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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那种本质上的占有欲不会改变。
阮东庭望着渺渺,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揣测她如何知道的博家,渺渺也不退缩地回望,良久,阮东庭才微微移开目光,“应该说,你跟博家没有关系,跟你有关系的是博夫人,也就是博工的母亲,井去秋。博夫人大学毕业后曾去巴黎旅游,失踪过一年,后来被找回来,五个月后在仁爱医院妇产科产下一个女婴,没过多久就嫁给了丧偶的博宗书,生下博家第二个儿子博工后,据说是得了产后忧郁症,身体也一直不好,在博工上初中那会儿过世了。”
“那么,那个女婴是我?”渺渺微微蹙了眉。
“我想是的。”阮东庭顿了顿,继续说,“有一段时间,苏阿难非常荒唐,有很多很多情人,我想,以他的那种猎奇心那种胆大包天的行事作风,他完全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扣留一个来旅游的中国学生,渺渺,你没见过你妈妈,我也只看过照片,单看照片,就知道她是那种非常能激起男性收藏欲?望的女人,她非常美丽非常特别。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你到底是不是苏家的孩子,我想,只有已经过世的博夫人知道了,也许,你的外公外婆也知道。”
渺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阮东庭有些担心,是的,这样一个复杂的身世,真的,不是一个女孩儿可以轻易接受的。他知道,只要是孤儿,肯定在心里面幻想过自己的父母,设想过各种被抛弃的理由,然而——
“渺渺,你想见见他们吗?”阮东庭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渺渺奇怪地抬眼看他。
“我是说,你的外公外婆,他们还健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我一开始开《欢情》这文时,是不准备写渺渺的身世的,觉得身世之谜之类的会落入俗套,可是某一天晚上睡不着觉,脑子里就有了苏阿难这个人,以及他的故事,但如果要单独拎出来写个他的故事,又很累,咱太懒了。可要是放弃的话,又很不舍得,所以,将他写到了这里。
俗套就俗套吧。
所谓“孤儿”
阮东庭走之后,渺渺就这样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半边身子靠着门框,修长秀气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那块红玉药师佛,脸上的表情,静静的,轻轻的,仿佛所有的意念都变成很薄很淡的烟,以一种非常柔和的姿态,款款步出。
暧昧的夜色,清淡的月光,屋里面透出来的暖黄的灯光,笼着她,还有黑暗中隐约可见趴在墙角的油绿爬山虎,世界是静的,时间是静的,这样的旗渺渺,真的,非常有味道。
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支烟。
渺渺在想事儿——白天的事儿,对她的冲击确实很大,不过也没有阮东庭所想的吓到了,骨子里,这也是个混天胡地的糟糕玩意儿,不然,她又怎么会和旗小漾这不是玩意儿的东西一拍即合,如此厮混呢?由好好的一个佛门清净女孩儿变成一个“五毒俱全”的坏孩子——虽说里面不乏旗小漾的刻意诱导,可,渺渺也不是个没主见的孩子——现在想想,说到底,骨子里的遗传作用啊!
呵呵,怎么说呢,苏阿难这个人,以世俗眼光看来,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渺渺这不是觉得自己跟他“关系匪浅”嘛,搞不好还是她亲爹,这心思就不一样了。说实话,渺渺觉得苏阿难这样的人生,让人倾倒!
一直纠缠自己十几年的身世之谜解开了,渺渺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里面,空落落的——说是解开了,可又模模糊糊的,说是还不清楚,她现在却拥有一个血缘上的弟弟——博工,是的,自己万万也没有想到,那个恨着自己的博工,那个让在瑞德全校师生面前恶意中伤她的少年,那个她差点儿害了的少年——这时候,渺渺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幸亏,幸亏后来博开赶到了,否则,否则,她要如何面对那个少年,这一想,又想到了旗小漾——
渺渺心里面有点儿难受,显然,旗小漾应该是早知道她跟博家的关系了,可他依然,依然……
渺渺摇摇头,不愿意多想。
位于人民医院旁边的美院,建立于建国初期,几十年下来,树木参天,那从旧石缝中顽强生长的瓦松、野草蓬蓬勃勃地生长,墙根的青苔,年年枯又生的爬山虎,恣意地爬满整面老围墙,油绿的叶子被夕阳镀上金色的镶边。
这是春天的黄昏,正是香樟换叶的季节,风一吹,行道两旁繁茂粗壮的香樟便哗啦啦地掉叶子,以一种一去无回的磅礴气势,红得发褐发枯的香樟叶扑啦啦地在地上翻滚,很是壮观。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校园里很安静,偶尔有用功的学生背着画板写生回来,会好奇地望望停在香樟树下的那辆显眼的兰博基尼跑车,这样的顶级好车还真是不多见呢。
车子顶盖上已经落了不少香樟叶,显然,这辆车停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车里面,自然是阮东庭和旗渺渺。
渺渺坐在副座上,两只手藏在衣兜里,安安静静的,像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儿,只一双眼睛,专注地望着窗外,似在等待什么人。
忽然,没有任何预兆的,渺渺忽然急切地打开车门——
“渺渺!”阮东庭立刻就想追下去,车门打开,一只脚都已经迈出去了,却,又停住了——
路那边走来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身上的穿戴一丝不苟,显得严谨又严肃,一手提着一只鸟笼,一手提着一只小型收音机,慢悠悠地走过来——美院靠近老城区,环境又清幽,有很多老人会来这里晨练或者饭后散步,但这个老人,一眼可见的好修养好气质,与这学术氛围浓厚的校园相得益彰。
最近季节转换,天气变化大,老人毕竟年纪大了,走几步,就感觉腰部老毛病有点犯了,将鸟笼换到另一只手,空出一只手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腰,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跑过来,二话不说地扶住他,坐到一边的座椅上。
“哎,谢谢。”老人朝女孩儿说道,脸上的笑容因为疼痛有点勉强。
女孩儿没说话,只是将手抵在老人腰部,按摩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问:“好点儿了吗?”
老人点点头,看向女孩儿,“没事,老毛病了,坐一会儿就好,你是——”老人的脸上有点迟疑,“美院的学生?”
女孩儿笑笑,没说话。
鸟笼里的画眉,发出清脆婉转的叫声,惹得老人将鸟笼提到面前,脸上露出喜爱的笑容,这时,身边的女孩儿开口了,“井教授,事实上,我是专门来找您的。”
老人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将鸟笼放到一边,看着忽然一脸慎重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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