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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半夜,弄得上官钦都要哭了。葡萄这才抽抽搭搭地爬回被窝。
准备补眠。
正迷糊,被上官钦捅醒,轻声道,“洗了脚再睡。”
“不!”
葡萄野惯了,很久没人规定她一天沐浴两次,尤其是在云侯爷府养胎的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养猪的日子,别说洗脚,葡萄吃饭睡觉都在床头,整天抱着红夜弄来的几本伤风败俗的野书,天昏地暗。
她现在浑身都疼,哭过了,委屈过了,兴奋过了,疼痛随之而来。
浑身上下好多绷带,尤其是手掌手心,血糊糊的被布条缠得紧紧地,刚才摸着上官钦头发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一会钻心的疼,葡萄只想睡,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翻了个身,耳洞还没好,压在枕头上微微发疼。
葡萄蹬开被子,不肯起来洗脚,却死死抓着上官钦的手不放。
上官钦没出声,葡萄很快就睡熟,恍惚间,手被松开,然后感觉到温热的湿巾擦着自己的脚掌,有点痒,热乎乎,又半梦半醒了一阵子,忽地猛然惊醒,这是上官钦给自己擦脚呢!?
葡萄呼啦一下子,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身子先坐了起来,上官钦刚好擦完,将巾子放在水盆里投洗,见葡萄忽地坐起来,诈尸一样,不禁轻笑,“怎么?弄醒你了?”
“师父……”
葡萄认真道,“记得你武林大会时候跟我说什么了么?”
“说什么?”
“你说……‘葡萄,你肯为我在武林大会上分神,我上官钦,死而无憾了……’。”
“嗯?”
“师父,我跟你说……”
葡萄严肃道,“洁癖如此的你肯为我洗脚……我上官葡萄,也死而无憾了!”
上官钦扑哧一笑,一指头点在葡萄脑门,“快睡罢你!”
葡萄抓住那只手,拿到脸颊边磨蹭,上官钦看到了手腕上露出的血色发带。
眼神温润,又拉过葡萄的手,一口亲在那发带上。
“这半年,我发疯了一样想见你,却又不敢见你,不管用了什么方法,却终于见到你了……葡萄……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这一夜,葡萄睡得出奇的幸福。
她却梦到了上官雪。
那个小丫头,高高兴兴地做了一年的嫁衣。
红色的,满是光彩。
然后披着红盖头,敲锣打鼓地坐进花轿,吹了凤烛,掀了盖头。
拜堂那会,葡萄也在场。
她也是女人。当时那股子羡慕或者说是嫉妒,葡萄记忆犹新。
可是这一次却梦到了。
梦到了上官雪在和慕容己妃喝交杯酒。
身边有个声音说,“喝了交杯酒,以后就是同命鸳鸯,谁也分不开谁了。”
梦里葡萄抬头,看到说话的是站在身边的师父。
正郁闷。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和师父的被那发带绑在了一起。
于是梦里的上官钦仙子一样笑笑,拉起两个人的手腕,在那发带上亲了一口,道,“咱没有交杯酒,但是你看,咱们已经连在一起了,想分都分不开……”
葡萄扑哧一下子,居然乐醒了。
眨眨眼,发现早天亮了。
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早粥。
小几上有准备好洗漱的温水。
窗台上坐着上官钦,白衣如雪,黑发如墨,上午明媚的阳光打在他身上。
似乎没发现葡萄醒来,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的花枝,低低地说了什么。
葡萄不敢动,竖起耳朵。
只听清上官钦自言自语的是,“我……我洁癖……是么?”
葡萄再也忍不住嗤笑,上官钦立刻回头,神色有些发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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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过安逸。
葡萄真当了这里是世外桃源,只要有师父在,管它是什么地方。
这几天来,葡萄都没有出过这间屋子,反正上官钦陪着,又有要来的书看。便干脆在床头挺尸。
上官钦也很少出去,出去了,也会很快回来。
回来的时候,总是带来几个白衣青年,却不是搬水桶,就是送晚饭。
一般都是葡萄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窝在床头看书。
上官钦就坐在桌子边,认认真真地缝尿布……
肚子转眼六个月大。
葡萄最近接连做了几次春梦,便开始看着眼前‘洁白如雪’的师父流口水。
但是上官钦却似乎对缝补这种事情上了瘾。
桌子边累积的尿布一尺高。
于是上官钦又将对缝尿布的热情转移到了缝小衣服。
葡萄看书看不进去。
趴在床头翻滚。
看着上官钦还在专心的缝补。
不禁怒想,师父也有二十五了,十五成年,过了二十五,就算是变成老男人了吧。怎么可以这么沉得住气?
最后不禁怒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