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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样?”方直被问得丈二和尚。
“就是……就是”方拓嘴的确拙,想来想去不知方枭让他所谓的“探口风”该怎么个“探”法,“嗨,就是她可爱么?”
“可爱?那是当然!我跟你说哈——”方直眉飞色舞地说到一半,一瞥方拓赧红的脸,脑瓜一转,打马凑到方拓眼前,反倒探起了方拓的口风,“我说,大哥,你是不是在找借口,想跟嫂嫂再生个女娃?嗨!生孩子是两口子的事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拓被他说得又羞又怒,怎么被这小子扯到自己生孩子上了?气急之下本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当下冲口而出:“你喜欢她么?”
方直哪知道他问的这个“喜欢”并不是那个“喜欢”,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怎会不喜欢,现在我宝贝她还来不及,不过你别告诉她哈,这小兔崽子,告诉她一准儿又要沾沾自喜,小腚儿能扭到天上去!——哎?大哥,你不喜欢她?”
方拓没好脸色地说:“你别总扯上我,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二妹让咱帮玄儿在京城择婿一事?”
“听说过,不过小玄儿整个儿一个傻妞儿,除了吃就是玩,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这样怎么成亲当娘?此事不急。”方直不以为意。
“你是不是舍不得?”方拓觉得自己已经追出些眉目了。
方直一拧眉毛,听出方拓话中有话,索性勒住了马,正色问:“大哥,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咱们兄弟从不绕圈子。”
方拓也定住马,回道:“弟弟,据我所知,你一向藏玄儿藏得紧,轻易不许她出门,也很少给她引荐你的那些朋友,这样一来,又何谈让她自个儿挑选驸马?眼见她一天大似一天,你莫不是日子久了动了不该动的情,自己却还在欺骗自己的心?”
方直哭笑不得道:“大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当初你们把玄儿硬塞给我时,可是好一顿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掩饰好玄儿的真实身份,现在反倒把罪名又推到我头上了?哦,活是好人你们一直做,恶人叫我扮到底?再者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当初若是叫你照顾小玄儿,照你说的日久生情,那嫂嫂今儿个是不是就该跟你闹分手啊?!”
“你小子胡吣些什么?!”方拓脸又红了,呵斥方直一句。
“哦,玄儿现在跟我不闹别扭了,成天黏着我,那你们就嫉妒?还凭空给我们扣上一顶有男女私情、乱仑的大帽子,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吗!那梅逸还跟她妹妹青梅竹马咧,人家头顶上怎就没乱仑这顶大‘帽子’?!你太荒唐了!”转念一想,方直沉脸念叨,“是不是又是爹那闲疯了的脑子瞎琢磨出来的?”
方拓不置可否,续道:“人家梅公子可没跟你一样,成日介不顾小姐闺誉地赖着跟人家同睡!三弟你就承认吧,虽然你仗着比玄儿大出一个辈分来,可毕竟在年纪上你们还算同辈,你扪心自问,若是没生情愫,你现在有了寒玉还与玄儿同塌这怎么解释?!”
“那大哥你说,亦难阁的珍宝橱里,爹那件底衣上的尿渍从何而来?我可知道,那是二姐留下滴!同样都是十三岁,二姐与爹同睡那是父女情深,玄儿跟我睡就得背上乱仑的黑锅?!”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那时候二姐受了魇,与爹娘同睡又有什么?!”
“哦,那玄儿还怕黑咧!我就是现在有了媳妇儿,那我也许玄儿跟我们一起!”
“你这是坐享齐人之美!”
方直觉得跟头牛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气急了干脆甩开方拓策马先行,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补充道:“歪理!”说完气鼓鼓地打马走人。从小到大,兄弟俩头一遭不欢而散。
方枭书房里,方枭父子三人俱是正襟危坐。
玄墨撒欢儿地冲进来,还夹着一阵旋风,嘴里兴奋地喊:“外公,您真的许我南下游玩么?”
方枭抬起头来,笑呵呵地说:“是啊,此事不急,玄儿先跟外公说说话好么?”
玄墨当然知道甜头都在后头,小鸡啄米一样一下接一下地点着脑袋。
“玄儿啊,今年几岁了?”
“回外公,虚岁十四。”玄墨环顾四周,发现屋里一共就三把太师椅,三个男人一人占着一把,便自然而然地挤到方直的座位上,讨好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方枭见状有拧了拧眉毛,接着又问:“嗯,十四啦,算算也不小了,玄儿可有喜欢的男子?”
玄墨的笑马上僵在脸上,疑惑地默想:怎么,男人们到了一定的岁数都会染上‘媒公癖’吗?这不,一个皇上,又加上一个外公,俩人还约定好了一般先后发病。
见玄墨不答,方拓开口打圆场:“爹,您这么问太直白了!玄儿就是有也不好意思当众给咱们嚷嚷呀!”
“你懂个屁!咱方家的人向来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那些个忸怩作态是能当袄穿还是能当金子往脸上贴?!想你二妹十三岁时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娘,她看上了南城卖豆腐的小白脸儿!书儿十三岁更了得,都与太子私定了终身!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孙子会打洞!你别忘了,玄儿可也是亦男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方枭吹胡子瞪眼地训了方拓一顿,方直朝大哥投去幸灾乐祸的一眼。
“玄儿,外公讲得不错吧
“嗯?啊——”玄墨又神游了,一脑门子全在惦记那个豆腐哥,她哪听见方枭正在说什么。
“这便是了,那就快告诉外公,你喜欢谁?”方枭没敢放出下半句“外公给你说和去,一说一个准儿!”怕被小辈儿的笑话,笑他戎马一生的堂堂镇国侯老没正经、老不务正业、老像老娘们儿。
“小——白——脸——呵——”玄墨还在琢磨豆腐阿哥,嘴里不禁念出了声。
方枭眼底却有了笑意:“原来是梅逸那小子啊——他是挺白净的!”
玄墨一听“梅逸”俩字儿,马上惊过神来,慌乱地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