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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我错了,再也不把你当猪食槽乱丢吃食了,你说你原谅我,恒,你原谅我老天就不会再惩罚我了,我也不会再屁股流血了——”玄墨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尽数砸进简恒的衣领里。
猪食槽?简恒突然有些理解方直为何动不动上来哪一阵就只剩狂想揍她的念头了。耳畔传来的玄墨不住的痛哭流涕的哭号,把简恒又拉回了现实,焦躁烦心的事正在朝自己狰狞地笑,虽说自己没那么小心眼,跟个小女孩较真儿,所以也就谈不上原不原谅她一说,可是,这本就是女子闺房中极私密的事儿,叫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开口解释?!
这样说:公主,恭喜你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似乎有些不妥,看她哭成那样,简恒可是无论如何都挤不出“恭喜”二字的。或是严肃地说:公主,只要是个女人都得受这份罪?也不太好,听上去像个嬷嬷在上私房课。抑或是说:这可好了,你已经是个合格的称职的真正意义上的女子了,你终于能生孩子了!听上去像个流氓!要不,还是等丁老太回来把此事交给她?更不行,出门在外,凡事能小心就不能不谨慎。简恒彻底要抓狂了,更多的还是追悔莫及,真不该心软着她的道,答应她这么荒唐的要求,这不,遭折磨的到头来还是自己?!又有一大股悲凉从心底冉冉升起——苍天啊,黑土啊,自己怎就这么点背啊——
罢了罢了,既然山不来就恒,恒就去就山好了,报着悲愤赴死的苍凉之心,简恒讪讪地开了口:“公主,我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先下来,我脖子快折了。”
玄墨闻声释放了简恒的脖子,从他身上出溜下来,收起了眼泪,梨花带雨地站到简恒跟前。
“这个,公主,这个,公主,是这样的,女孩子每月……”简恒面红耳赤,越说越快,不带换气地粗略地解释了一大通,恨不得说完就去溪边刷刷舌头,顺带洗洗脑子。
玄墨听完也是一脸赤红,红到再度透过假面泛出淡淡的粉红色,窘迫地绞着手指头,恨不得把根根指头都拧成麻花。玄墨及其不自然地躲闪着简恒的目光,简恒亦是如此,一时间,两人都是低头看地这一个姿势,灶房内一阵尴尬的寂静。
“咕噜,咕噜,咕噜噜——”大锅里的热水翻腾起来。
“公主——”“恒——”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抬头开了口,目光刚一接触,玄墨又娇羞地低头看地。
简恒救场地舀出一碗热水,象征性地吹了几下就赶紧递到玄墨嘴边,吞吞吐吐地说:“公主,喝点热水吧,女……女孩子那……那个时候……都畏寒的。”怕玄墨误会,又补充道:“呃,我姐姐就是这样的。”说完,猛地咽了一大口唾沫。
“呃,谢谢你,恒。”玄墨毫无知觉地接过碗,生吞下整碗热水,舌头大概都烫得脱了层皮,她也毫无觉察,喝完朝简恒傻笑两下,就又低下了头。
简恒心中感慨:她要是一直这么老实乖巧不就都好了?!转念又一想:估计那就不是义华公主了。
“恒——今天一准是赶不回去了,你陪我去趟市集可好?我想买身替换的长袍,还得,得——那个,你知道的——”玄墨嘴里嗫嚅着,就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什么?!简恒真的濒临崩溃了,这话把自己形容得跟个流氓有什么差别?!
简恒鼓着腮帮子不吭气,就算是同意了。
他母亲的葵水!表面柔弱安静的玄墨心里却并不平静,大声地诅咒着。
男非男,女非女
玄墨和简恒一前一后出了丁老太的家。秋高气爽,夹杂着菊花香的小风时不时地撩拨着山林草木,潺潺的山溪中片片红叶顺流而下,怎奈美景有情,路人无心,玄墨和简恒彼此心照不宣地都默不作声,心底却都在想,真是多事之秋啊!
石桥镇的集市很热闹,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叫卖吆喝此起彼伏,吃穿用玩无所不卖,人气儿一旺,再加上方才那碗热水稍稍起了作用,玄墨的精神头儿又活泛过来,像只泥鳅一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见玄墨逛得尽兴,似乎早把正事儿抛到脑后了。简恒忧心忡忡地提醒一句:“公子,别忘了咱是来干嘛的!”他不提倒还好,他这一忠言逆耳的提醒,倒是又勾得玄墨想起了肚子里还有吱吱拉拉的不舒服这回事。当即兴致一扫而空。
简恒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幌子对玄墨说:“公子,快看,前面有家绸布庄。”
玄墨眼皮子抬也不抬,垂头耷耳地向前摆摆手:“带路便是。”简恒闷笑一声,诈道:“呀,绸布庄旁那是在卖什么?那么多人围着,冰——糖——菊花——炒——咦?炒什么?怎么把最关键的给挡住了?”简恒一垂视线,正对上玄墨晶晶亮、光闪闪的眸子,不由失笑。玄墨这才知道中计,夸张地朝简恒呲呲牙,赌气地甩开他自顾先行。
“云、锦、记。”绸布庄前,玄墨停了下来,一字一顿地仔细念道,随后,抬头看看简恒,朝他努努嘴,示意他进去。简恒摇头、后退、摆手。连连退却小声道:“公主,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我一个大男人——”
玄墨不服气地又挺起她不算“傲然”的胸,气势道:“我不也是一个大男人!”
简恒视线朝下一溜,慌忙紧贴着玄墨挡在她身前,小声说:“公主,别挺了,会露馅的!”说完慌张地四下望望。
玄墨一吐舌头,也跟着四处溜几眼,赶忙颔起胸,弓得跟个虾米似的。“虾米”的目光却还是死盯着简恒不放。
简恒也挺挺胸,一脸果决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大内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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