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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重新回房间懒懒地躺下,反复地咀嚼着梦里的那句话,只只咀嚼到到天黑,七七还没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不免惊慌起来,再次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没见有人进来,再看那院门,只是虚掩上的,七七走到院门打开,外面都住着差不多的人家,左右张望一阵,还是没见着方珍珠的身影,已经一天未吃饭的七七只得朝灶房走去,看见冷锅冷灶的,打开锅盖,一大锅蒸好的高梁饭,旁边放着几块咸菜,看着屋梁上挂着的高梁,七七不得不想那方珍珠是不是看到自己的惨状,或是一直跟着自己,匆匆地选了这个地方,什么也来不急准备,也就在这个地方就地取材了。饥饿的七七三口五口就着咸菜把高梁饭吃下去一半,才开始想这高梁饭是不是方珍珠给自己留的最后一餐饭,难不成方珍珠是狐仙娘子,来去无踪,在自己昏倒在雨里,她就出现,自己好了,她就消失,想到这里,七七背后一凉,吃高梁饭这当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七七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七七在第二天吃完那碗开始有些变味的高梁饭,确定方珍珠真的不会回来了,还有许多想问方珍珠这只狐仙娘子的话,也找不到这只狐仙了,七七只能悻悻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去那个什么西北采石看看。
从南边小镇到北济都一直没有目标的七七,忽然有了目标,所以一下连病都轻了几分。
知道自己在北济镇,七七决定还是去当年的“嘉禾”客栈瞧瞧,客栈竟然也贴了封条,不知道帛瑗是因为尹长宁封的还是因为苏子儒封,七七没胆量去揭开封条看看,所以只得往“嘉禾”茶馆走,当年与管丰来“嘉禾”茶馆,就觉得它陈旧,现在更显得它有些年头了,七七犹豫了一会,没进那茶馆,准备寻个车往西北去。
刚一转身却看见管丰从茶馆里出来,七七眼睛一下又红了,她怕被管丰看到,忙躲到了一边,七七暗怪自己怎么现在这么脆弱,活转过来,动不动就喜欢掉眼泪,管丰四下看了一下,戴上斗笠便往与七七相反的方向去了。
七七等管丰完全消失了,才赶紧往另一面跑了,本来她是极想找管丰问个清楚明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这一会,七七又不敢面对管丰。
七七找了好几辆车,一听七七要去西北的采石场,个个都摇头不肯去,七七就纳闷了,把租车资费提到了二十两,还是没人愿意,最后出了一百两才雇了一辆不起眼的破马车,赶车的还是被人称为不要命的张老汉,七七即心痛银子,但又知道这个张老汉敢要这个价,弄不好也是物有所值,有人肯去,也赶紧迫不急待地预付了五十两定银。
按着张老汉所讲,七七备了两个大的用来装水的皮袋子,两个在的用来装干粮的袋子,两床毯子,锋利的匕首…,才开始赶往西北采石场的路上,一路上七七都在想,方珍珠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昏倒的地方,刚开始以为是巧合,以为方珍珠人老珠黄寻了什么人家,但现在看来,那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方珍珠故意安排的,那方珍珠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这样对方珍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又是帛瑗设下的什么诡计吗?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七七往西北的方向每天都想到头痛,往西北的方向没了官道,行路变成异常辛苦,车太颠簸,刚开始两天,七七每天都吐,两天连食都不敢进,按七七的话,不到采石场,人就吐死了,结果人家张老汉却一句话砸了回来:你那么娇贵去什么西北采石场,那里关的都是十恶不敕的shā • rén犯、惯犯,这一路也全是盗、匪、寇、贼,送什么死!
