑,嗒嗒嗒嗒嗒.....格外的游刃有余。
当年,她心直口快,一大早看见新来的经济法教授,亲热的打完招呼“哎哟教授,听说你老婆昨儿从高架上摔进了绿化带啊?哈哈哈哈.....没事儿吧”,然后这只纸老虎一溜小跑,嗒嗒嗒嗒嗒.....格外的游刃有余。
这么多年,她都过着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她没有被杀,足以证明她家祖坟埋得有多靠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从某些层面上来说,如果辩证地来看,如果客观地分析,如果抛开现象看本质,我觉得她和唐宛如是一个路子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曾经羞辱她,“顾里,你和唐宛如的区别就在于,是否穿着dior。”她冷笑一声,回答我:“我和唐宛如的区别在于,是否穿的进dior。”......我输了。
顾里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她迅速地抓起手机、拎包、外套——典型的出门三件套,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的大楼里。蓝诀看着龙卷风一样的顾里这么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出了门,他心里一跳,赶紧跟上去,“顾总监,您去哪儿?我帮您开车吧。”
“好,赶紧走,我在地下车库等你。”顾里一边飞快地消失在走廊深处,一边还回过头来特意补了一句,“对了,把我办公桌上那把刀带上。”
蓝诀:“......”
天空渐渐清晰起来。
清晨特有的那种灰蓝色,慢慢地被冲淡了,空气里弥漫着那些一丝丝蓝墨般的雾感,在阳光下消失殆尽。冬日的阳光和这个后工业的巨大城市有一种类似的特质,看起来仿佛浑然天成,但是让人觉得虚假。明晃晃的太阳看起来和六月的盛夏没有任何区别,它依然高高地悬挂在天上,依然在云朵上方高然傲视脚下的世界,它依然用光纤抚摸着每一寸肌肤,然而却只带来一阵冰凉。它明媚地照耀在湖面上,但上面漂浮的碎冰,返给他更加冰冷的棱光。
陆烧坐在他最喜欢的静安公园内的草地上。他戴着墨镜、绒线帽子,脸上还戴着一副口罩。这样看起来,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国人。但是他只要摘下眼镜,或者口罩,他脸上那些频繁出没在杂志和电视上的五官,就能引来一群一群的少女。
他也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悠闲地在街上散步,有多久没有自在的看一场电影,有多久没去路边的大排档吃个痛快了。之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无法见人的秘密一样,活在黑暗里,活在一种时刻提心吊胆的倒计时状态。
他从草地上做起来,掏出口袋里的车钥匙。他突然想去一个地方。
宫洺住院的这段时间,虽然我和kitty依然有忙不完的事儿,但是,毕竟,他不是超人,工作量肯定不会有正常上班的时侯多,于是这段时间,我也终于有一些空余的时间剩下来,比如现在这种时刻,让我可以回顾一下我的生活。一直以来,我都像是持续处于百米冲刺的最后阶段一样,瞎子般的朝前冲,然而当我停下来回顾一下我的生活,却有很多沙粒感堆积在心脏里,随着血液流进身体的各个部位,在我的身上沉淀无数生涩粗糙的伤感来。
进入冬天之后,唐宛如终于从我们的别墅里搬出去了。
其实没有别的原因,我们没有争吵,也没有厌恶彼此——说白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以唐宛如的个性,要厌恶早厌恶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在于,当我们每一个人都匆忙而潦草地告别我们的学生时代,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衣服挤在写字楼的小电梯里一脸憔悴时,她依然固守着过去的带着胶片底感的时光.她依然喜欢看文艺小说,依然在煽情的段落哭得妈都不认得,她依然喜欢拉着我们每天晚上聚在一起一边喝咖啡红茶一边聊着全国娱乐明星们的八卦,她脑子里依然期待顾里从她潘多拉魔盒般的柜子里倒腾出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饮料来冲泡给大家,她甚至期待着顾里依然邀请我们一起挤在客厅的波斯地毯上做瑜伽。
然而事实却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比着谁更晚回家,回到家之后,匆忙地在厨房里弄一碗方便面或者从冰箱里拿一个苹果,然后就窝在自己的电脑前面噼里啪啦地砸键盘,又或者扎着冲天的马尾辫,把太阳穴绷得发亮,坐在地上,和面前摊开的一地计划书苦苦对战。
甚至连曾经一直陪伴她的南湘,也加入了我们的阵营。每一天早上,我们在小小的餐桌上喝牛奶麦片,临走前把一杯特浓咖啡倒进喉咙里,我们抓紧所有的时间在餐桌上聊着《》里的各种八卦和匪夷所思的计划,就如同当年我们聊起大学时讯导主任脸上那颗痣的直径是否超越了一分硬币时一样激情四射。
她仿佛一个过去的幽灵,停留在曾经的时光轴上,她看着我们的时候,目光里有一种不舍和难过。
车停下来,顾里没有等南诀来开车门,就自己拉开车门下了车。她冲南诀挥了挥手,“你去把车停好。然后再来找我。”南诀点点头,英俊的小脸消失在摇起来的黑色玻璃后面。顾里透过玻璃看了看自己,她的妆容在经过了一个通宵的考验之后,依然清新亮丽。
而当唐宛如睡醒起床之后,她总是发现,穿着睡袍站在客厅里的,只剩下她自己。厨房的餐桌上,留下了三副餐具,lucy小声地哼着歌收拾着家,每一个早晨,迎接她的都是这样一个空洞的客厅。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陡然升起各种思绪。
我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我拉开门,视线聚焦之后,我就脑浆四she——我就是一只此刻被钳子凿开了的阳澄湖大闸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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