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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本候可是听得清楚明白，这君临殿内有女子声音，皇上莫不是贪恋女色，怠忽政事了吧。”护国侯优雅的声线刚好能穿透门缝传到龙腾宇耳中。

“这，昨夜并无妃嫔留宿，梅妃来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给遣回去了。”卫其皱眉，这护国侯深不可测，端着一张无害的脸，却在谈笑间shā • rén于无形，手中捏着兵权，连皇上也得礼让三分。

“卫公公不用过于紧张，本候只是玩笑罢了，皇上那么勤政爱民，怎会贪恋女色呢？”俊逸的五官因为笑而生辉，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卫其饶是看过千百回，还是忍不住痴了。

“是奴才过于紧张了，请候爷赎罪。”

“罢了，既然如此，本候就先去表妹那看看，午时再到御书房候驾。”摇了摇手，男人缓步离去，悠然自得的走在宫中，似乎他才是主人。

龙腾宇一直都沉默着将两人对话全数尽收，俊脸上一片沉寂，为什么他会忽然回来？三月前，珍贵妃小产，皇子没了，他曾派人送信过去，却全无音讯，如今，事过近千，护国侯却忽然从临城回转，不知意欲为何。

“皇上哥哥，你怎么了？是外面那个人惹你不开心吗？”思思人小耳朵却灵，门外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只是不太明白其中含义，但，龙腾宇听了却脸色不愉，聪明的思思自然想到，肯定和那男人有关。

“没事，朕让人送早膳进来。”揉揉她凌乱的发，看着那纯真的脸上浓浓的关心，心不觉暖了，在这深宫，妃嫔争风吃醋，兄弟虎视眈眈，有谁真正关心过他，真正为他担忧过，除了这天真的小东西，如果她不是秦牧那老贼的女儿该多好？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了几眨，思思忽然捧住龙腾宇的脸，用力波了一下：“哥哥们都说让思思亲亲，就会很开心，皇上哥哥，你开心吗？”稚嫩的话带着一抹渴盼，他如何舍得伤她的心？

“开心，朕很开心。”低头也在她光洁的脸蛋上落下一吻，她不再是秦若芷，也不再是秦牧的女儿，而是杜思思，一个娇憨可爱的五岁小女孩，这个认知忽而让龙腾宇万分愉悦，他近乎宠溺的揽住她走到桌边。

几色小点，加上清粥，香气弥漫的早膳又吸引了思思的全部注意，她马上跳出龙腾宇的怀抱，坐下来端起碗小口小口喝起粥，龙腾宇无奈摇头，和食物比起来，他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一方，却在不知不觉间，心底那抹沉重已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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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宫，是仅次于凤翔宫的贵妃寝宫，当初，秦牧手握八万骑兵，护国侯则只有三万步兵，权衡再三，龙腾宇就立了秦若芷为后，但，佟珍珍还是成为贵妃，算是两边都不得罪。

此刻，身形消瘦的佟珍珍立在窗前，冬去了，春正浓，花开似锦，但绝艳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哀伤，小产不是偶然，她很清楚是谁下的毒手，但，那个人后台硬朗，地位甚高，连皇上也要让她三分，所以，即便恨，也只能恨在心底。

“启禀贵妃娘娘，护国侯求见。”听到那熟悉的低柔嗓音，木然的脸上一颤，眼底浮现的是既渴望又痛苦的矛盾情绪，佟珍珍慢慢回身望向那紧闭的檀香木门，轻轻叹息：“本宫不舒服，请护国公改日再来。”

“听闻娘娘小产，本候特来探望，若娘娘不愿相见，可否告知，动手之人是谁。”立在门外，修长的眼微微眯起，护国侯一向带笑的脸有些黯然，望着那厚实的门，不过是举手便能打破，却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