七七哑口无言,只得忍住不适,将各种骂人的、牢骚满腹的话都吞回肚里去了。
张老汉大约为着另一半租金,那是没命地赶,到了符城让七七准备了两大袋水,两大袋干粮,歇也未歇就带着七七出了符城关,似乎想以最快的速度将七七扔到采石场,拿了银子赶紧回家一般。
七七一刚开始就吃了瘪,后面也不敢再吱声了,而且确实一路上所见,除了路途遥远,荒漠随处可见,白天奇热,夜晚奇冷,不是盗匪就是流寇,还没到采石场,张老汉光过关卡就交了十几两的关卡银子,晚上七七裹在两床毯子里打着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二十两银子没人跑,真跑了,还真是桩亏本生意。
第六章混入石场1
一直到了八月底,吃尽苦头的七七终于到了西北采石场,远远看着那地方就象一个巨大的烟道,七七比较喜欢烟道,从小她比较善长于堵烟道,里面似乎有正规军队把守着,周围是大片的沼泽地,很怪异的一个地形,而这样的地形却把采石场牢牢地围在中间,从里面出来,只有一条路,这条路通往唯一的一个镇石场镇,到了镇上,张老汉要了另一半银子,便对七七讲:“往这里过去,住最东头那家客栈,别家的都不要住!”
七七还想问个清楚明白,但话还没出口,那张老汉已经一打马车往来的路上回了,七七冲张老汉的背影唾了一口,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得不开始想办法了,但张老汉既然告诉了她那家客栈,缘于自己一路上对这个不爱讲的张老汉的认识,她觉得可以相信!
走到街上,七七才发现,来往的人除了黑色狱座服饰的人就是正规的军人,别的行人似乎真不象在上寅、桐城、梧城见过的规矩人,不是高大彪悍,就是瞎眼佝偻的…,怎么看都不觉得不象正经营生,两边的铺子也让七七胆寒,就没一家看上去是正经人家开的,打铁铺特别多,打得最多的就是铁链、铁镣,木器店也有,除了做枷锁,就是做棺材,看得七七感觉象到了阴间,终于来到了张老汉所讲的那家客栈,除了破旧,七七费了半天眼神也没找着牌匾,七七只得进去了,那掌柜的居然是个有两分姿色的女子,这让七七实在觉得诡异,一打听,单房一夜要五钱银子,把七七吓得差点噎着,这跟明抢差不多,那个有两分姿色的女子一见七七的样子,伸出她那兰花指在七七脸上刮了一下才道:“黑公子,嫌贵呀,你可以去别家店子打听一下,再来住也不迟呀!”
七七忙讪讪笑了一下,知道这兰花指的女子敢讲这话,肯定是胸有成竹的,于是便极是嘴甜地道:“姐姐,不是嫌贵,是小弟没有那么多银子,给小弟一点时间,小弟算算身上的银子可以住多少日!”于是七七便当着那兰花指的面将孙少白给她留的那袋银子打开,孙少白给她的是碎银,是方便她使用,七七当着兰花指的面一秤,共有二十一两,七七便秤出五两,将剩下的一下全推给兰花指道:“小弟我除了留点吃饭的银子,剩下的都给姐姐了,能否优惠些!”
兰花指用手指拨着那些银子,忽冲七七展颜一下笑道:“没有优惠,但管你吃住三十日!”
七七立刻拱道:“这就是优惠了,小弟谢谢姐姐了!”
那兰花指却娇笑道:“公子,全部都给了姐姐,回去咋办,走回去吗?”
七七笑道:“家里没有营生,如果在这里找不到营生,就绝计不回去了!”
那兰花指又笑了出来道:“象弟弟这样的血性男儿,想必三十天是个不短的日子了,一定会找到营生的!”
七七在马车上颠了一个多月,实在又累又困又脏,但元衡明显是缺水的地方,只得向兰花指要了一些水擦洗了一番,便躺到床上,想着如何才能知道尹长宁在没在采石场,七七正想着的时候,忽听下面一阵喧哗,七七连忙坐了起来,往下一看,是几个军人进了客栈,搂住那个兰花指也不顾场合地就开始扯衣服拉裤子地调笑开了,七七见过尹长宁搂搂抱抱,但这样粗鲁的场面还是让她有几分脸红,其中一个大约是头儿的,一把抢到了兰花指,便冲上了楼,进了七七隔壁的房间,于是七七便听到隔壁那个兰花指夸张的叫声和那个军爷的粗鲁调笑声。
七七一想在这种地方,有这样相貌,价格又比别家低的客栈总得有两分依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