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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望着眼前银帘水幕,水丝潺潺,回想起当年少女情怀,初见面时两相凝视,不禁微翘起唇角。笑容虽有些酸涩,却还是甜蜜的味道更多些。
蓝湛看着她有些感怀有些落寞的神情,不禁挑起嘴角,凑近她耳畔道:“你以为我是那日初次见你?”
萧瑞儿转过脸,耳廓不小心碰到人柔软微凉的唇,忙往旁躲过。神情有些不及收敛的羞涩,更多的是好奇。
蓝湛从方才起,就是这副笑中带谑的神情,此时目中更添几分深意,缓声道:“镖头去萧府接生意那日,我也跟着一起。”
“有人蹲在窗外角落里偷听,嘴唇咬的都见了血,面前青砖都哭湿了一整块,却连个抽泣的声儿都不出……”
萧瑞儿惊讶瞠目,一双大眼睁得又大又圆,先是愣了半晌,才吃吃道:“你,你……偷看……”
蓝湛眨了眨眼,有意逗她:“分明是某只哭鼻子的小猫儿偷听在先……”
萧瑞儿脸上一红,勉强争辩:“我,我不是有意的……”
父亲被曾经的同窗好友坑害,家中生意蚀了本,还欠下一笔不小的款子。父母在半年内相继离世,年幼的弟弟也不幸夭折,只剩下老祖母撑着一口气,才没让萧家太快倒下去。待勉强凑齐欠人家的银钱,家里也就剩下个空壳子,老祖母为着她的将来着想,才给她保了趟镖,想将她送到远在汴京的表姑姑家。
她那时已经有十四岁,从前再怎么娇生惯养,经过这半年多,也懂得不少人情世故。她明白自己没法子再留在苏州老家,去到汴京寄人篱下是最好的出路,可心里始终不愿就这么匆忙离开。
听到丫鬟说前面来了人要接她走,就偷偷到窗外听着,一面思念起离世的父母和幼弟,一面也忧虑自己再无可依的未来。又听着两三个陌生男声在跟祖母保证着什么,更无端觉得可怖,一时委屈,不禁潸然泪下。却不想自己那般幼稚行径通通落入这人眼中。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瑞香,蓝湛收了伞放在墙角,转身将人拥在怀里。偏头打量萧瑞儿羞窘的好像要哭出来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怎地还不高兴我提这个?镖头和二当家都专注和老夫人讲话,你祖母那时又背对着窗子,除了我没别人看到的。”
“我还记得你那时穿了件粉白色的裙子,绣着丁香花的裙摆在地上围了一圈。你梳着双环发髻,耳朵上戴着粉色珍珠的坠子,低头的姿势正好露出一截粉白脖颈,眼睫毛上悬着泪珠,咬着嘴唇很难过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话本故事里的小仙子……”
萧瑞儿原本有些沉重有些羞赧的情绪因这人一句夸赞破了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抬手捶他的手臂:“什么小仙子!净瞎说……”
蓝湛偏过头轻吻她的脸颊,还挑了挑眉:“怎么我说的不对?”
萧瑞儿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好记性。连她当时穿什么颜色样式的衣裳、戴什么款式的坠子都记得一清二楚,即便话讲的贫嘴些,对她那份心意总是真的。
叹服他好记性的同时,萧瑞儿不由得想起另一件事。犹豫再三仍是没管住自己的嘴:“那你怎么会不记得……”
她的长相。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有事在外,本文周三有更新。七叶谈有存稿,我想办法让别人帮我发文。
第五章心结终得解
萧瑞儿实在忍不住要问,可话真说出口,又有点后悔。两人才刚和好没几日,又是诸事繁忙中好容易有个独处的夜晚说些贴心话,她这般含着点怨怼带着些质疑的发问,要蓝湛如何回答?
蓝湛沉默不语,却并无半点萧瑞儿想象中发怒的征兆。
萧瑞儿等了片刻,伸手推了推蓝湛拥着她的手臂,轻声道:“天气湿寒,我去煮些姜茶。”
脚刚迈出还未着地,就又被蓝湛拉回去抱在怀里:“瑞儿……”
萧瑞儿此时是面对着蓝湛的姿势,却始终不愿抬眼。不是怕看到他此时是何神情,而是不想让对方觉察自己的失望和难过。
又是半晌难捱的沉默。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不过是弹指一瞬,蓝湛轻抚上萧瑞儿脸畔,嗓音温柔中含着明显可察的歉意:“瑞儿,对不起。”
萧瑞儿忙摇摇头,牵起一缕笑道:“怎么能怨你……”
“当初那毒几乎浸入你五脏六腑,能捡条命回来——”萧瑞儿说着,情不自禁抬起头,看着蓝湛那头颜色火红的发,以及神色清明的双目,心间那股不甘和埋怨也便淡了:“那日假扮炎丽妍的女子别的都是假,说到你所中之毒,应该是炎丽妍本尊授意。”
萧瑞儿说到此,也有了丝迟疑,“你头发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当年强行拔毒?”
所以那日那女子才会装模作样的称赞他勇气可嘉。
蓝湛微微一笑,显然对此事不欲多谈:“那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法子。”
萧瑞儿一听这话,眼眶就是一涩,心底最后那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抬手覆上蓝湛抚在自己脸颊的手,嗓音略微哽咽,唇角却是含笑的:“当年你会中毒,就因为我不懂事。如今你整个人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记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当年眼看着他被那年逾古稀的老人带上马车领走,眼睛看不到了,两条腿也都断了,整个人被那种剧毒折磨的不成样子,意识都浑浑噩噩不清楚,还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当时那老人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对她说,你是想要一个活的陌路客,还是一个死的枕边人。
她当时没有多想,只一径求老者救人。如今想来,怕老人早就想到祛除蓝湛体内剧毒的最佳方法,而这种解毒之法,可能会对人的头部有所影响。
如今他四肢健全,耳聪目明,对过往事情也记得一清二楚,除却那头与常人有异的火红头发,唯独一点不完美,就是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可他确实信守承诺,从未忘记十年前那段情谊;又在没有认出她样貌的情况下,对十年后的她情难自抑。这样还不足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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