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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斯承用手阻挡,楚兜兜立刻吸住他的长手指,他笑了,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的确想当爸爸了。”
想要一个孩子,最近这个念头越来越频繁地冒出在他脑海里,以前对于孩子他的态度是顺其自然,没有特别的渴望也不会有特别的排斥,因为他将重心完全放在事业上了,无暇顾及其他,而这两年的大学校友会上发现不少同龄朋友都有了宝宝,不由地起了想做爸爸的念头。更甚的是,楚蔚然这个好兄弟效率更高,先上车后买票,婚礼的时候新娘就穿了遮盖肚子的宽松婚纱,遭到一群人的揶揄,他嘴上也没饶过楚蔚然,但心里却挺羡慕,尤其是看着虎头虎脑的楚兜兜,更是觉得可爱,瞬间激发了藏在他心里的某种特别的感情。
叶斯承一边想一边脱下西服,摘下腕表,走进了和卧室相连的卫浴室,洗了近二十分钟的澡,随意地拿过一条大浴巾擦了擦身体,然后系在腰间,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何蔚子已经起身,靠着床头坐,她正低头,双手抱膝。
听到动静后,何蔚子缓缓抬眸看着叶斯承。
“醒了?”叶斯承稳稳地走过去,来到床边,垂眸看着她,“去木鱼喝酒了?我打电话给小李,小李说将你丢在木鱼了,我开车赶过去却找不到你,bertha说你被一个年轻的男人带走了。”
何蔚子没回答他话里潜藏的疑问,眼睛对视他,认真地开口:“你和阮绪绪是怎么回事?”
叶斯承按在她头发上的手顿了顿,看着何蔚子的眼睛没有躲避,暖色的灯光投射在他脸上,他精致的五官放大在何蔚子的眼眸里放大,那熟悉的样子瞬间变得有些陌生。
何蔚子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差点要摔倒,叶斯承及时将她扶住,她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不要碰我。”
她走开了几步,背对着叶斯承,双臂交叉在胸,醉酒的后遗症在此刻都出现了,头晕头痛,胃里翻腾得难受,她克制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转过身来对着叶斯承,一字字地说:“你何必这么侮辱我呢?如果觉得过不下去了完全可以和我开诚布公地谈,我会请律师和会计师给我们的财产做个清算……”
还没说完就被叶斯承打断了,他的眼眸深得厉害,脸上的表情变得紧绷,声音很沉:“蔚子,我从没有想过和你离婚。”
“是吗?”何蔚子怒极反笑,“也对,离婚对你而言没好处啊,你上哪里去再找一段这么划算的婚姻呢?”她的声音很轻,尾音却在发颤,室内温度很高,但一阵阵冷意从她的脚底窜上来,怎么也压不住。
“一个家境算是不错,可以帮忙经营你事业和社交关系的妻子,一个还算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一个爱你胜过你爱她很多倍的妻子。”何蔚子的声音逐渐紧绷,缓缓道,“还可以容许你在心里藏一个别的女人的妻子,叶斯承,你看我多好,多么适合你。”
“你是这么想的?你是这么定义我们的婚姻的?”叶斯承反问,“你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但你从来没有向我说过你的委屈。”
何蔚子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卧室的那排红木柜子上,左手攥紧右臂,手指因为用力而逐渐泛白:“因为我是傻子,连委屈这样的情绪都后知后觉。”
她的声音颤颤的,带着一点哽咽,叶斯承的心一沉,赶紧上前,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每一次她的情绪陷入低谷,他的安抚方式就是这样,顺便会说一句,没事的,有我在,可是现在他无法说出这句话。
“因为她像章泽凌是吗?这么多年了,叶斯承,你竟然还没有忘记她?”何蔚子的嘴角扯出一抹很涩的笑,“有个问题我早想问你了,章泽凌她有什么好的?我自问没有一点是输给她的,可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都懒得看我一眼,就因为她单纯可爱,楚楚可怜吗?”何蔚子说着说着收敛了笑容,面色越来越苍白,按在右臂上的左手狠狠一攥,继续道:“你知道吗?我表面装作大度,但心里早就恨死她了,我恨死她那种单纯无辜的样子,她死了最开心人的莫过于我。”
气氛如平静的镜面瞬间破裂,何蔚子最后的尾音带着一种狠戾,萦绕在室内。
叶斯承的眼眸闪过一丝不为察觉的细微情绪,唇抿成坚毅的线条,居高临下地看着何蔚子,眉眼的冷意慢慢升起,像是凝结的霜一样,沉吟很久后开口:“蔚子,别再提了。”
“我偏偏要提。”何蔚子松开左手,伸到他的胸口点了点,“怎么?刺痛你了对吧,我就是要刺痛你,你要躲避我偏要提起,我也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痛的滋味。”
叶斯承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声音越来越沉:“你何必要这样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话?我不能提她吗?我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照顾你的情绪?我自己的呢?谁来照顾我的情绪?”何蔚子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却被叶斯承用力扣住,“叶斯承,瞧你满脸心疼的样子,太稀罕了,你这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蔚子的反应是真实的,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恨,迷茫和犹豫,她是正常的女人,又比一般女人要骄傲,对此需要一个消化的时间,反之,很洒脱很果断地做出决定反而不符合人性。加之,她和叶之间的婚姻生活是有很多快乐回忆的,人有过幸福有过快乐那痛会更鲜明。
ps:楚哥哥抱着兜兜打酱油了,还记得他和麦珂小妹妹的感情吗?
⊙o⊙哦啦啦啦肥札太勤快了吧。
chapter19
室内的温度很高,但挡不住何蔚子从脚底溢上来的冷意,她分明感到攥住自己手腕的叶斯承的手也是冷的。他没有松开她的手,眼睛也没有躲避她投射过来的视线,片刻后郑重道:“阮绪绪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蔚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这样。”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语气很认真,整段话中好几处都顿了顿,说到最后让何蔚子听出了一点涩意。
“你就笃定我不会和你离婚?”何蔚子反问,“因为离婚对我而言没有好处是吧,还是你笃定我的生活是根本不能没有你的,以至于你这么纵情肆意地和她在公司里,我的眼皮下勾搭在一起?”
未等叶斯承回答,何蔚子继续道:“叶斯承,你觉得没有我你会这么轻易有今天吗?”
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即使她家境优越,母亲仕途荣耀,父亲更高位至一省的部长,但她从没有因为这些客观条件自负过,反而她一直欣赏甚至崇拜叶斯承,完全不理会亲戚朋友中的一些闲言碎语,她也很少在叶斯承面前提她的父母,在叶斯承面前非常自然地成了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只要他们谈及叶斯承,她总会非常坚定地表示:“斯承他很好,在事业上我欣赏他,在感情上我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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