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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恶人先告状,丝毫不提她吐了人家骆修一身污血的事儿,反倒信口胡说八道,扯着方直的衣袖就嗔道:“哎呀,此事说来话长,来时带路的那个自称是个总管,现在想起他来我就生气,你说他穿什么颜色不好,非要穿身儿青色,我人生地不熟,只知宫里分等级统一服色,所以,方才我一见到骆世子就把他误当作西泰殿的总管了。”
方直暗忖:太监穿什么色儿他自己说着算么?而且,宫中总管穿的青是天青,而骆修身上分明穿得就是玄青,玄墨的眼神又不打结儿,摆明了是在强词夺理指桑骂槐胡乱编排骆修。
都这样了玄墨还不算,故作坦诚地问方直:“小舅舅,您说,这能说不是我失礼在先么?”
方直哭笑不得,胡乱点了点头。
玄墨转而对骆修正色道:“骆世子,如此还望您别介意啊!”玄墨说话音如莺啼、清扬婉转、字正腔圆,加之是在西泰殿门前的空旷处,扩音效果极佳,方才她的一番“辩白”被殿里殿外近身而伺的下人们听得可是一清二楚,纵使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声,可暗地里也早已憋胀了肚子。
都这样了,还能“不介意”吗?!骆修硬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答复玄墨:“不会。”
玄墨笑靥如花绽放,临末了了又添油加醋:“我早说嘛,骆世子心胸开阔,气宇不凡,就算是同穿青色,那太监可比骆世子还、难、看,真、的!”玄墨铿锵有力地肯定道,言下之意就是……
传说中马屁拍在了马脸上就是这样,骆修濒临失控。
方直倒是回想起二姐的话“玄儿自小不喜多言,有些口拙”,“口拙”?方直瞥了一眼阴沉着脸的骆修,不由地怀疑:玄儿这是真拙还是假拙?
“方大人,王太医已到耳房,您看是不是先给公主把把脉?”
“嗯,也好。”方直送了口气,说真的,这和稀泥的真不好做,他朝骆修一拱手道:“修,那就先失陪了。”扶着玄墨就回方才那间耳房了。
冰融春暖花儿开
“贤侄,公主身子并无大碍,方才只因心绪起伏过于激烈才诱发心脉一时紊乱,导致头晕目眩、气血上涌。”玄墨听出,这个声音与上回她诈晕时替她把脉的那个和气老头的一模一样,原来他就是王太医呀。
“可是与体质有关?”方直有些不放心。
“无甚关联。”
“这就好,有劳王世叔了。”方直起身相送,玄墨坐在罗汉床边丢荡着两条腿,眼角时不时飞快地横一眼桌上被她吃剩下的菊花崩豆,目光中满是恨意和畏惧。
方直折返回来,点着玄墨的脑门子佯怒道:“你啊——我是服了你了,能把城府极深喜怒向来不写在脸上的骆修整得牙根痒痒,你算是头一个!你给我照实说,倒底怎么回事?”说着,方直又宠溺地拍拍她一头软毛,与她并肩坐了下来。
见方直好气好笑还很感兴趣的表情,玄墨就朝方直挪了挪屁股,黏在他身上,从吃崩豆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