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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是好啊!我的公主啊,你从小儿哪吃过这苦哇!这这这、这水葱儿似的手,掐一下恨不能掐出水儿来,怎么、怎么就……这样了……”
安阳也是泪珠儿在眼里打转,她两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一来心里有些怕,二来确实是挺疼的。此时却听奶娘对药官说道:“这烫伤若是侍候不好,可是要留疤的!大人可有法子?咱们府上有什么贵重的药全拿来给公主用!若是没有就去宫里请!”
药官擦了擦额头的汗,从药箱里拿出盒雪膏来,用银针自安阳胳膊的烫泡边缘扎了进去,慢慢将水泡处理妥当了,而后细细抹上药,又用布包了起来,这才说道:“府上再贵重的药也是有的,下官自会好生给公主调养着,虽需些时日,这疤定不会叫它留在公主身上。只是这伤晚上许会疼得厉害。公主还是叫御医来看看吧,御医开个方子,药还是该喝的。”
安阳正觉得手臂火辣辣地疼,额上汗奶娘给擦了两回还是不停地冒,本是没力气说话,听了这话才不得不张嘴说道:“不用了,疼就疼点,我撑得住……要是擦药就能擦得好,就不用叫御医了。这事不能叫轩哥哥知道了,你可不能往外说。”
那药官觉得不妥,说道:“公主不可如此。若是不想叫驸马爷知道,便等着驸马爷去了太常寺,再派人去请御医就是。否则若是伤处疼得厉害,发起了热来……下官、下官可担待不起。”
奶娘听了也忙劝道:“大人所言甚是。奴婢明白公主的苦心,可您如今面色如此难看,驸马爷晚膳时一准儿能瞧出来!若是如此,您这疼不就白忍了?”
安阳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点了头。”她不敢回屋去,便一直等到柳子轩出了府,这才派人去请御医来。奶娘见她已是没了力气,便叫人抬了檐子来。
安阳被奶娘扶着出屋时,这才见到方宫正和厨子都还跪在屋外等着她降罪,她这时已是浑身无力,只摇了摇头,奶娘看出她的意思来,说道:“不关厨子的事儿,先起了吧。宫正也先回屋吧,公主如今这番样子也做不得什么罚了。”说罢便扶着安阳上了檐子,吩咐太监抬稳当了,这便一路回了寝阁。
御医来后细细为安阳诊过脉,开的方子密密麻麻写了一张纸。禾儿拿着去药房抓了药,一会儿都不敢停,忙又拿去了厨房里熬了。
安阳喝过药,奶娘扶着她到床榻上躺下,在一旁陪着哄着,直到她慢慢睡着。
安阳这一觉儿睡得很沉,起身时窗外已是日暮。十月末的天气白天仍是热的,到了傍晚才有些凉风,奶娘见她出了汗,忙给她拿了身干爽的衣裙换上,安阳特意挑了身裙袖长些的,正好能遮住大半只手,只留小半截手指在外头,又叫奶娘帮她在脸上补了些胭脂,尽量叫脸色看起来红润些,这才略微放了心。
一番打扮完毕,柳子轩没一会儿便回了公主府。
进屋来时,柳子轩眸中的笑意略微顿了顿,看了安阳一眼,问道:“公主……可是有何不适?”
安阳顿时一惊,看了奶娘一眼,忙笑了起来,说道:“没事啊!轩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她歪着头笑了笑,几步跑上前来挽着柳子轩的胳膊,黏人的样子与平日看着倒无不同之处。
柳子轩却是细细瞧着安阳,安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摇了摇他的胳膊,小声问道:“轩哥哥,你看什么呢?”
柳子轩眸色半分不收,只温声问道:“当真无事?”
“没事呀!”安阳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
柳子轩略微垂了垂眸,再抬眼时已是常时的温润清雅,淡声说道:“无事便好。”
晚膳时,菜色仍是柳子轩喜欢的,安阳因为左手一动就疼不能拿碗,于是便叫宫人在一旁布菜,脸上却眉飞色舞地笑着,给柳子轩讲着前些日子和贤王妃等人出府时听到的趣事。希望能借此吸引柳子轩的注意力,不叫他发现异样。柳子轩确实听得认真,有趣之处总会应和安阳两声,间或抬起眼来笑看着她,那眼里的温润与平时并无两样。安阳渐渐放下心来,只是却不知自己低头夹菜吃的时候,有道目光略微看了看她身后布菜的宫女,略过她鲜少动着的左手臂时略微顿了顿,却又缓缓收了回来,并未说什么。
待用过了晚膳,柳子轩说有些古籍要翻阅,安阳便不留他,欢快地把他送了出去。
柳子轩回到沁怀居时,屋里的灯盏已经点了起来,他缓步走过书架,却并未看那里的书籍,只慢慢踱步至窗前,凉风微微拂进屋来,他却略微垂着眸,神色不知。
半晌,温声唤道:“锦兰。”
一个宫女在屋外应了一声才进屋来,福身说道:“驸马爷,您唤奴婢?”
柳子轩并未转身,只问道:“今日下午,府里可发生何事了?”
锦兰摇了摇头,答道:“回驸马爷,奴婢不知。”
“哦?”柳子轩略微沉吟一会儿,又慢声问道,“是全然不知,亦或不甚清楚?”
锦兰马上答道:“回驸马爷,奴婢不甚清楚。只是听闻下午厨院儿那边似是出了些乱子,至于是何乱子……没见有人议论,因而奴婢也不清楚。”
柳子轩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去将宫正唤来。”
锦兰闻言忙福了身退了下去。方宫正没一会儿便来了屋里,见柳子轩立在窗前正赏着院儿里的景致,墨发随意系在身后,袖袍轻拂,姿态淡雅,看去与平时无异。只是驸马爷很少召见她,她心中已猜出一二,这便福身行了礼,候在一旁。
柳子轩慢慢回过身来,仍是一派温润笑意,只开口问道:“唤宫正前来只为有一事相问,还望告知。”
方宫正心里复杂难言,福身说道:“驸马爷尽管问,奴婢自是……知无不言。”话虽如此说,她却是略微垂了垂眸。今日之事是她的错,公主的话她就更得依着,公主不想叫驸马爷知道,她自然是不能说的。只是驸马爷叫了她来,若能瞒过去,她自是要尽力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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